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1 / 1)

施晏微的眸色沉了?下来,她不明白,陈让为何会对她这样冷淡,从前她主动亲吻他时,他都?会抱住她回应她,与她唇齿相依,紧密相拥。

头有些?昏沉发重,强撑着捧住他的脸,疑惑问道:“陈让,你今天?怎么了??”

陈让陈让陈让。这两个字几乎要把他逼疯,仿若将他的心?架在碳火上炙烤,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妒意和火气,紧紧攥住她的手腕将她的手从脸上移开?,厉声质问:“告诉朕,陈让是谁,他在哪儿?”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杀人?,杀了?那个牢牢占据了?她的心?的男人?。

他手上的力道实在太?大,施晏微的手腕被他捏得吃痛,立时就红了?眼圈,挣扎着要从他的手里脱开?,嘴里断断续续地喊着痛。

宋珩被她搅得心?烦意乱,后知后觉地松开?她的手腕,见那上面红了?一圈,知她一时半会清醒不过来,却还?是偏执地一遍又一遍地问她陈让是谁。

施晏微被他问得脑子越发混乱,努力想要弄明白他的话,头痛的感觉便越发明显,当下身子一软,不偏不倚地扑进了?宋珩的怀里扑。

饶是她如此这般模样,宋珩胸中的怒意仍是分?毫未减,当下板着脸道:“杨楚音,你别妄图如此蒙蔽朕,朕今日定要……”

施晏微稍稍抬头端详着他的脸,分?明是陈让的模样,然而他此时周身散发的气息却又像极了?她避之不及的一个人?,那人?从前对她做下的种种坏事开?始浮现在眼前,施晏微痛苦地合上双目,迫切地想要陈让抱一抱她,与他亲近一番,消除宋珩往日里在她身上留下的痛苦。

若两个人?心?意相通,那种事无疑也是可?以令人?感到快乐的。

热意开?始蔓延至四肢百骸,施晏微难得主动一次,伸手去解身上的衣衫。

宋珩垂眸看向,强压下那股燥意,怕自己会失控,会自甘下贱,按下她的手,忍得满头大汗,不让她继续解身上的衣衫。

施晏微不解,他为何不肯与自己亲近?两弯黛眉轻轻蹙了?起来,小口地吐着气,埋怨起他来,“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他究竟哪点不如人?。宋珩自视甚高,如何能够轻易死心?,握紧了?她纤瘦的肩膀,固执地复又问她:“你眼前的人?是谁?”

然,这般问,无异于自取其辱。

施晏微捧住他的脸,檀口里缓缓道出陈让两个字。

话音落下的瞬间,宋珩几乎是如坠冰窟,浑身一阵恶寒,心?凉到了?极点...他是天?之骄子,素来矜贵高傲,何曾当过旁人?的影子,更遑论替身。

想要狠狠地她,让她在他怀里痛哭一场,可?当他的目光对上她的眉眼,无论如何都?无法用?旁人?的身份去同她郊欢,只?是低头吃去她眼尾沁出的泪珠。

杀了?他,只?要让那个叫陈让的男人?从这个世上消失,音娘再没了?对他的念想,迟早还?是会喜欢他的吧。

宋珩一遍又一遍地自我安慰和麻.痹,唯有如此才能让自己不疯掉,不去伤害她。

不知怎的,隐隐感觉到此刻拥着她的“陈让”好似很痛苦,施晏微缓缓伸出手去,抚了?抚他紧紧皱起的眉心?,轻声安慰他道:“我不是回来了?吗?你快别难过了?。”

宋珩见不得她用?这样的眼神透过他去看旁人?,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薄唇下移,覆上她的丹唇,毫不费力地撬开?她的贝齿。

女郎也是很是配合地接纳他的吻和舌,回应着他。

二人?亲吻许久,宋珩兀自清醒过来,发觉怀中醉意未散的女郎似乎困意上涌,眼皮发沉,伏在他的肩上,浅浅入睡。

头一回,宋珩与她同床而眠,却没再从背后去抱住她。

赵国延续前朝旧例,隔日一朝,今日开?过朝会,明日不必再上早朝,是以整整一夜,宋珩皆是宿在此间,并未回去朝元殿。

心?上如同压了?一块巨石,压得人?呼吸沉重,辗转反侧不得安宁,直至天?将明时方浅浅入眠。

睡梦中,心?尖上的女郎与一个陌生的男郎挽着手,宋珩看不清他的脸,想要上前夺回她,却又发现自己并无具体的形态,挪动不了?分?毫,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二人?举止亲密,言笑晏晏。

