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安志忍着痛艰难的坐了起来,他听到一墙之隔的卫生间传来水声,顿时警铃大响,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发现他的衣服没有动过,重要部位也没有任何不适。
他有些后悔喝酒了,喝啤酒还好,没想到他一喝洋酒就断片,还不知道昨晚怎么付钱的,不给钱不会让他离开的吧,还有这个酒店的钱也不少吧,他吓得连忙打开了手机,在看到自己账户上的钱没有动时愣住了,那他咋付钱的?
水声停了,随之而来的是脚步声。
牧安志捏紧了被子,目不转睛看着前方。
接着他看到奸夫穿着灰色西装出现在他面前。
牧安志愣住了,他拼命眨眼又揉了揉眼睛,再睁开,是奸夫那张好看到极致的脸没错。
他抽了自己两巴掌,换来奸夫诧异的目光。
“你还没酒醒?”奸夫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凛冽好听。
发现不是梦后,牧安志心情大好,他拼命摇头,“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再见到你很神奇。”
奸夫依然不苟言笑,扶了扶金丝框眼镜,说:“昨晚在酒吧看到个傻子,没想到是你,你怎么变得这么狼狈了?”
牧安志苦笑一声,“谁都有倒霉的时候,就像我,大概是前二十七年太幸运了,把好运用完了,现在光顾着倒霉,呵呵,这就是人生。”
“生活再艰难,你也要把自己收拾收拾,你现在这样可不像在好好面对。”
牧安志很想说我到底该怎么面对啊,你又不是我你怎知我遭遇多大的痛楚,不过想归想,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没必要说,于是扯开话题,说:“昨晚的酒钱和宾馆的钱都是你付的吧,多少钱,我转账给你。”
谁知奸夫一脸认真的说:“你看着不像是经常喝那玩意儿的人,这点钱就当我请你的,还有,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么?”
“帮我?你为啥要帮我?”说完牧安志就后悔了,都怪他说话不经过脑子,人家帮了自己,自己不领情倒好,竟然还质问人家。
奸夫脸上依然平静,看不出情绪,他继续道:“上次咖啡厅里我对你印象很好,你不是贪财的人,你说吧,如果钱能解决的话我想我能帮你。”
牧安志很想很想点头,那可是钱诶,居然有这么好的人肯给自己钱,而且也不问金额,还是他心心念念很久的奸夫,可是正因为他是奸夫,自己必不可能寻求他的帮助,那晚的事牧安志现在还心存愧疚牧安志郑重摇头:“谢谢你,不过我不想欠你,我自己可以解决。”
那一刻,牧安志觉得自己潇洒极了,也辛酸极了。他都不知道以后的路怎么走,那么多的钱,就算是筹款也筹不了那么多,更何况他筹钱的名义还是妈妈的病,资料里他只写父亲坐牢,可没敢把这事告诉大众。
忽然他的短信响了,奸夫示意他去看手机。
牧安志低头,看到是耀仔发来的信息。
“小牧,你快看我发你的链接,你爸挪用公款的事被网友曝光了,可能你筹款都会被终止!”
牧安志心一惊,立刻点进去,新闻里赫然写着牧安志父亲挪用公款的事,地下评论都在谴责他家一家黑心肠,自己干违法的事情让网友擦屁股。还有人说牧安志母亲这病八成就是牧安志父亲坐牢害得,大家都纷纷咒骂牧安志一家,让他赶紧退款!牧安志一路往下看,全是清一色的退款!
奸夫也发现牧安志的脸色不对,立即夺过牧安志的手机,看了一会儿立刻知道了牧安志家里的事情,再联系牧安志目前的尊容,大概清楚他变成这样的原因。
奸夫看完把手机扔在床上、牧安志依旧呆愣愣,维持着看手机的痴傻动作。
奸夫说:“牧安志,真没想到你遇到这种事,不过我可以帮你。”
牧安志脸色惨白,奸夫说的话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完蛋了完蛋了,爸爸的赔款妈妈的医药费……
许久许久,久到他终于恢复了一点清醒,掀开被子,起身,他得回家,回家想解决的办法。
奸夫扯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离开。
【4】
“放开。”
牧安志有气无力地说,他好累啊,真想一睡不醒,或者
他终于把目光转向奸夫,奸夫还是那么斯文气质,那么的好看,或者他们就在这里像上次一样做爱,做一场欢畅淋漓的爱多好啊,哈哈,是他在做白日梦。
奸夫说:“说句不好听的,遇到这种事对你而言是大事,但是我真的可以简单解决。”
牧安志没动,“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帮我啊!”他的声音充满了苦涩,自始至终他都不觉得奸夫会帮他,换句话说他不相信奸夫真的帮他,那一晚只是意外,他们并不熟。
奸夫看到他的态度转变,嘴角微微翘起,说:“当然我也不是无条件帮你的,我们来做个交易吧,对你而言,这是及时雨。”
奸夫言辞恳切,牧安志却愣住了,他不明白奸夫为什么一定要帮他,下意识问:“什么交易?”
奸夫也不藏着掖着,他本是率性坦荡之人,于是开口道:“那一晚那个女人给我下的药国内没有,是国外的高级货,我查过相关报道,那东西致死率很高,害死过不少人,而且死状都很惨烈,有男有女,大部分都是年轻人,也就是说那个晚上我一定经历了极为激烈的性事把药性都发挥完了,否则我会死掉。”奸夫注意到牧安志的眼神变了,他很满意,于是继续道:“不过药物一个重要副作用就是丧失意识,所以我并不记得发生什么,只能隐约记得那场性爱很美妙,也就是说,你给我带来了美妙的性爱,我以前从来没和男人做过,没想到竟然比女人还爽,所以后来我也尝试找了很多男人,遗憾的是都不满意,和他们做爱统统索然无味,甚至差点害我性冷淡,牧安志,如果你愿意的话,我还想和你做爱。”
牧安志震惊于奸夫居然把床第之时毫不隐讳的说了出来,如同在说你吃了吗这种家常,他实在搞不懂奸夫的脑回路,也许是从耀仔发消息后积攒的烦躁,抑或是奸夫距离自己太近,他抓着自己的手臂感觉到的体温让他荷尔蒙爆棚,总之他的脑海里反复吟唱鲁迅先生的话“沉默啊,沉默啊,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横竖都是地狱,为什么要拒绝和奸夫做爱?如果今天做爱明天去死他都愿意,看到奸夫的那刻,他才知道自己是多么迫切想要得到他。
“好啊。”他听到自己干干的说。
奸夫依然波澜不惊,问:“答应了?”
“嗯,详细说说合作方案吧,反正我现在要钱没有,只有这副破烂身体了。”
奸夫立刻接道:“你的身体能带给我别人不能给的快感,可不是破烂。”
噗哧。
牧安志被奸夫认真的样子逗笑了,说:“你可真可爱。”
奸夫似乎生气了,眼里愠着怒意,指着大床说:“你先躺着吧,昨晚的酒可不是一般的酒,高浓度伏特加,换做常喝酒的人都不一定扛住那份量。”
牧安志确实觉得身体很难受,好在今天是周末,倒也不必请假。
他乖巧的回到了床上躺着,奸夫指着床头装着水的玻璃杯说:“你没醒的时候我倒的,喝点吧。”
牧安志竟有些感动,拿起杯子咕咚喝完。
接着就是谈判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