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了杯开水,把林禾的筷子接过来涮,我说:没事,我经常。

林禾眼睛睁得溜圆:怎么会?

我把姥的杯子也涮好,说:怎么不会,我是富二代,又不是富二十代。

我说:以前我爸没啥钱那会,为了赚钱给我妈治病,他不着家,拼命干工程,我妈又生病,我没饭吃就出来打包,回去我们娘俩一起吃。

也因为我妈管不了,我爸没空管,我打小就不干正事儿,那学习烂的,卷子踩两脚都能比我考的强。

所以林禾多招人疼呢,穷得这个样了,勤工俭学书还读得那么好,还会做饭。

林禾咬着筷子,两眼睛水汪汪地看着我,问:“后来呢?”

心疼我。

好老婆。

后来,后来我们家有钱了,后来我妈突然变恶性了,我爸在她床前发誓这辈子就我一个孩子,当天下午跑去绝育了,怕打麻药睡过去,忍着疼陪床大半宿,我妈还是走了。

我说:后来没后来了,我爸发财了,后来我娶了你呗。

林禾脸红,瞟一眼咱姥,又瞪我一眼。

真可爱。

好老婆。

吃完饭他俩去逛菜市场,我在门上小广告找了个人来换锁,装了个监控,又转了两圈买点家具彩电什么的,先付了钱,写了地址让他们送上门,东西送到了,林禾总不能叫人家搬回去吧。

回来的时候就见着那小楼道堵着,好容易挤进去了,里边在吵架。

脸蛋气得红通通,眼睛气得水汪汪的是林禾,得意得跟那染了色的大河 蛧 ???????? : ?? ?? ?? . ?? ?? ?? ?? . ?? ?? ??豚似的每根粉刺展开都跟大庆油田似的一个玩意正在跟林禾吵架。

林禾说:你别太过分,我姥才刚好,你们又想干嘛!

河豚精:那是你姥,又不是我姥,你们住我叔的房子也够久了吧,你就一omega,还不是我叔亲生的,嫁出去的O泼出去的水,当初给叔摔盆的是我,族里说了,我就是他半个儿子。

林禾气得咬牙:你这是违法的,想得美。

河豚精:啧啧,我都看见了,劳斯莱斯呢,你之前不是还跟我们家哭穷来着,怎么还在这跟我装呢,攀上有钱人了还巴着个老破小干嘛?

河豚精打量了他一下,猥琐地笑了:不对啊,那你之前哪来的钱?该不会是去...了吧,哪个大冤种接的这个盘啊?

话不多说,一只大手落在他的鱼头上,被油腻的鱼头恶心了一下,接着一把拎起他的领子,提溜起来。

河豚精一拧头,颤颤巍巍地问:你...你谁啊?

我和善一笑,帅得他打了个哆嗦:我谁啊?我就那被泼水的大冤种呗。

还挺不少人,不过一个个都挺孬,站在边上扯着嗓子喊萨日朗,我站起来问了句:哥几个是不是也练两下子?

没人说话,地方还开阔了。

……

我收拾完事儿之后,几个孬玩意一拥而上把那死鱼捞起来,看样子还想放狠话。

我指了下刚装的监控,带声的:私闯民宅哈,再有下次,哥没这么好说话了哈。

林禾下楼,搁我后边小声逼逼:陈逸,饭做好了。

我挺遗憾,但凡刚刚出来看一眼,不得给他迷死。

算了,不图名不图利,就图老婆安心,我回:嗷行,马上来。

他就兔子似的蹦回去了。

那几个比还没走,我个人平时还是比较爱好和平,和谐友善的一个人,走过去拍了拍他软趴趴的肩膀,从钱夹里抽出来一沓:你这样,要哥给点医药费,成,但是你给脸不要脸,顶大个alpha来抢我老婆屁大点的家,哥脾气就不好了,实不相瞒,在本地也有点人脉,你去找个律师,来告我,你占理吗?我跟你磨上一年半年,哪天高兴了,嗯,哥再赏你一个半个子儿,有意思吗?

他粉刺都白了,哆哆嗦嗦不说话,旁边人替他说:没...没意思...

我笑了,把那沓票子塞进他衣领:行,不打不相识,挺大个alpha,支棱起来哈。

他们连连点头:支棱,支棱。

我又笑:那还不快滚?

滚了。

我打开门,洗手吃饭,他俩还在等我。

吃了一会儿,发现还挺安静的,我也没说话,吃完等了会儿林禾,他被我看着,三倍速把饭吃完了。

吃完我俩得回去,我给司机点了个外卖,车里一股淡淡的鱼香肉丝味。

劳斯莱斯还是好,没一会儿空气就清新了。

空气清新了,我窒息了。

林禾又垮着个小脸蛋子,安静如鸡。

我真的挠破脑壳都想不到他在想什么,但是我觉得我没错。

我也安静,大alpha还能让话憋死?

估计他没想到我也这么能憋,偷偷看我好几眼。

晚上他洗完澡,在那搽脸,眼睛都不往我这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