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氏的尸体被找到了,原先助独孤氏逃走的那些人尽数都死了,四方台的人在深山里发现了一处隐秘的军营,消息传来的时间有误差,此刻,那一处军营应该已经被四方台给控制住了,剩下的消息便探不到了。”

梁崇月没想到母后的消息网竟然连这些都能探查的到,抬眼看向母妃的眼中带着淡淡崇敬之色。

倒是向华月没有在崇月脸上看到惊讶之色,立马就明白过来:

“你已经知晓此事?那此事可与你有关?”

不得不说,母后问话就是一针见血,梁崇月原先瞒着她,就是不想她太过担心,如今更是要瞒着她,四方台的人在那处深山里发现了私兵,此事事关重大,若是她实话实说,母后肯定要为她担心,唯恐那私兵和她扯上关联。

“儿臣也是刚收到的消息,听闻那独孤氏的尸体已经运到了京中,应该已经有仵作前去验尸了。”

梁崇月想起赤嵘浑身浴血的出现在她的露台上,赤嵘抱着必死的决心塞在独孤身上的东西可一定要被发现,这件事才有意思。

向华月自从知道崇月心中抱负之后,没有一日是不为她的将来所担心的,崇月一日比一日优秀,她心中的担心就一日比一日重。

向华月企图从崇月的脸上找寻到事情的真相,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崇月脸上有丝毫破绽。

“与你无关便好,你那几个皇兄没有一个是安分的,待你父皇寿诞结束,京中怕是又要血雨腥风一阵子了。”

梁崇月瞧着母后略显疲态的揉了揉眉心,梁崇月起身上前,为母后按摩头部,来放松心情。

“母后放心,这段时间,儿臣就专心学习,父皇给儿臣布置的那些任务,儿臣还有大半还未完成呢,等全部学完还要一段时间,肯定离这等子污糟事情远远的。”

第0262章 同道中人

一靠近母后身边,梁崇月就能闻到那股熟悉又温馨的香味,像是走进了百花园,呼吸间都是满满的花香味。

梁崇月伸手将桌子上的茶点拿起端到母后面前:

“母后不必忧心过重,父皇心中有数,他们那些小伎俩绝逃不过父皇的法眼。”

就像她也没逃过渣爹的法眼一样,她原先以为自己做的够隐蔽了,加之还有系统的帮助,原本应该万无一失的事情,到了渣爹面前便是漏洞百出。

难怪古代谋权篡位那么多人,成功的寥寥无几,其中多半还是因为皇帝昏庸无能才得民心取胜的。

梁崇月见母后对她手中端着的糕点不感兴趣,便自己拿着吃了起来,一时间,殿中陷入了一片宁静。

只有她缓慢品尝糕点时发出的吞咽声,母女二人皆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梁崇月靠在母后身边,仔细回想着这些天发生的一切,不禁感叹皇权可真是个好东西。

历史上这些推翻旧王朝,建立新国都的皇帝肯定比史书上记载的还要厉害得多,她手握系统,所学一切都是渣爹亲手教导出来,在面对渣爹时,还是会有被他看穿的感觉......果然老祖宗诚不欺我,成大事者,天时地利人和,必占其二,这年头,缺点运气,活着都难。

冒着发现后株连九族的风险,养了不知道多久的私兵,因为一场意外就这样被发现了,多年心血付之东流,株连九族都算是轻的了。

渐渐一碟子糕点被梁崇月吃下去大半,最近她学习费脑,吃的也更多些。

等到一碟子糕点全都吃完后,梁崇月才从母后寝殿里离开。

站在母后寝殿外的屋檐下,梁崇月摸了摸撑起的肚子,想到自己方才突发奇想,想到的主意,舌尖轻磨着牙尖,眼中带着坏笑,朝着自己寝殿走去,云苓很快便跟了上来,在她耳侧小声道:

“殿下,鸽子来信了,这次没被截获。”

梁崇月渐渐加快脚下步子,希望这次传信能给她带来点不一样的消息。

梁崇月刚进寝殿,她的寝殿内常年都是无人值守的,除了云苓他们几个,别的宫女和太监很少能进她的寝殿。

梁崇月刚坐到书案前,云苓就一手拿着穿好的玉佩,一手拿着卷起的纸条一起放到了她的桌子上。

梁崇月眼神在那火玉玉佩上粗鲁扫过,直接拿起一旁放着的纸条,打开看了起来。

瞧着纸条上不通顺的词句,梁崇月看着看着就笑了出来,这么久了井随泱还是没学会好好写信:

“云苓,将本公主那本《山海经》拿来。”

云苓听命去取殿下房中常备的《山海经》,厚厚一本《山海经》拿在手上,云苓打心底觉得殿下聪慧过人,旁人就算是截获了鸽子,想破了脑袋,估计也不会往《山海经》上去想。

果然这样的法子只有殿下才能想得出来。

一本厚重的《山海经》放在面前,梁崇月照着信纸上所写内容,一一查找,直到将整张信纸上的内容全都翻译了个遍,才将信纸放在蜡烛上烧了。

信纸不大,燃起的火也小,很快就烧没了。

梁崇月手中拿着她刚翻译出来写好的内容查看,看到渣爹派人前去秘密斩杀那些支持大哥的官员。

对于深山里私兵一时有了猜想,就是有些意外那些私兵竟然是大哥养在深山里的,他手中已有渣爹很早就给他的兵权了,他和二哥之间,她原本还觉得那些私兵会是二哥养着的。

梁崇月手里拿着纸张,往椅子上靠去,有些迷茫的与站在殿中的云苓对视,心中显然对于那些训练有素的私兵到底是谁的人存有怀疑。

“殿下可是在为信纸上的内容烦闷?”

云苓的声音适时响起,梁崇月深知皇家没有简单孩子,二哥是个表里不一的人,面上多谦逊温和,内地里就有多么阴险狡诈,相比较而言,大哥行事就直接的多,做什么都事还没开始做,消息已经传到京城的各个角落了。

若真是他在深山里豢养了那么多的私兵,这家伙怕是尾巴已经翘到天上去了。

“云苓,你说本公主的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梁崇月目光略带思索的看向云苓,有些时候,她还是要多听听旁人的声音,不能一个人沉浸在自己的想法里。

听到殿下这样问,云苓思索了片刻,才慢慢开口道:

“奴婢瞧着礼亲王殿下此人就如其封号一样,待人彬彬有礼,坊间所言礼亲王殿下对待妻妾和下人亦是宽厚仁慈,从不轻易苛责;在朝堂之上,他的谏言总能精准的切中要害,为陛下排忧解难,在坊间和朝堂上的名声要比舒亲王殿下好上许多。”

云苓将她所知道的关于礼亲王的一切一一讲了出来,话锋一转,想起殿下从前的教导,又将心中的不解缓缓道来:

“不过殿下总说这世间没有绝对完美的人存在,礼亲王做事太过完美,奴婢总觉得有些怪怪的,又说不上来是因为什么。”

因为什么......听了云苓心中所想,梁崇月沉默的抿了抿嘴,这还能是因为什么,必然是因为二哥会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