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唔！你慢…慢点…慢点…呃！我头晕…”

周鸿钰听他头晕赶紧停下，捧着裴温的脸左看右看地，面色不算差，也不像病了，就是嘴唇也红润，不知是不是被他吸的太过才这样。

“怎么头晕了？啊？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唔…饿的”

“饿的…？”

周鸿钰心说刚吃过的怎么就饿了，从前午饭逼他多吃一点说什么都吃不下，最近不仅能乖乖吃饭，还能主动说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想想又心疼，忙的回不来，整天在厂里吃萝卜缨吃的小脸都瘪了，难怪回了家总喊饿。

最近厂里确实太忙，正在紧锣密鼓地预备进行艇体焊接，可是那么大一个和潜艇，十一个巨大的艇体要严丝合缝地连接在一起不能出一丝差错，就靠那么几个焊工得搞到什么时候去？裴温想了个办法，组织老工人们培训新手，一人带十个，二十个，教的过来能带多少带多少，尽快把这个电焊技术学会了，又联系北京的工厂，运来大量的废铁让新人练手。X射线探伤仪厂里没人会用，裴温自己手把手地教，怎样调参数，怎样旋转角度，怎样扫描地全面，怎样自我防护，每天就这么一教十，十教百。

周鸿钰每晚下山总见不着人，裴温又不准他带着珺儿去厂里，最近厂里一直开着x射线机器，怕辐射伤者他和孩子。周鸿钰每晚就抱着儿子想老婆，哄睡了孩子天不亮就跑到厂外面，指望能见上一面，传达室的大爷人还没醒就拿一根竹竿敲铁门，

“不能进不能进，在照呢！”

一听这个就是里面又在开X射线机。为了防止辐射伤人，裴温开会时定了三不准，照射线时员工家属一律不准进厂，没有成家的员工一律不准进厂，成家后没有生育的员工一律不准进厂。周鸿钰来过好几回连裴温的面也见不着，写了纸条叫人递进去，指望裴温能让他见一面，

“不准我进去，你就不怕吃射线了？”

不知道裴温是否太忙，第二天才给他回了一张小条，“将伤害降到最低。”

难得裴温回家看儿子，几天功夫小家伙似乎又长大了不少，看到爸爸有些委屈，不肯说话。小陆跟他们说，小宝喜欢玩水，喜欢游泳池，但是没人带他下去，小宝就扒着栏杆看别的孩子在水里扎猛子，一看就看半天不肯走，裴温和周鸿钰当即就抱过儿子，承诺要教他学游泳，小珺儿激动地在大床上蹦了一晚上，一会扑进裴温怀里，一会又扑进周鸿钰怀里，来来回回地问，“是真的吗？珺儿要学游泳~”

周鸿钰没想到有一天他能托儿子的福盼到裴温请了半天假在家，晚上看人累得不轻，下身梆硬却一夜没敢动，搂着裴温安安稳稳睡觉，第二天一大早下身竖的老高，吃了早饭还硬着，趁着小陆带儿子下去玩，忍不住就把人办了。

“你还吃得下么？” 周鸿钰记得裴温早上吃的不少，甚至还比他多吃了一碗蛋羹。

“我想吃糖山芋”

“不是不给你吃，吃多了游泳怕你难受” 周鸿钰伸手摸摸他的肚子，顺手往下滑捏他小腹两侧薄薄一圈软肉。

“我想吃糖山芋…现在就想吃”

“好好好，现在吃，巴不得你长点肉呢” 周鸿钰托着他慢慢将自己退出来，给他揉小肚子想把精液弄出，裴温等不及他再磨蹭，推他放在小腹上的手，

“我自己来，你去弄山芋…”

糖山芋做起来也不难，山芋切成厚块蒸熟了撒上白糖，放在油锅里煎到白糖融化，底子“滋滋”响，变成金黄色就成了，以前这种东西裴温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吃的，生元珺的时候，要他喝一碗红糖水要了命了。

