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曹府的事是隔了许久才发生的,因此并没有人怀疑到多样楼,且多样楼日日都在研究新的吃食怎么会有时间去做什么事?
没了曹府整日里在眼前晃悠,江舒心情好了很多,成日里就是在多样楼里吃吃喝喝,困了就睡,人倒是一点没胖。
九月中旬时,传来了放榜的消息,学子们日日都翘首以盼,盼着自己能考上,因此府城各处酒楼眼瞧着人又多了许多。
夏翰远在韩文的挽留下一直未回乡下,但他盘缠有限且也不能白住江舒的酒楼便被韩文拽到了韩府去,两人成日里就是在酒楼里吃喝,偶尔瞧见陈胜也是懒得理会。
放榜日。
许多府上有哥儿千金的都出来瞧了,榜下捉婿很是有名,如若真的捉到一个举人老爷,那才是真的不得了。
榜下人头攒动,江舒和朗山则是在酒楼里坐着,他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最近总被朗山折腾的厉害日日都睡不饱,害的他都没什么精神。
朗山十分狗腿子的给他捏肩捶腿,放后世都是难得的好男人,江舒很是受用便一直听着外面的热闹昏昏欲睡。
人群中有哭喊有欢呼也有猝不及防的诧异喊声,江舒慵懒一笑,就是不知哪位秀才老爷被捉了婿。
“二郎,稍稍用力一些。”江舒最近腰腹处酸疼的厉害,每天都得按按才行,要不然乏的很。
“不若请大夫瞧瞧,我晚间已经十分体谅你,你却总觉得我用力。”朗山觉得夫郎这样很不益于夫夫房事,这样的体质什么时候才能有身孕?
江舒蹙眉,抬手拍在他手上::“你何时体谅过我?我看你竟然是愈发用力了,我感觉内脏都要受损了,肚子疼的厉害。”
“那你怎的不同我说,我这就去喊大夫。”朗山说着就要起身,却被江舒一把拽住,他脸蛋红红的,被人知道是因为房事才这样,岂不是羞都要羞死。
他咬牙:“不许去,给我捏肩膀!”
朗山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却想着等回头江舒再睡着,便偷偷请了大夫给他把把脉,左右就是多补补的事。
酒楼里突然传出欢笑和热闹声,江舒知道八成是住在楼上的学子有考中的,他便示意伙计给考中的学子们送些吃食过去。
没一会夏翰远就找到了厢房里,他进门就立刻给江舒行了一礼,他激动道:“多谢夫郎照拂,有幸考中第四名,若夫郎不嫌弃,家中土地尽可挂到我名下,分文不取!”
夏翰远是实打实的想感谢江舒,他从未见过这般好心又纯善的人,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江舒不想拂他好意,便笑道:“既如此,多谢举人老爷好意,往后你也可好过一些了。”
听着江舒这话,夏翰远没忍住掉了眼泪,下一秒赶快擦拭,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之前从未有人同我说过这些。”
他阿娘虽也体谅他,但更多的是希望他快些出人头地,如此也算不负阿娘期许了。
“这有什么,往后同你说好话的多了去了,去和同窗好友聊吧,我让人开了套房请你们去玩,莫要客气。”
夏翰远也不再同江舒客气,如今他成了举人,以后有的是报答的机会,应过一声之后就欢天喜地的去了。
江舒打了个哈欠,眼里攒了些泪花,他疲乏道:“莫约是我老了,身体素质已经赶不上年轻人了,可我才十九岁,还是虚岁……”
他靠着椅背昏昏沉沉的说着,朗山听了几句没太懂,但也知晓他这是觉得自己老了,才十九岁的人,都不是娃娃阿姆,如何能老?
且就算江舒老了,那也是最漂亮的老哥儿。
这话若是江舒听到,怕是又要揪他耳朵。
见人睡着了,朗山这才出门离了酒楼,走过拐角就进了医馆,先是把江舒最近的情况说了说,后又隐晦的说了几句晚上的事。
哪知道,老大夫脸色瞬间一变:“快带我去瞧瞧。”
江舒睡的昏沉,全然不知朗山偷偷请了大夫过来把脉。
老大夫把过脉后叹气道:“你这汉子竟这般不知道小心,你夫郎他……”
后面的话朗山再未听进去,只瞪着眼睛盯着江舒平坦的小腹。
第66章 “哪有乡下亲戚,他想要曹金死”
送走老大夫, 朗山的目光就移不开了,像是多年期许一朝达成,整个人宛若疯魔一般盯着江舒的肚子, 开始仔细回想到底是哪一晚没克制住。
只是夜夜笙歌, 再加上他脑子如今混乱的厉害,根本连今夕何夕都快要不清楚,算不透就不算,只希望他夫郎可别生气才好。
江舒迷迷糊糊睡着又睡眼惺忪的醒来,刚睁眼就瞧见朗山坐在他旁边犯迷糊,他莫名有些不快的拍了他一下:“瞧着我想哪家哥儿呢?”
“并未,可有哪里不舒服?”朗山回神问他, 视线却一直盯着江舒的肚子,那里还平平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江舒仔细感受了一下摇了摇头:“没有,睡的骨头有些酸软, 你帮我捏一捏。”
他说着面朝下趴在了床上, 脸枕着双臂等着朗山给他捶背捏肩,只是等了片刻都没等到对方动作, 他抬头去看就瞧见他皱着眉一副难以接受的模样。
江舒太了解朗山了,之前他从不会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 一瞬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受, 换作以往他会十分耐心的询问对方,但最近许是暑气不过,他心中也烦躁的厉害,不想哄对方。
对方迟迟未动,江舒也觉得索然无味, 便撑着身子下地了。
朗山一愣:“怎的下床了?我还没给你”
“不用了, 我起来走走便是。”江舒心中委屈又气, 却不想主动询问,便也不理会对方。
“睡醒该饿了,我熬了些粥晾着,你等我端来。”
江舒最近本就饿的快,听他这般说便没有出声拒绝,只是瞧着对方的背影很是不解,明明待他之心一如既往,怎么就是觉得不对劲呢?
只是,江舒没想到更加不对劲的还在后面。
朗山待他依旧事事用心亲力亲为,只是总会盯着某些出神,一天下来江舒单是叫他的名字就叫了太多次,对方甚至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明眼人都能瞧出来对他懈怠了很多。
江舒憋了一天的气,想着许是自己总使唤他让他觉得累了,便没有深入去想这个问题,只是入夜在床榻上时,对方不碰他不说,还特意另抱了一床被子。
江舒从床上坐起来,借着微弱的月光终究还是怒了:“你什么意思?”
“……什么?夫郎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去喊大夫来?”朗山说着就要下地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