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观礼席就像真正炸开了锅,所有贵族诸侯们都一致地起身喝彩祝祷,声浪一阵高过一阵,就连刚与赫斯特伯恩打了一大仗的卡尔维克、弗侬等到场观礼的旁系王族们也都群情激昂地起来鼓掌欢呼,即便他们对于新纹章的诞生嫉妒得要命。
尤利安身边各家兄弟们各司其职地指挥,钟声、乐器声一鼓作气地响彻礼堂,早在高处就位的数个婚礼唱诗班同时大展歌喉,礼堂里盛况空前。
贵族侍从们在新人跟前跪地打出庆贺的婚礼拉炮,鸣夏感到惊喜,没想到传统的彩花拉炮依旧还被使用,虽然他们头上十几米挑高的大殿顶部早已预设好了虚拟焰火,可再盛大的造型也不如简单的拉炮来得氛围感十足。
一阵嬉笑欢闹中,她冗长的婚纱裙摆被侯爵夫人从娘家带来的花童们挪到一边捧着,提着花篮、穿着粉白小礼裙的贵族女童蹦蹦跳跳地在红色天鹅绒地毯上洒下鲜花,一路向着门口而去。
在这一片盛大的祝福声浪和孩子们的欢笑声中,尤利安挽起了她的手臂向前缓步而行,她则紧紧相随着。
除了引路的花童,两侧还有被准许玩闹的孩子们将鲜花和缎花不停地往她的裙子和鞋子上扔,朝他们两人吹心形泡泡;有大胆的侍从更是争相跑到新人走道前列喷射出彩带拱门,让他们恰到好处地步行穿越过去。
一路被花瓣之雨和彩带相拥着走出议会广场的大圣堂,恢弘的钟声已经响彻整个主行政区,声震四野,各种寓意圣洁的白羽飞鸟被成批放飞到空中穿梭。
他们登上装裱华丽的六匹骏马拉着的红色婚礼车厢,刚一坐下来,就听到广场外的阵阵欢呼声,比刚才礼堂里声浪更大、更远。
“是这里的居民”
尤利安在她身边落座,侍从于外面关好车门,他随即再度握紧了她的手凑到唇边亲吻。
鸣夏身体一缩,感觉到腿缝里阵阵湿意翻涌,小肉豆上似乎气了痒泡使她很想掀起裙子去抓,克制不住地在他面前夹紧了腿。
尤利安的嘴唇烫出了她一连串反应,新郎本人看上去十分得意,他完全明白她的情欲难耐,毕竟他的新娘还在生理期。
“难受吗?”他捏了捏她圆润的小下巴,却没有凑近亲吻。
只怕一发不可收,此时他们还在婚礼仪式进程中。
“忍耐一点,这段路很快就结束了!”他放下了她的脸庞,将手肘挪到另一侧的车窗部位,与她稍稍分开了一些距离。
鸣夏感觉到骤然的空虚,喉中溢出不满的轻哼,往他的裤装部位看去,居然毫无异状。
他是怎么耐得住的?在祭坛前他看她的眼神分明一度非常火辣。
尤利安溢出笑声,心里和明镜一样,“忍一忍,吾爱,车内空间有限,我们得保持形象到宴会场。”
鸣夏这才释出一口气,他是对的!如果此时再挨到一起,在不大的礼车里大腿磨蹭挨挤,那恐怕两个人谁也无法幸免。
可是……看着新郎脖颈处浅棕色肌肤上渗出的一层薄汗以及油亮的肌肤上鲜明鼓动的筋脉,实在令人想撕开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就着喉咙狠狠咬一口,尤其是在纯白礼服的映衬下,他的肤色实在对立又性感,鸣夏从未觉得穿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这样秀色可餐过,她渴得嗓子都快冒烟了
想舔他的汗,喝他的血……
而男人天生就是比女人更深谙性趣的,只要一眼他就能读懂她双眸里的欲色,但他什么也不挑明,只从喉中溢出低低的笑音,好整以暇地背靠在车厢壁上,深邃的绿眸映出醇酒般的光泽。
“尤利安哥哥……你就不难受吗?”她在一旁端正做好,努力平复身体躁动的同时不忘挖苦他一句。
尤利安的脸已经转向车厢外,和贴身侍从费列姆上尉交代了一些事,随后礼车启动,他才说了一句:“忍耐不是我的风格,我只想把你就地剥光,满意了吗?”
