江舒稍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可以吃,奶团儿想吃荷花饼吗?”

奶团儿想了想摇头:“不想吃,不要爹爹做。”

三岁多的孩子会心疼人,这个认知让江舒觉得他再苦累都是值得的,但生孩子不玩简直没有意义。

他打趣道:“那日后奶团儿嫁了最厉害的官,就让他给你买荷花饼好吗?还可以让爹爹住大宅子了。”

“好哦。”奶团儿嘻嘻笑着,扭头就往江御身上扑,“表哥哥做大官嘛~”

陆乐容被他这副模样逗的乐不可支,扭头就和江舒继续聊着,瞧奶团儿如今这副模样,日后怕是很会撒娇云云。

那番童言无忌随着轻风在某处地方留下痕迹,掀起经久不退的涟漪。

无人察觉。

随着时间推移,皇商评选的日子将近,本该紧张的江舒突然就冷静了下来,在他看来,赵景乾不选他才是有问题。

让江舒没有意料到的是孙晟安病重,竟然晕倒在朝堂上,而高高在上的圣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亲自将他抱到了偏殿。

“到底怎么回事!”赵景乾怒呵,“朕养你们这些太医有什么用!”

一众的太医诚惶诚恐的跪在地上,只有为首把遖颩喥徦脉的老太医斟酌道:“太傅内外皆虚,不像是寻常病痛,倒像……”

“倒像什么!朕恕你无罪,快说!”

“倒像是中毒所致……”

“大胆!”赵景乾怒火更甚,他仔细盯着跪在地上的每一个人,这些人的表情告诉他,诊脉的结果无误。

可到底是谁暗害孙晟安,他分明严加防范,甚至把人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了。

“圣上恕罪,臣等定尽心竭力治好太傅大人。”御医们跪在地上磕着头。

经由他们诊脉发现,这毒性十分温和,是日积月累达到让他昏厥的程度,若是时间拖得越久,那就会长睡不醒。

太医们也并非束手无策,对症下药便是。

孙晟安身子弱那就补参,咳嗽干呕就止咳止吐,只是总不能每日都在偏殿休息,赵景乾便只能安排人把他送出府去。

“到底怎么回事?”江舒心慌不已,孙晟安的情况比他想的还要严重。

“无事,最近心神恍惚,加上昨夜没有休息好,因此有些不舒服。”从宫中回到府上,孙晟安的精神就好了很多,只是他心中有些忐忑,因此看向容错时显得有些偷偷摸摸。

江舒不好把人都支走,便只能明里暗里提醒他几句,若是事情做的太过,反而会弄巧成拙。

孙晟安心中有数,但是每每想到赵景乾说的那些话,总是会让他觉得厌烦疲倦,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的。

八月初。

京中要评选皇商的商户都要带着自己做的菜前往宫中,江舒因为身体不适不能操劳,此次便只能由朗山前去,为了保证羊排的鲜美一路上都是用小火炙烤着,只会让外皮变得更酥脆,却不会影响口感。

商户都是由宫中派马车来接,朗山一路上都冷着脸,若非此次皇商评选是代表自家,他都恨不得让孙晟霖代替他去。

赵景乾是在一处偏殿接见的众人,因着吃进口中的东西最为要紧,因此朗山他们这些带吃食的就成了第一批进献的,只是他们带的吃食一早便被收走,再加上隔着帷帐,谁也不知晓圣人吃的是什么。

唯一在某一个食盒打开时散发出了诱人的肉香,连外面的其他商户都能闻到,就连赵景乾都愣住了,他从未见过的吃食,不用猜测都知道是谁做的。

之后便是一批又一批的进献,烧瓷,布匹,茶叶等等。

而他们这些已经评选过的则是乘坐来时的马车回去便可,朗山没想到评选会这么简单,仿佛只是在走个流程,甚至在期间一句话都不曾说过。

回到江府,江舒早就等在离府门最近的凉亭边,看见他回来挺着肚子就迎了上去。

“夫郎。”朗山快速朝他走去,握住他泛凉的之间,“天气炎热,你们不用在外等我。”

江舒挺着肚子轻轻碰碰他,示意绿竹把冷饮端过去,他笑道:“早就给你备好了,凉快一会去洗洗。”

绝口不提皇商评选之事。

当然,江舒并非不在意,只是如今他也知晓,无论再在意都只能等着看结果。

让圣人选择合心意的吃食,就相当于是把自己的爱好公之于众,不管宫门里外,他都会保持警惕,即便是喜欢的菜也不会吃太多,无非就是要给外人假想,猜不出他的喜好。

因此,那些平平的菜都被筛了下去,只剩江舒的烤羊排还摆在眼前,尽管已经只剩一根骨头。

他沉沉叹了口气。

八月十日。

彭德良坐着马车来江府宣旨,因着一盘烤羊排朗家成了皇商,虽不是唯一的皇商,但吃食进嘴,赵景乾只选了他们这一家,他太清楚江舒能做出什么美食了。

随着圣旨而来的还有一些奖赏,惊呆了众人的同时又让人看到了新的机会,朗家至此成了京中的新贵。

“朗东家双喜临门啊!”

“这般年轻便成了皇商,日后不可估量啊!”

“江大人有您这样的甥婿,捡着宝了。”

在外人眼中多样楼是朗山和孙晟霖开的,吃食也都是朗山研究的,而江舒只占着一个“正君”的头衔。

按理说朗山如今风头正盛,该是其他府上重点讨好的时候,江舒还以为会给他塞几个美女或者哥儿,但日日都是贺礼上门,还不曾见过什么美人。

江舒把自己的疑惑告知朗山。,并十分不解的蹙着眉,却收到了对方一记脑瓜崩。

“夫郎,待中秋一过就该选秀了,我如今风头再盛,也不会盛过上头那位。”朗山很是无奈。

江舒这才反应过来,朗山虽说是新贵,可新贵是如何也比不上圣人的,做新贵的平妻或妾室,可是比不上做圣人的后妃,那些人怎会拎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