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虚构,无事实根据
晚上的时候,彦木去夜市买袜子,现在的袜子质量太差,穿不了几下,就全是洞。
虽然天很冷,整个街上还是挤满了人,灯火通明。
再过两天就是圣诞节,每个店铺都贴满了圣诞海报。商场里遍地是圣诞酬宾,优惠大减价的牌子。随着洋货和快餐的进入,洋节越来越受商家和城市人的欢迎。
各种各样的饭馆和小吃摊飘出了浓郁的香味。人很多,车很多。彦木还没找到卖袜子的摊位,他很少逛街,不怎么清楚夜市的摊位安排。这既是没有女朋友的男人的好处,也是坏处。
喧哗中,有人叫他“小彦!”
往声音来处看,凌云站在马路对面一辆深色房车旁,向他招手。
彦木克制住皱眉头的冲动,怎么在这儿也遇见他!通常没有哪个人希望在下班时间碰上老板,正如学生不希望在学校以外的地方遇上老师一样。
他有点勉强的走到凌云身边,“好巧啊。”
凌云却很高兴,说:“一个人逛街?”
彦木拉拉领口拉链,“不是,和朋友一起来的,他们在那边。”用手往人堆里指。
“小骗子。”凌云看也没看他指的方向。回身对车里的人说:“我有事,你先回去吧。”
车里下来一个挺时髦的女人,显然是有才有貌的那种。女人冲彦木笑了一笑,打开驾座的门进去。
彦木跟凌云说:“不太好吧,让女朋友一个人走?”
凌云有点无奈的说:“谁让你晕车呢。”
彦木没想到他是为了自己宁愿不坐车。
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彦木对于逛街没什么兴趣,尤其是在寒冷的夜晚。东西是买不成了,让老板陪着在人堆里钻来钻去寻找卖袜子的地摊,于情于理说不过去。
漫无目标的在人潮里和一个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人走路是件痛苦的事。刚才忙着找东西,冲淡了冷的感觉,现在寒冷变得鲜明深刻起来。
彦木的棉衣还是三年前买的,很不暖和。而稍微厚一点的冬衣都在四五百以上,虽然一个月有2000元的工资,但是一半寄回了家,剩下的钱除了生活费以及时不时的小应酬,差不多够买两张打折后的电话卡,买件新衣服确实奢侈了点。
为了转移快冻僵的注意力,他开始数街灯。数到八的时候,凌云问:“你名字是谁取的?”
“什么?”彦木回过神问。
“怎么取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凌云低头看他。
“哦,”彦木点头,“其实我们家姓颜色的颜,我爸给我取的名字叫颜信,言而有信的意思。他和我妈都不识字,报户口的时候,我爸先请人写好了颜信这两个字放在字条上,让派出所的人给填上,他们随手就划上彦杏,颜字少了一半,信字写成杏子的杏。我爸说怎么和字条上的不一样,警察说你烦不烦,不会写字来报什么户口,是我填还是你填啊。我爸说这字错了。警察拿起笔把杏字下面的口子划了,说行了行了,改好了,就你事多,结果就成了这样。以后我爸又去找了几次,想把名字改过来,人家嫌烦,不搭理。”搓搓冻得发疼的耳朵,彦木吐出白气,“机器哪能讲理啊。”
“什么机器?”凌云奇怪的问。
“不是说警察是国家机器嘛?”彦木冷得很,嘴唇发硬,“沾上国家都没什么好事。”
“小反动派!”凌云笑了。
彦木哈着僵硬的手回他道,“说你这个统治阶级的工具坏话,生气了?”
“工具?”凌云挑眉,“我的工具?”
“你是哪个外国人呐,没上过政治课啊,考试不总要解释国家的定义吗?”彦木觉得跟凌云讲话真是费劲,“回去太晚,宿舍会没灯,我要走了。”
凌云没有立即回答,迟疑了一会儿才说:“我在这附近有个房子,过去坐坐吧。”
彦木看看前面广场上的大钟,“算了,天不早了。”
“不远,走几步就到了。”凌云的语气分明带了坚持的意思,听起来不像是客套。
心、衣冠禽兽两个词,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上来。
“小彦,”男人低沉喑哑的声音在静谧的空间里显得如此可怕,鼓动着彦木的耳膜。“我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从我的身边逃走。”
足够的时间,他哪有足够的时间?
“大大超过了我的忍耐极限。”男人的声音越来越低,气息越来越近,搅动着彦木的神经,彦木的心紧张得快从喉咙跳出来。
“你应该了解我的暗示。”
什么暗示?
“我无能为力,投降了。”仿佛放弃的叹息结束在彦木的唇上。
接下来的是一场搏斗,吃青菜豆腐喝井水长大的彦木从开始到最后都不是吃鸡鸭鱼肉喝牛奶长大的男人的对手。
在彦木的衣服被撕开的瞬间,彦木想起了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古人的话果然是要听的。
完全虚构,无事实根据
睁开眼的时候是第二天的中午。
凌云坐在床前,见他醒了,连忙问,“小彦,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痛?”
彦木坐起来找衣服,“全身都痛。”
“我看看。”凌云要掀被子,彦木捉住被角,“应该没什么事。”
凌云坐回去,两人都没说话。
彦木默默的穿衣服,脑子里开始走马灯似的转换各种念头。
在中国强暴罪好像只限于男女之间,就算不限于男女,恐怕自己也告不赢,警察局十成以上不敢接这案子,估计也没有哪个律师敢出头,更别提自己付不付得起律师费了。
旷了工,一定会被扣钱。上个月,请了一天假,扣了150块,看这样子,明天也去不了,不知道会被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