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子一个三娘,叫的好不亲切!
她素日里连句好话都不肯给他,竟给旁的野男人?赠扇坠!
宋珩只觉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滔天?的怒意欲要将他的理智和性子蚕食殆尽...
他闭上眼深吸数口气,双手紧紧握拳生生将胸中的怒火压下,一双深沉的凤目落在他的折扇上,不露半点情绪地道:“先前这些时日,倒要感谢林郎君与你阿姊关照某的爱妾;她年纪轻,性子要强,与某闹脾气后?便?越性偷跑出来,现下已?与某和好如?初,往后?无需郎君挂怀悬念。这里有一百贯钱,还请郎君笑纳。”
话毕,也不管呆立在原地的林樾作何反应,蓦地立起身来,大步流星地迈出门去,跃上马背,扬鞭催马直奔别院的方向而去。
冯贵见状,心?道他出来的也忒快了些,忙不迭翻身上马,吃力地在后?面追着他跑。
宋珩一路疾驰至别院,面色阴沉地大步跨了进去。
府上的婢女急急忙忙地迎出来,见他行色匆匆地迈过来,脸上阴云密布,眸色幽暗阴鸷,当下便?觉出味来,晋王今日的心?情很是不好。
他于此时过来,不是来寻屋里的那?位娘子,还能是谁?周二娘亦是吓得大气不敢出,只默声在前面引路。
走到楼下,宋珩脚步微顿,叫人?送酒过来,他要亲自考校她学得如?何了。
周二娘垂着头恭敬应下,如?蒙大赦般地扭头就?走。
这时冯贵小跑着跟过来,随他往楼上走,宋珩信手推门,跨过门槛,施晏微正抱着琵琶与温娘一齐看?曲谱练曲。
温娘来前曾听周二娘提起过,这位杨娘子乃是晋王心?尖上的人?,万不可轻慢了她。
当下观宋珩生得玉质金相,通身的贵气和威仪,忙不迭起身下拜。
宋珩未看?她一眼,缓缓面色轻轻嗯了一声,亦不曾叫她退下,他不发话,温娘不敢出去,默声往屏风处挪。
施晏微观他似乎心?情不佳,只当他是政事繁忙,这才过来找她解闷,轻张檀口漫不经心?地问:“家主怎的这时候过来?”
宋珩撩开衣袍往她对面坐下,目光落在小几?上她的团扇上,嘴里拐弯抹角地试探她道:“昨夜闲来无事,翻了侍卫送来的书札,那?上头写?着你在集市间?买了一条火珊瑚的扇坠子,这会子天?也热了,可要我命人?回?你先前的住处,去将那?坠子寻了来,交与你坠在团扇上?”
那?坠子上月已?经给了林樾当回?礼,现下又如?何能寻得到。
施晏微不由心?下一惊,慌乱间?忆及在狱中那?日,宋珩口中称林樾为野男人?,还说出了那?样肮脏下流的混账话;若据实相告,少不得又要多心?,倘或发起疯来,天?晓得他会做什么事来。
思量再三,终是莞尔一笑,面不改色地与人?扯谎周旋道:“林二娘素喜赤色,那?坠子我已?送给了林二娘,何况也不值当多少银钱,自不必派人?去寻回?的。家主若有心?,改日陪我往坊市上去,再买了好的来可好?”
她若老实将事情交代清楚服个软便?也罢了,竟还敢替那?个野男人?遮掩。
宋珩胸中怒意更甚,两手紧紧握了拳,骨节间?发出咔咔的闷响。
醒悟了
宋珩极力克制着胸中的滔天怒火, 绷得?额上青筋突突直跳,转而看向她怀里?成色普通的螺钿琵琶,没应她的话, 话锋一转道:“去弹首曲儿给我解解闷。”
施晏微观他面色并未有太大的波动, 便以为他将方才的事揭过去了,眼眸微垂, 低低应了一声,调整坐姿横抱琵琶抚上琴弦,扔弹那首古曲《陌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清脆明亮的琵琶音自她细白的指尖倾泄而出,听着明明是极悦耳的,然宋珩却不肯买账, 待婢女送了酒进来, 宋珩挥手示意她退下,自斟满一杯酒饮下大半, 而后挥手示意施晏微停下,转而看向屏风处的温娘,冷声让她出去。
一旁的温娘被他鹰眼般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 听了让她出去的话, 如蒙大赦,屈膝行一礼后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宋珩听惯了这样的曲子, 加之是个粗人, 不是那等风花雪月之人, 不多时便没了听曲的心思,食指杂乱无章地在那张檀木小几上扣着, 板着脸朝她下达命令:“过来, 将酒满上。”
施晏微不情不愿地起身?走到?他身?侧,弯腰执壶, 替他斟上一杯酒,而后双手端起奉至他跟前,懒怠看他,心中存着对他的厌恶和愤恨,两?手攥拳,轻张丹唇,改了对他的称呼,“晋王慢用。”
宋珩目光灼灼地逡巡在她的皓腕和雪颈间,嗓音低沉:“细算起来,你在此间已?学了二十余日,竟是连以口渡酒都未学会?”
