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香姑姑出自神医谷,这种事情找她来再合适不过了。

梁崇月已经提前让系统将这里面所涉及的药材全部换成了这个时代的名字,梁崇月将手边的药方尽数递给春香姑姑。

其中一些药方复杂,运用了两相对冲之术,没有精通的医者看过,蓉婶婶的身体太差了,她到底还是不放心的。

春香姑姑在一旁看的时候,梁崇月仔细将那些册子和她用来做笔记的本子收好,全都锁进了柜子里。

春香姑姑到底不愧是神医谷里出来的,她将那些东西收好不过才花了片刻时间,春香姑姑已经将那十来张药方都看完了。

“殿下用药出神入化,奴婢学医多年,还是第一次见这么精简却有效的药方,一味多余的药都不曾有。”

春香将这十来张药方拿在手上看了又看,看向殿下的眼神都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惊喜。

这个时代通讯不发达,医者用药大多有自己的衡量标准,宫中这些老太医们用药一向小心谨慎,不敢下重药,以防伤了贵人身体,一场病拖着拖着就严重了。

“殿下,这便是那治疗肺痨的神药?”

梁崇月已经将系统给她买下的特效药取出,在春香姑姑看不到的角度,塞进了荷包里。

“不是,这些药只能治疗犯病初期的肺痨,像蓉婶婶这样的病,还需一些更特殊难找的药物才能根治,这些是给蓉婶婶平日里喝来调养身体的。”

不然以蓉婶婶现在的身体状态,梁崇月都怕她吃不完一个疗程的药,身体就因为扛不住这强劲的药效仙去了。

梁崇月看着春香姑姑对着那十张药方爱不释手的样子,肺痨一病在这个时代如同瘟疫一般,穷苦人家治不起,富贵人家有钱有权也不见得能治得好。

梁崇月的目光顺着春香姑姑在纸张上不断摩挲的手看向她手里拿着的药方。

“姑姑喜欢一会儿叫云苓抄一份给姑姑送去,只是这药方只能治疗轻症,稍微严重些便没办法了。”

听到殿下此言,春香激动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奴婢多谢殿下。”

梁崇月从小就是母后身边的姑姑照顾大的,还是第一次见春香姑姑在她面前落泪,急忙从袖口取出帕子为春香姑姑拭泪,不过春香姑姑落泪的原因,她并未开口询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她不爱听别人的秘密。

等到春香姑姑止住了泪,梁崇月才再次开口道:

“春香姑姑我们出去吧,别叫母后等急了。”

梁崇月带着春香姑姑到了饭厅的时候,母后、蓉婶婶和赫言庭已经坐好等着她了,见她出现,三人的眼睛瞬间迸发出期待的光芒。

只片刻,蓉婶婶像是觉得不太好,在桌子底下的手扯了扯赫言庭收敛了面上的急切之态,但眼中的期待还是掩盖不住。

“那药要在饭后半个时辰才能服用,母后、婶婶,我们先用膳吧。”

梁崇月在母后身边的位置坐下,除了在外祖父家,七岁后,她便不再与男子同席了,梁崇月接收到赫言庭看过来时略带深意的目光,面上仍是那副端庄有礼的样子,朝着赫言庭礼貌的笑了笑。

“好,那就先用膳。”

有外人在时,梁崇月便谨遵食不言的规矩,安安静静的吃饭,唯独坐在对面的赫言庭不安分,眼神像是带了钩子,时不时的往她脸上看。

她夹哪道菜,他也跟着夹,还贴着她夹过的地方夹,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用过的更香些。

赫言庭的动作太过明显,吃到最后,就连母后和蓉婶婶也看出来了,蓉婶婶身体不适,用膳也是云苓在旁边布菜才吃了两口,之后不论母后再怎么劝,也不再动筷子。

梁崇月看着蓉婶婶在桌子下面的手朝赫言庭身边靠了靠,赫言庭才收敛了刚才的痴汉举动。

一顿饭用完,梁崇月端起茶盏漱口后,跟着母后和蓉婶婶到了主殿,春香姑姑此时将那十张药方呈了上来。

第0258章 不像是会说真话的

在此之前,春禅姑姑已经带着殿中侍奉的宫人离开,春香姑姑将那十张写得满满当当的药方递到母后手上,母后只粗略的看了两眼,这十张药方很快就传到了蓉婶婶和赫言庭手上。

“这十张方子上,本公主已经标明次序,按照这方子抓药,一张方子连着喝十天,每天早晚两顿,不出半个月这咳嗽就能好上不少。”

说罢,梁崇月从身上带着的小荷包里取出熟悉的白玉小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不必她动手,云苓已经将这白玉小瓶拿起,递到了母后面前。

“那十张方子皆是滋补调理的药,这白玉小瓶里的才是真正的救命药,不过此药的药材难寻,一次所成不过一颗而已。”

听到崇月此言,向华月小心翼翼的打开了白玉小瓶,瞬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众人光是闻着都觉得沁人心脾,尤其是赫阮蓉,光是闻着这药香,她都觉得喉间的刺痛缓解了不少。

向华月看出她面上不适缓解了不少,将手中小瓶递了过去。

这白玉小瓶打开之后,药香味经久不散,赫阮蓉极其小心的将瓶子拿到面前,打开上面的瓶塞闻了起来。

梁崇月坐在椅子上,瞧着蓉婶婶像是上瘾了一样,手里拿着那白玉小瓶闻得三魂迷了七魄的样子,若不是相信系统,知晓蓉婶婶这是难受极了,好不容易有了缓解的办法,她都要以为系统给她拿错药了。

梁崇月对蓉婶婶只有幼时的一点记忆,但瞧着母后看着蓉婶婶面色好转,欣喜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也跟着高兴。

赫阮蓉捧着那白玉小瓶闻着药香过了好一会儿才把头抬了起来,身体已经许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身上的痛楚也短暂的消失。

感受着身体里的明显变化,赫阮蓉都不敢想,若是服下这药丸,她的身体能好上多少。

“崇月,好孩子,婶婶谢谢你。”

赫阮蓉话音未落,整个人像是脱力一般,从椅子上滑落,跪在了梁崇月面前,眼中晶莹闪烁的泪水缓缓落下,打湿了脸上带着的面纱。

梁崇月眼疾手快,在蓉婶婶想要朝她磕头的时候,将人扶起,同时间感受到了一个更加温热的手掌托在她的手掌下面。

梁崇月抬眼正好与赫言庭对视,蓉婶婶还在小声抽泣,梁崇月本也不是那等拘束于繁文礼节之人,对此只当做是没感觉到,连忙扶着蓉婶婶坐回了椅子上。

“婶婶哪里的话,崇月房里如今还摆着婶婶从云州为崇月送来的贺岁礼,婶婶待崇月好,这些都是崇月该做的。”

梁崇月声音轻柔,细心宽慰着蓉婶婶,这些年蓉婶婶被夫君捧在手心上呵护着,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头便是这场病了。

“崇月你不知,你不知婶婶心里有多怕死,从前你皇叔为婶婶寻遍名医都无药可医的时候,婶婶不敢说自己怕,婶婶舍不得死,舍不得你皇叔,也舍不得言庭......”

梁崇月原本只是将人扶起,没想到会被蓉婶婶顺势抱着,哭声渐渐从压抑转为悲号,只是不久便是渣爹寿诞,梁崇月还能听得出蓉婶婶的哭声里除了因为喉间难受的沙哑外,还有些许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