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做饭。”我下意识的答道。

金子陵摇着折扇的动作一顿,随即歉意的道,“咦?原来姑娘竟是吃草的,吾真是失礼,昨日竟准备的是普通饭菜,下一次,我会记住的。”

你才吃草,你们全家都吃草,我又不是羊,我吃什么草?!

暗暗将腹诽的话压到心底最深处,我强扯起嘴角笑笑,“说笑了,我怎么会吃草。”边说着,边忙不迭的把手里惹祸的草快速放到身后,偷偷的扔掉。还不忘悄悄退后半步,我踩!

“哎呀,原来是金子陵误会了,失礼失礼。”

完全没有歉意的语气,让我嘴角又忍不住抽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我去做早饭,请问厨房在哪边?”

“跟我来吧。”

步入厨房之后,我站在灶台前,立刻傻眼了。

很好,我用过天然气、煤气、电气等等,还真没用过烧柴的。那也就是说,应该要先劈柴咯?

“这是要用柴的吧?请问,柴在哪里?”

“稍等片刻。”

很快,金子陵就抱来足够的柴,放到灶台边,我蹲在灶台前,拿着一根柴沉思半晌,然后回头,看向一旁清闲的摇着扇子的人,举起那根柴来晃了晃,“这个,怎么生火?”

金子陵收起折扇,点了点空无一物的锅,“姑娘准备烧何物?”

对于可能面临干烧锅的局面,我把那一点不好意思扔到九霄云外,一愣之后,我认真的思索了片刻,“真对不起,包子馒头什么的我好像都不会做,我以前都是买现成的吃,我好像就会煮粥。而且,也从来没用过这种锅煮粥。”说着,我微微低头,脸有些发烫,突然觉得,我好像真的挺没用的。

“听到这句话,吾还让汝烧饭,似乎是我的不是了。”金子陵叹气,“好吧,还是让我来吧。”

他伸手,要接过我手里的柴,我拿着柴退了一步,“我确实什么都不会,烧水、做饭、其他的事。说不定现在把我扔出去,我一个人都无法在这个世界活下来,但是,”很认真的,我看向金子陵,“我会学。生火做饭也好,还是其他也好,我都会好好学的。虽然我昨天精神有些恍惚没有说,但是,真的很感谢你收留我。遇上你,是我的好运气,但是我却不能拿好运气作为逃避一切的借口。”

既然来到这个世界,就不再有所谓的虚幻和现实之分,我在这里存在,这里就是真实。

“哈,”金子陵叹笑,“既如此,金子陵就不打扰姑娘努力了。”

见他转身要走,我立刻伸手一抓,“等一下。”

被我抓住衣衫的人回头,“恩?还有何事?”

我露出一个大约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就算我说我想学,你也不能这么转身就走吧,至少教教我怎么生火啊,不然,我真的就只有钻木取火了。”

好容易把粥熬上后,我蹲在灶火前,死死的盯着火,这可不比燃气灶火是可以固定大小的,别一下大一下小,把锅烧穿了。这样的话,我总觉得太对不起金子陵了。

盯了片刻,我揉揉被火熏得酸疼的眼睛,“我原来都不知道,原来煮饭是一件这么辛苦的事。”

“姑娘知道要注意火候,看来也不是完全没有做过这些事,但却连生火都不会,让人实在好奇呀。”

我没有回头,“恩,我以前在家也经常做饭,只是我们那里使用的东西完全不同罢了。用电饭锅煮饭,把米和水倒进去,煮干饭都不用管它,按下开关自己就煮好了。煮稀饭只要注意到时候打开锅盖就行。烧柴火的灶台,我还是第一次使用,不过基本常识还是有的。”

一顿早饭,被我一煮煮到了中午,虽然没有钟表,但我望了望窗外快到天空正中的太阳,就觉得对等着吃饭的人觉很是愧疚。

吃完饭,将所有东西都清理完毕之后,我在草庐里转了一圈都没见到金子陵,走出门外,就见他很是悠闲的坐在石凳上,摇晃着折扇,享受夏日午后的阳光。

走出草庐,我以手遮额望了望万里无云的天际,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这个世界最热的时候,总觉得这样的午后,这样的暖日,舒服得让人都几乎融化在轻风里。风的味道、花的味道、草的味道,还有,脚踏在落花上,青草间,那种细碎的,让人心底微微颤动的味道。

章三

几步走到石桌前,我在石凳上坐了下来,“你好像很喜欢看书?”手撑在石桌上,我看向握着书卷,一脸闲适的金子陵。

见我问他,金子陵放下书卷,“姑娘昨日便说认识金子陵,金子陵在姑娘眼中,是什么样的人?”

“在我眼中的金子陵啊……”我以手支颐,想起最开始知道金子陵,不过是一曲以他名字命名的曲子,洞箫和筝的合奏,简单的旋律,却给人的感觉如同夏日午后天空的蓝,不带一丝忧色的清雅,美得让人心醉。不过那个时候啊,完全对这个人不感兴趣呢。后来,看了有人剪辑的MV,一袭蓝衣,折扇轻摇,风流潇洒,原以为是个温润如玉,儒雅文秀的男子,几乎可称得上让我一见倾心,却没想到真正看了剧情,等他一开口……

我撑着下颚的手软了一下,差点没把自己下巴摔到石头桌子上去。

虽然没摔到,我还是伸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然后思忖着开口,“大概,是个执著的人吧。”

“啧啧,吾曾听人言吾,风流潇洒、俊秀文雅、风度翩翩,虽然他们说的都是实话,但怎么也不及姑娘这句执著深得吾心啊。”金子陵摇着扇子感慨道。

我低头,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两下,我可不可以稍微腹诽两句啊?虽然我们大家都知道你说的是实话,可是这实话也太太太直白了吧!

“不过,我很好奇,姑娘是如何得知这些的呢?”金子陵略一停顿,便好奇的望向我道。

“是这样的。”我抬头,直视他的眼睛,“有人把这个世界的故事写成剧本,然后演戏演出来,我看过戏,所以就知道了。”昨天就已经决定好了,不在这样的事情上,欺瞒于他。

“戏?”金子陵握扇的手一顿,“如此说来,其实对姑娘而言,金子陵是戏里的人物了?”

我咬了咬唇,随即一点头,“没错。”

“哎呀呀,姑娘你这句话插中我的心窝,非常之痛啊。”他收扇在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前,摇头叹气。

本来还有些复杂的心绪,突然间消失了个无踪,我暗暗扫了金子陵一眼:这句话不是你的口头禅,你不是已经痛习惯了吗?

好容易把腹诽的话强压了回去,我轻咳一声,“那么,你在意吗?”

金子陵刷的一声抖开折扇,“人生如戏,人生入戏,人生如嬉,哈哈。”

我刚想好的诸如庄生晓梦迷蝴蝶这样的话,就一口气卡在那里,差点没咽死自己。使劲咳了两声才觉得气息通畅多了,算了,正要一本正经的回答,他也就不是金子陵了。总是让人不知所措,才是名剑铸手呀。

“咦,姑娘你一脸惊讶的表情呢。是没想到我会这样回答吗?”金子陵一眉,难掩眉宇间的戏谑。

“……不,这句回答很有自己独特的风格。不过,能不能不要叫我姑娘,叫名字就好。”

“哎呀,是在下的不是,只是姑娘并未告知在下名讳。”金子陵歉然的低头。

“……”喂,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要臊得我挖个洞钻进去吗?

“我姓宁(四声),宁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