他算什么,他在她心?里什么都?不算。

熊熊燃烧的妒恨之心?似要将他吞噬,即便是在睡梦之中亦不得安生,两手不甘心?地握成?了?拳,额上生出一层豆大的汗珠,衣料早在不觉间被汗水沾湿。

杀了?陈让,杀了?他,不能让他活在这个世上。宋珩满脑子只?有这样的念头。

外头天?色不早了?,还?是不见圣上出来的身影,张内侍在尚仪局外急得团团转,却又不敢贸然过去请人?,因圣上曾三?申五令过,不可?叫杨尚仪的名声有任何的受损。

冬日的雪天?天?色阴沉,施晏微一觉睡到巳时二刻,醉酒后的事情通通都?不记得,只?依稀能想起自己是坐步辇回来的,姚司赞来照看过她一会子。

昨夜饮下的那杯酒后劲太?大,这会子还?有些?头昏脑涨的。

嗓子发干,施晏微掀开?被子,欲要下床自己去倒杯水吃,忽然感觉身后似乎还?躺着个人?,不由心?下一惊,忙回首去看。

宋珩便也随着她的动作坐起身来,布着血丝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如雄鹰注视狡黠的猎物。

“你……”怎会在此处。

施晏微讶然的话还?未及出口,宋珩那厮猛然朝她逼近,继而掐住她的手腕,薄唇轻张,逼问她道:“告诉朕,昨日夜里,你口中的陈让是谁?”

原来她昨晚是将他认成?了?陈让,喊出了?陈让的名字。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的施晏微暗自恼恨,昨日她不该饮下那杯酒,可?即便她不喝,结局只?怕也好不到哪去。

横竖他已知晓陈让的存在,何妨再在他的心?口上插两把刀,叫他也尝尝不得安生的滋味。

“陈让是除了?我阿耶以外,最懂得尊重我、爱护我的男郎;他从未如你这般肆无忌惮地伤害我、欺辱我,他待我向来真心?实意、体贴入微;我们?意趣相投,志同道合,是两个身心?皆契合的人?,谁也不能将我们?的心?分?开?。”

施晏微说到此处,抬眸迎上他审视的目光,接着无比坚定地道:“在我心?中,你永远也比不过他一星半点,还?是莫要再在我身上耗费心?神的好。”

宋珩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眸色冷得骇人?,可?施晏微现下丝毫不畏惧他,由着手腕被他捏得生痛,轻笑一声,嘲讽道:“宋珩,照你的脾性,听到这里,是不是已经对他动了?杀心??只?可?惜他不在这个世上,你找不到他的,你也杀不了?他!”

她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可?笑的东西,曾几何时,他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现如今,他是那样喜欢她,再也没办法那样去看她,换成?是她将她视作笑话。

即便这会子恼怒失智的厉害,宋珩仍然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将她怎么样,只?能极力在她面前维持着最后一丝高傲,咬牙切齿地扬声道:“杨楚音,你很好!即便你不说也无妨,朕定会将那个男人?寻出来亲手杀掉,也好彻底断了?你那虚无缥缈的妄念。”

施晏微听他说完,没有半点情绪波动,只?面色从容地道:“你既这般喜欢做无用?功,随你的便。圣上若还?有半分?气性,就不该再对着一个心?有所属、将你视作旁人?的女郎步步紧逼,没得自降身份!”

宋珩叫她噎得说不出话,悄无声息地松开?她的手腕,越过她兀自下了?床,自去穿衣束发,用?昨晚替她净过面的水胡乱地抹了?一把脸,冷着一张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他身上的衣服倒还?好,只?是那发束得委实看不过眼,路上遇着他的宫人?大多都?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今日的沉郁,在老远的地方就及时站住了?,弯腰施礼不敢多看他一眼。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