最近口味开始变了，饿起来什么都愿意吃两口，尤爱吃甜，周鸿钰对于裴温饮食上的微小变化喜出望外，变着法给他买吃的，清大隔着两条街东昌路上的糖油饼，芸豆糕，花铭路的糖酥火烧，金丝盘头卷，果子市街的蛤蟆吐蜜，豆馅切糕，石虎胡同的红糖花卷，豌豆包，佛手酥，反正裴温忙的不在家，他一有空就抱着儿子往北京跑，小珺儿跟着父亲去了几回北京，小胳膊小腿都壮实不少。裴温虽说工作忙的离不开，今天摸着好像也没掉肉，倒是小肚子给他喂的软乎起来。

第五十七章

小珺儿喜欢水，但第一回到了这么大的游泳池还是怕的，池子里的水被太阳晒的温温的，裴温抱着儿子坐在水池边上，周鸿钰抓着儿子的小脚在水里划拉两下让他适应适应，这里可不是家里洗澡的大木桶，游泳也不是洗热水澡。

小珺儿自己拍几下水觉得跟他想象的好像差不多，扭着小屁股要下水，小手紧紧搂着爸爸的脖子，小脚也踩着爸爸的胯，不能掉下去。周鸿钰给他放好泳圈让他抱着，

“唔~爸爸，爸爸” 松开爸爸的脖子小珺儿开始慌了，泳圈再好哪里比得上爸爸有安全感。

”不怕不怕，趴着，手抱着，下巴放在这里，趴好了”

裴温托着儿子的小肚子和胸口，周鸿钰抓住他的小脚，教他如何打水，先学会怎么在水里浮起来再说。

小珺儿本来趴的好好的，又有爸爸在身边护着，父亲一动他的小脚他就想往下沉，眼面前是很深很深的池水，连爸爸的腿都好像在水里扭曲了。

“爸爸！爸爸！呜呜呜~爸爸我害怕，要掉了要掉了呜呜”

小珺儿就连哭都不敢大声，他一抽鼻子泳圈就要翻跟头似的抓不稳了，只能小声地抽抽嗒嗒地喊“爸爸，爸爸”

“爸爸托着呢，不怕呀” 裴温只好又腾出一只手来托住儿子的下巴，泳圈成了摆设。

“唔…唔…嘿嘿”

周鸿钰游到儿子面前，浮在水上手往前伸直了轻轻上下打腿，就这么轻轻松松飘在水面上，一憋气站起来，捏捏儿子的小脸蛋，

“看清楚了吗？”

“唔，嗯！” 小珺儿一看这样摆腿就行了，不就是像鱼儿一样吗？他自己也上下蹬了几回，还有父亲握住他的小腿教他怎么用力，他也能浮在水面上，就是小脑袋得要爸爸帮他托着。

他自己摸索几回，找到浮起来的快感，就像真的会游泳一样，想脱离爸爸的手掌一头扎进水里，于是推着爸爸放在他肚子上的手，自己抱着泳圈拼命地蹬着小脚，光在原地打转了，爸爸就在眼前任凭他怎么划水都抓不着，

“爸爸！爸爸！”

周鸿钰在后面稍稍推他一把，终于让他一头撞进爸爸怀里，父亲竟能帮他游泳，小珺儿又找到了一项秘诀，抱着泳圈指着对岸，

“父亲，我要到那里”

“好！那父亲先看看，你能憋气多久”

“很久的！”

小珺儿拽着爸爸的胳膊真的把脑袋埋进水里，自己捏住小鼻子，足足有二三十秒，小手松开鼻子，还不出水，周鸿钰把他拉出来，

“好了父亲知道了，那父亲带着你，咱们游过去好不好？”

“好！”

裴温跟在儿子后面，一家三口往对面慢慢地飘，小珺儿习惯了这样的速度，想让父亲快点，自己蹬着小脚要加速，结果一脚踹在爸爸的小肚子上，软绵绵的。

裴温被儿子这不轻不重的一脚踹的小腹一紧，水下暗暗扶了几回肚子，跟上父子二人。好在儿子还只能被牵着慢慢地在水里飘，裴温缀在他们后面小肚子有些不舒服也没什么大碍。

牵着把池子游了个遍，小珺儿好像已经很擅长游泳了一样，遇到熟悉的叔叔阿姨，他自己扶着父亲的手蹬几回腿，顺着父亲手上的力气将自己送出去一点距离，朝人家“嘿，嘻嘻~”地笑。

他自己玩累了，只想箍着泳圈靠在爸爸怀里看别人游，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