他有此问,是将她当成什么了,竟要她如此行?事,分明是成心要她难堪,将她的自尊通通踩在他的脚底。
宋珩观她面色铁青,丹唇紧抿,显然是不愿如此行?事。
大抵是还在为着她那点早已?所剩无几的尊严和风骨与他拧着罢。
然,愿不愿、做不做,皆不是可由她选的,他今日需得?让她知晓,她不过是由他豢养的一只好?看的鸟雀罢了,竟还妄想着能有自己思想和选择吗。
“也?罢,娘子既然还未学会,不妨由我来教一教你。”一壁说,一壁去夺施晏微手里?的酒盏,稍稍仰首一饮而尽,继续扣住施晏微脑后的墨发覆上她的朱唇,强行?将那清酒渡进施晏微口中。
“这般简单,娘子可学会了?”宋珩嗤笑一声,唇畔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看向她。
施晏微心内屈辱至极,偏又被?那酒呛得?喉咙不适,立时眼圈一红,眸色氤氲,对他口中问出的话充耳不闻。
曾经那些不堪的画面霎时如潮水般袭来,施晏微心中只余羞愤,拼尽全?力挣脱宋珩对她的禁锢,却毫无用处。
宋珩见状,只觉她此时就跟一只红了眼的兔子似的,遂松开她欲要叫她照着自己方才的动作?做,不曾想,女郎脱开束缚的一瞬间,竟是扬起巴掌照他右脸重重落了下来。
伴随着啪的一道巴掌声落下,施晏微怒目圆睁,万分嫌恶地瞪着他,嘴里?不管不顾地怒斥他道:“宋珩,你可还是人?当真是无耻到?底线全?无!骂你是猪狗只怕都辱没了猪狗!”
那一掌用了十足十的劲,直打?得?宋珩右脸火辣辣的,不多时便红了大片。
这世上,还从?未有人敢打?过他巴掌,便是他阿耶,至多也?不过是往他身?上招呼鞭子棍棒等物?罢了,何?曾动过他的脸面。
须臾间,他的面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阴沉下来,眸子里?是抑制不住的怒意,额上青筋突突直跳,一把搂了施晏微的细腰过来,将人禁锢至窗下的那张罗汉床上。
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心沉下来,继而去撕扯施晏微身?上的衣衫,语调冷硬到?骇人,“杨楚音,你犯了我的忌讳,今日你便是受不住,也?得?给我受着。”
衣料撕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女郎那洁白胜雪的后背随之暴露在空气中,仿若一颗无瑕的南珠,似乎白得?透出浅浅的光泽来。
周二娘才刚在院外远远照见温娘离开的背影,彼时还未到?下学的时候,不由心生不解,遂想要往楼上来问一问杨娘子可是有哪里?不妥当,然而还未至那道门前,就听屋内传来宋珩高扬的声音,“冯贵,叫厨房熬参汤送来!”
冯贵听了,连声应下,才刚转过身?,与周二娘的视线对上,朝人尴尬一笑,一边往楼梯处走,一边挥手示意她下去。
周二娘特意走慢些等他,询问里?面可是发生了何?事,冯贵低低道了句家主正生气,让她在家主走之前都莫要再过来了。
屋内,宋珩沉着脸按住施晏微的腰背,浑身?肌肉偾张,青筋迸起,不顾她喉咙里?的咒骂声和哀呼声,只用蛮力施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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