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峥倍感压力，开始后悔刚刚不应该在洗手间里拖延那么长的时间，明明刚进去没多久就已经解决完事，偏偏校服的下摆不小心沾上了一点自己射出来的液体，怕被人闻出来，他在洗手台前将那块布料搓得干干净净。

被人盯着的感觉让云峥变得局促，他桌面上的书太多，一次性搬不完，只好先拿了这节课需要用到的课本和笔记本，低着头朝着沈确的方向走去。

班级分组为两人一组，沈确旁边的座位虽然空着，但他把发下来的作业、试卷都堆在了旁边。

见他过来，原本低着头的沈确终于直起身，施舍般地将自己架在空桌上的长腿收回，默认了云峥的存在。

云峥坐下，在数学老师开始讲课的背景音中，将那些没有署名的作业一一收好，收进桌肚里面。

他确定沈确不会想要这些东西。

他偷偷地打量身边的人，虽说是同桌，沈确却靠在一边的墙上，尽量拉开和他的距离。尽管如此，云峥也感觉到周遭的空气都变热了起来，让他全身发烫。

仿佛刚刚才降下去的体温又重新烧了起来。

沈确在玩手机。

云峥猜，他应该看到了他发去的消息。

这节课他听得含糊，走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直到下课，沈确跟着数学老师的步伐一同走出教室，那种压迫和窒息感才渐渐散去。

他一走，前面的同学都围了过来，一个女生惊呼：“班长！你们居然坐同桌！是不是很吓人？”

云峥摇摇头，长呼出一口气，回答：“还好。”

“我的天哪，不敢想象。”前桌的男生感叹，“这要是我坐在他身边，我估计瞌睡都要吓醒了。”

“他上课在干嘛啊？”另一个女生小声问，“在睡觉吗？”

“没有，在玩手机。”云峥说了实话，“好像是打游戏。”

他注意到沈确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滑动，持续的时间不长，打了大概半节课，就支着下巴看向窗外。也不知窗外那几棵树有什么好看的，让他看了快二十分钟。

云峥侧过头去，只看到一片绿意盎然。

“那他下节课还会来吗？”有人问，“老师安排你坐这是辅导他学习的吗？”

云峥还没说话，另一人笑着说：“沈确哪用辅导啊，他考试都不怎么来。”

关于沈确的话题渐渐转移，前桌的男生回头朝他说：“诶班长，你原来桌子上的东西需要帮忙搬过来吗？”

云峥见他愿意帮忙，便点头同意。他刚要起身一起去，忽然注意到沈确的桌子震动了一下。他低头看过去，见沈确的手机放在里面，上边显示有个来电。

他没带走。

说明还会来。

第5章 5、水笔（微H，宿舍用笔插穴潮吹）

来电在响了十几秒之后自动挂断了。

他的手机并没有设置消息隐藏，因此在来电显示关闭之后，云峥清楚地看到了锁屏界面上的各种消息通知，并没有信息通知的样式。

说明他要么是点进去了，要么是看到了之后，左滑删除了消息提醒。

总之，他一定看到了。

沈确确实回来了。

踩着上课铃声，跟班主任一起进了教室。云峥已经把课桌上的东西全部搬过来，即使知道他不会要，他还是拿着那一沓作业试卷，怯生生地问沈确：“这些你还要吗？”

沈确正跨步进座位，低头一看，身边的人双手托着被整理好的试卷，态度毕恭毕敬地询问，这一次他看清了，没脸红时的云峥皮肤很白，白得不像个男生，那双眼睛很大，但看他时总是眼皮垂下，掩盖了内里藏着的紧绷情绪。

沈确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没接试卷，倒是问了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做班长，管得住人吗？”

闻言，云峥心里默默地回了一句，只管不住你。

见沈确没有要的意思，云峥刚要把试卷重新放回书桌里，对方的手却忽然伸了过来，拿走了那叠纸，随意地塞进了自己的桌子里，盖住了手机。

班主任的课上到一半，云峥余光察觉到沈确把自己的手机屏幕移向了他，他看到了备忘录上的一行字

【借支笔给我】

云峥连忙把手上正在记笔记的黑色中性笔递了过去。

沈确从书桌里抽出一张空白的试卷，拿起笔在上面写着什么。云峥保持着握笔的姿势，脑袋空白地盯着讲台上的林老师出神了几秒钟。直到林老师委婉地提醒了一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

低下头，云峥把脑海里的羞耻画面清除，重新拿了根笔出来。

＊

云峥没想到，校长的话真的有用，沈确今天乖乖地在教室里上满了一天的课，除了晚自习。

下午第三节课下课后，沈确终于停下了笔，他将那张奋笔疾书一下午、写得密密麻麻的试卷随意叠起，塞进裤子口袋里，起身，把借来的中性笔还给云峥。

“谢谢。”道谢的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淡。

他走之后，云峥仍在发呆。直到舍友过来喊他去吃饭，他才回过神来。刚要起身，犹豫两秒钟后，他回身拿起那支笔，动作迅速地塞进了口袋里。

晚自习安排了数学考试。考完已经下了晚二，云峥起身去走廊上透气，手摸到口袋时，被中性笔的笔帽硌了一下，瞬间，沈确拿着他的笔认真写字的模样闯入脑海。

云峥感觉到一股热流往下涌去。

原本只是想透口气，云峥忽然改变了想法。他转身进教室，拿了宿舍钥匙，径直回了宿舍。

宿舍楼漆黑一片，进大门时宿管阿姨认出了他，云峥解释一句身体不舒服，获得许可后上了楼。

宿舍里没人，云峥并未开灯，锁上门后，他坐在了自己的床边，将裤子脱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