鸣夏倒吸一口气,撇头看他位于另一边的侧脸无比严肃圣洁,她几乎要以为这样狂野放浪的话不是出自他一本正经的姿态。
“看窗外,夏夏那些欢呼的人群都在盼着你做出回应……”尤利安说着开启了他那一侧的车窗,戴着银丝手套的左手向窗外人群擎起致意。
伴随着更热烈百倍的声浪,鸣夏也不由得打开车窗,看向外面沿途的观礼人群,暂时甩脱了车厢内分外燥热的空气。
沿街的人群果然是摩肩接踵,他们都是从公爵统治的行政主星之上各个大区内挑选出的政府公务员、企业家、荣誉市民和英烈军官等平民阶层的优秀代表及其家属们,他们手持自制或购买官方发布的各种婚庆礼花筒,在礼车行驶线路的两旁等待着,礼车还没驶近就已经是一片按捺不住地欢呼和铺天盖地的响炮礼花,鸣夏本来以为这些平民阶层的观礼群体人数并不会多,哪知道远远超出了街道两旁划定的观礼区域容纳范围。
礼车行驶的整个线路根据规划是从议会区穿越礼拜区、纪念区,再经过十几公里的代表性商业区和集会区,最后通过跨海大桥驶入公爵及其家族贵族们居住的庄园大陆,整个路程按马车不快不慢的速度预计持续一个半小时。
而那些欢腾雀跃的民众数量之多从礼拜区就开始涌满了,修饰一新的街道两侧十几米宽的步道上人头攒动,简直没有一处落脚地上没有站着人,小孩子都被大人举在肩头观看马车驶来,还有数个民众组成的乐队拼命挤到前列现场演奏音乐。
马车行驶过的短暂几秒就被不同的乐声和欢闹声淹没,人们欢呼簇拥着不断挤上前,预设的隔离栏差点都要被冲垮,还有大人纵容自家孩子不断从围栏底部爬出去冲向礼车,被值守的警备士兵手忙脚乱的按住。
对这种情形鸣夏从未见识过,她在第五星域的那颗小星球上根本没见过除了男爵之外更大的人物了,除非军队来才会热闹一些,平时就算节日集会也没有多少人能挤在一起,这样热情如潮涌般的人群和震耳欲聋的呼声简直令她大开眼界。
起初她只是学着尤利安的样子坐在车里稍微挥了下手,立刻外面经过的人群就爆发出数倍的声浪,如海涛滚滚而来,车轮碾过的地面几乎全被人们投放的鲜花、彩带、星屑所覆盖,她的心情被人群的反应带到高点,禁不住整个脑袋都探出车窗外向这一侧的人们打飞吻。
尤利安想按住她已经晚了,鸣夏完全忘记了飞船上预先被叮嘱的注意事项,其中就包括与民众保持适合的距离,需要维持得体不越界的反应等等,当时的她哪里能听进去这些,内务官员也都觉得这里不是非王储的地盘不必过于拘谨,并没有强调这点,于是她一作出过度亲民的反应,现场险些失控
人群像是打了兴奋剂骤然嘶喊起来,鸣夏只觉得好像一道巨浪从街后拍向礼车,最前列的人群来不及反应直接被挤倒踩踏,后面疯狂挤上来的人群争相踩着前面的人爬过来“轰隆”地巨响之下,街道旁有一座诸神雕像被人浪推倒砸在了车道上,摔得粉碎,另有好几个不顾一切的年轻人趁机一拥而上,踹倒了值守卫兵直接冲到了主道上来。
疯狂的欢呼、呐喊、嘶吼混合着哭喊和尖叫在四周炸裂,马差点受惊停了下来,被驾车的侍从努力控制住,从四面八方紧跟着就开进来应急警备车前来控场。
“公主公主请让我亲吻您的脚……”
“看我一眼吧!为了你我坐牢也值得”
“请发慈悲赦免我们民盟党人请给予我们特赦王储殿下……”
那几个拼命朝马车奔来的青年都在咫尺距离被宪兵的麻醉枪迅速放倒,只留下不甘和热切的面容。
鸣夏吃惊之余看到一个年轻人朝向她的脸孔透出一抹惊艳,倒地时似在拼命喃喃:“我投降……我看见她的脸了……老天她……好美……”随后在赶上前的宪兵枪口下昏迷过去。
“前方已清场,请侯爵阁下和公主殿下不必担心。”
礼车内的通话器响起安德拉西伯爵的声音,看来是他在接管安保工作。
那些应急单元反应十分迅速,立刻把人群中的闹事分子逮捕押走,砸倒的雕塑也被迅速清理出主车道,大批宪兵到场重新约束住疯狂的人群,麻醉枪威慑下人们才稍稍理智起来。
然而到了商业区则更加夸张,不但道路两侧塞不下多余的人,就连好几层的阳台上都占满了观礼人群,每个能打开的窗户前都挤满了人头和挥动的手臂,“巨浪”犹如增长了数十米高,盛大的欢呼声像是神降福音排山倒海地压过来,鸣夏快要被“爱戴”得透不过气了。
她不得不远离了窗口,满脸绯红地面向尤利安,后者笑着说:“受不了人民的拥戴了?看你好像被吓到?”
鸣夏拼命点头,接过他递上来的一杯车内备的温水,缓了口气说:“人们简直和疯了一样呢……”
“这是因为他们平时绝对没有机会到迪涅拉天星的议会大陆,这里只开放给贵族和其侍从家庭,你看到的那些人群都是临时从主星的其他大陆上抽调来的,在满足资格的同时还要抽签来看运气……”
鸣夏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些外立面建筑无比奢华的商厦、恢弘大气的雕塑建筑和美观整洁的街景,难以想象这么开阔的街区平时却不是开放给普通人的,怪不得人们如此激动,看来她的到来真如他们的福音一般,甚至还有人冒着生命危险闯到他跟前来递出政治诉求。
“当然,能够见到和新闻上不一样的你才是最值得吹嘘一辈子的,所以吾爱,不要过于靠近人群,以免他们忘乎所以……至于你听到的那些不该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