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你爱?你拿什么爱?是让他陪你一起身败名裂吗?如果寄照片的人把照片曝光,你把家淼置于何地!我的孙子,我不允许他踏错一步,我不是在让你选择!”

厉政涛似乎不再耐心与她说话,只说我会让你按时走的,便进了里屋。不多会儿,门外的大秘进来,就要将她请出去,梁正柏推开面前的手,要求道:“我要见家淼。”

警卫置若罔闻,径直将她拦到院中。

宅中原先都是青石铺就的路,后来修整时又铺了一层石板,现在梁正柏跪在上面,感到全身发冷、舌根苦涩,此时此地,却对父亲彼时的身不由己感同身受。

她再醒来,是在病房里,天将将破晓的样子。

头脑昏沉,病房里却没什么人,她抬手想按铃,看到手上扎了根输液管,还没按下去,门外的人就有感应一般,进来了。

大秘已是退休的年纪了,带着惯有的笑意,语气没什么波澜。

梁正柏脸色苍白地听他说完,膝盖已经麻木了。

父亲厉克川似乎是工作的间隙过来的,军装还未脱,厉家淼与他一起进来的,他们都似乎都已经知道她要出国的事,厉克川查看了她一圈,才坐下来,先是拍了拍她的头顶。

明明他什么也没说,梁正柏却想哭。

厉克川嘱咐她一些话,便起身走了,留下厉家淼。

他坐过来,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抽出来了。

厉家淼一顿,说:“怎么会想着出国?网上的事,我会解决的。”

梁正柏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牵起一丝笑:“不为什么,我就是觉得呆在这里没什么意思。”

“我没有看到你的消息,我很抱歉。”他低下头,不辩解,“你不要怕,哥哥保证,会让诬陷你的人付出代价。”

“随你的便。”她面容冷淡,“我也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无法在这里再多呆哪怕一天!”

“照顾好自己,我会常去看你的。”

“不用了,我觉得我们也到此为止吧。”

厉家淼看着她,突然不说话了。

“不用这样看着我,我本来就已经没什么亲人了,国内国外有什么区别呢?想想我母亲,我就无法原谅你们,不是看在你为我鞍前马后的份上,你以为我会和你纠缠吗?看来你还挺舍不得我的嘛?”

厉家淼一言不发地走了,她才卸下力气,手心被她掐得通红。

网上的帖子很快被删除,学校也发了澄清声明,一切风雪似乎都已经过去。离开的前一晚,梁正柏回到了房子里。

厉家淼坐在沙发上,似乎已经在这里等了她许久。

她放下行李,还站在玄关,说:“房子我已经退了,你的钥匙就放在桌子上,房东会来拿的。”

厉家淼不接话,一束灯光照在他的身后,她看不清他的神色,几秒后,他起身走过来。

梁正柏静静地立在玄关,他走近,身上有一种浓郁的气息,她强忍着没有躲开,就被他钳住下颌,另一只手握住她的后颈,她整个人都被他捏在手中。他吻得很重,扒下她的衣服,抵在墙上就进来了,很涩很疼,他不说话,她也不吭声。中途他把她带到落地镜前,她偏过头,可他非要她看着,看她是怎么屈身在他身下,怎么红着脸颊喘息,怎么受不住地抓住他放在她胸前的手腕,他要她亲眼看着他们的情事,像是在宣告性爱的战争,宣告他对她的辖属。

这场性事格外漫长,最后她朦胧间听到他喊她的名字,梁正柏,像是一声叹息,可是却并没有下文,如同他们之间,猝不及防的开头,戛然而止的结尾。

0034 第十七章

两人松开,正柏才看到薛亦魄满脸倦容,不由有些心疼。

薛亦魄并不是一个喜怒易形于色的人,准确来说,是打碎了牙都要和着血吞的那种人,现在滕泊涵的花边新闻闹上了头条,还不知道多少人在看笑话呢。

薛亦魄只简单地说了下情况。

正柏听她语调依旧是一贯的沉静,只好说:“有任何需要我帮助的,一定和我说,亦魄,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你来承担的。”

薛亦魄看着她认真的申请,微微一笑,“我知道。只是我和......滕泊涵之间,太过复杂了,亦皎什么都不知道,丢下国外的课程冲动就回来了”

正柏轻哼一声,冷然道:“要我说亦皎打得好呢,这位滕总未免也太猖狂了些。”

“亦皎不晓得你也不晓得吗?”薛亦魄话语间隐隐有叹息,“我和他......本来就没什么的。”

“没什么?既然你和他是夫妻,对你忠诚就是他的基本义务,他这样招摇,让你难堪,当初为什么又要和你结婚?”

薛亦魄轻拍她的手,示意她别说了。

两人走出楼梯间。

滕泊涵正抱臂依靠在墙上,也不知道听去了多少,他带着冷意的目光扫过梁正柏,又看向薛亦魄,眼中晦暗不明。只是额头贴了块纱布,显出一丝滑稽。

薛亦魄扶着挂彩的滕总回病房,在病房门口,正柏看到滕泊涵那个叫“阿稳”的司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稍显瘦削,似乎一贯地沉默,像影子一样默默地做着事情。

似乎是她探究的目光太明显了一些,阿稳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正柏眉心一皱,不知为什么心里总觉得不自在,她收回目光,抬脚慢慢地走向电梯,电梯口却走出一人,穿着白大褂,步履从容。

梁正柏向他点点头,颜书棠微微一笑,转身向身后出来的人喊道:“三叔。”

她不由一怔,看着来人道:“......颜叔叔。”

颜崇礼看到她,也是长怔了一阵,才含笑点头,“正柏啊。”

两人上次见面还是在梁硕人的追悼会上,已近十年,梁正柏不知道是否是她面容改变了许多,颜崇礼刚才看到她,倒像是很难辨认一般。

“我来看个朋友。”梁正柏主动说,“您是身体不舒服吗?”

颜崇礼背手在身后,“小事。”

“您要多注意身体。”她目光认真。

颜崇礼重重应下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