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贵重?,所以才会喜欢。宋珩反复咀嚼着?这句话?,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她方才恍然失神的模样?,将手往她的衣襟里放,冷声问她:“杨娘子方才想起什么事?了?亦或者是,想起什么人了?”
施晏微被他揉搓得有些吃痛,胡乱想了个理由搪塞他,“妾从前只?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香囊,一直未能得见实?物,今日见后,心中着?实?喜欢的紧,这才凝神多看几眼。”
宋珩听了不信,宽厚的大手粗暴地扯开?她的外衫,露出里面的妃色诃子,顺着?脖颈的弧线向?上攀爬,继而捏住她的白嫩下巴,“论起来,你从前也是在弘农杨氏族中长大的,岂会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施晏微胸前忽的一凉,铺天?盖地的寒凉之气激得她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身子,颤巍巍地道:“家主莫不是忘了,妾去岁磕到头生过一场大病,醒来后便将从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妾素日里只?在膳房,许久才能得见二娘一回,未曾仔细留意过她腰上所配之物。”
宋珩狐疑地盯着?她的眼看了一阵子,并未全信,只?反问一句:“果真?如此?”
“妾不敢欺瞒家主,若有半句谎话?,就叫妾......”@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叫你如何?那起子要死要活的胡话?岂是能浑说的?”宋珩及时出口打断她的话?,将人拢到怀里去解那诃子的系带。
镂空香囊尚还在腰带上挂着?,宋珩似乎并不打算褪下她的裙子,只?将人带到窗边。
香囊随着?施晏微弯腰扣住窗台的动作离开?衣料,悬于空中,随风摇晃,来回敲打在施晏微的腿上,发出细微声响,那声音仿佛穿过胸腔,直击她的心脏。
这样?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日子不知何时才能结束。施晏微顿时压抑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并非是今日的一切比往日更加难挨,可她就是觉得痛极了,刀子剜心的痛。
那道锥心蚀骨的痛意侵蚀着?她的心脏。
施晏微咬紧牙关不肯透出半点声音来,只?无声落泪,泪珠滴在地上,聚成一片小小的水洼。
宋珩察觉到她在哭,缓了缓动作,将她的脸掰过来,皱眉问:“缘何哭,可是难受得厉害?”
施晏微两眼通红,哭得十?分伤心,低低的抽泣声砸进?耳朵里,听得人心情沉重?。
宋珩将她的腿环在自己腰上,竖抱着?她,低头吃去她眼尾咸咸的泪珠,强行令自己早些结束。
“可是突然想起你的阿兄和阿娘了?”宋珩往矮塌边坐了,抱她坐在自己腿上,悉心替她擦拭腿间浊物,低声细语地问。
施晏微犹自抽泣着?,默声不答。
“你若是想他们了,我明日就命人去将他们的牌位供至三清观,往后每逢上巳、清明、中元、寒衣,自可前去祭拜。”
此话?一出,宋珩自己也吃了一惊,他从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这回为着?宽慰她,竟是一股脑地道出从前令他嗤之以鼻的话?来。
施晏微不置可否,无心去理会他的一番好?意,只?将头埋在他的胸膛里轻轻啜泣。
出府去
宋珩替她掖好被子, 出得门去,告知冯贵今日宿在别院,话毕去浴房内冲了个冷水澡下火, 回到?正房后令刘媪掌灯。
施晏微叫他在窗边要了一回, 且又哭了多时,身上乏累疲惫, 宋珩放下?床帐,掀开被子轻躺进去,她已不知何时浅浅睡去了。
锦被中,宋珩将两条结实如铜铸的手臂环上施晏微不堪一握的楚宫腰,右手稍稍往上寻了个舒适的地方放下, 堪堪握满手。
清冷月光透窗而入, 洒在素色床帐上,平添几分朦胧暖色。
宋珩将头埋在施晏微的脖颈处, 闻着她身上散出的淡淡女儿香,只觉通体舒畅,心安无比。
许是宋珩身上太过温暖, 倒叫施晏微生出些薄薄的汗来, 下?意识地将那汤婆子踢远了些,右手伸出被窝放在被子上降温。
宋珩因常年?行军, 睡眠极浅, 听觉和触觉亦是敏锐异常, 当下?便被她的细微动作吵醒,抓了她的放回被子里。
施晏微恍惚间感?到?有人束缚着她, 缓缓睁开眼欲要挣脱那道力道, 却被宋珩轻而易举地桎梏住。
“莫要乱动。”宋珩被她蹭得身躯越发滚烫,喘着粗气出声?提醒她。
熟悉的男声?传入耳中, 施晏微登时清醒过来,很快安静下?来,轻声?问他:“家主今夜怎的宿在此处?这样于礼不合。”
宋珩低低回道:“娘子今夜哭得这般伤心,着实叫人心疼,我怎忍心弃你而去。”
施晏微听后觉得好笑,心道昨夜他若不来欺负她,她好端端的又岂会哭。
“家主身上太热,怪烫人的,稍稍离妾远些可好?”施晏微话锋一转,温声?细语地与他商量。
“娘子当真娇气,不过抱你睡会儿就觉得热,若压着你尽情?行起事来,岂不是要热化了你?”宋珩嘴上虽说?着浑话打趣她,身体却老老实实地稍稍往后挪了挪。
施晏微叫他这番没羞没臊的话说?得又是一肚子气,懒得再理会他,闭上眼睛装睡。
她的气息萦绕在温暖的床帐内,宋珩一脸餍足地感?受着有她在身侧的恬静美好,不多时便又浅浅入眠。
这一觉,施晏微直睡到?外?面天光大亮方醒。待她从床上坐起身子,身边早没了宋珩的影子,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练儿听到?屋里的响动,端了铜盆进来搁在面架上,欲要近前扶施晏微下?床。
施晏微昨夜并未承受太久,倒不像先前那样发软打颤,谢过练儿好意后自行起身穿衣,问她道:“家主是何时走的?”
“卯正未至走的。”练儿答道。@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原来昨夜的那一切并不是梦。
施晏微思及此,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安来。心道宋珩从前并非沉迷女色之人,昨夜却是打破规矩在此间过了夜,可见非但没有半分腻味她,反有种越发沉溺其中的趋势。
这于她来说?,显然不是什么好兆头,甚至可以说?是一件极为棘手的事。
练儿观她似有心事,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娘子心中可是舍不得家主走?”
施晏微摇头,答得干脆:“自然不是。不过是醒来后忽然想起过往的旧事,心间没来由地生出几分惆怅罢了。”
二人闲聊两句,施晏微洗漱完毕,刘媪唤人去厨房传膳,她自来到?妆台前替施晏微梳发。
刘媪年?岁大,经验丰富,会梳各种式样的发髻,引得香杏和练儿两个?时常向她取经,每当她给施晏微梳新?的发髻时,两个?少女总要站在边上静静看着,听刘媪告诉她们该怎么梳好每一个?步骤。
这两日,宋珩不曾往别院来,施晏微心里想着陈让和亲友,胃口?就不怎么好,每日只勉强用些清淡的吃食维持体力。
及至十月二十,休沐这日,宋珩卯正起身,洗漱更?衣,用过早膳后先往军中去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