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你很聪明,为什么要把天赋浪费在这上面?”

一阵沉默,他脸上的表情混合着羞愧、震惊或者是羞耻,浅色的睫毛在扇动。

“没什么好说的,只是源于我的野心。”他缓缓说着,变成了颤抖的低语,仿佛在对着黑暗倾诉。

尤其是在漫长的生命中野心被无限放大,一开始他只是想研究这来自旧世界的恶魔,最后它们的力量令他着迷,一个邪种或许不足为惧,但若是上百个,上千个呢,有了这股力量,诸神将不值一提,简直如同尘埃。

而他甚至以为能依靠这股力量找到她。

“你和厄休恩的战争可完全可以避免,只需要你做两件事,第一、告诉我如何解开精灵森林的法阵;第二、走进这个地下室,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不再担任执法者,这样就可以滴血不流的解决问题。”她说着,“我可以保证厄休恩不会伤害你。”

“滴血不流?”他漂亮的眼睛闪着轻蔑的目光,声音几乎在颤抖,瞬间变得愠怒起来,“厄休恩所做的一切你怎么能轻易的抹掉!他毁了精灵一族!为什么?你就那么的喜欢他吗?”

“你干的破事比他严重多了,厄休恩没想过害你的命,但你心里充满了恐惧,显然不是害怕被杀,而是怕他的力量超越你,如果让你掌控邪种的力量,只怕诸神都会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如果与塞尔斯相比,成为众神之首对他来说一点意义都没有,但事已至此,他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他们知道我炼制了邪种,恐怕不是关我地牢这么简单。”

“这件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你只需要清楚大地震是你引发的就行了。”

“为什么?”他看着她。

“如果你真有野心,也不会等到厄休恩把你惹急了,才想到利用邪种。”

又是一阵沉默,他向前走了一步,跨进了地窖里,他的银发是这里唯一的光泽,在半明半暗的神光之下,蜿蜒带刺的青藤从黑暗中攥住了他的脖颈,双手和双脚,犹如蟒蛇愈缠愈紧,令他不得不跪下来,低下高贵的头颅,将他牢牢钉在中央的祭台上,藤上的倒钩刺破了他的肌肤,为青色的藤蔓染上妖异的红。

高傲的执法者终有一天也成了地牢里的囚徒。

“听我说。”银发遮住了他的半边面容,“我有件事想求你。”

塞尔斯看着他,他的脸色除了苍白之外,还带着恳求。

“你能在我被关起来的时候多多照看人族吗?”

“当然可以。”

“谢谢。”他垂下眼,嘴唇动了动,无声的念叨着陌生的咒语,随后抬起头来,“阵法已经解开,厄修恩自由了。”

他苦笑一声:“我知道自己做的有多糟糕,但无论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答应你,哪怕你要我死。”

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停顿了一下,瞬间又像活塞一样激烈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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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另一位领主的求婚

地窖的石门在她身后轰然关上,伴随着撕裂地砖的巨响,她向空中挥洒出无数根光丝,命令道:“去吧,让厄修恩滚过来见我。”

塞尔斯将手伸进胸膛,找到跳动的心脏轻轻捧了出来,她看到那颗千疮百孔的心脏,鲜红的色泽上布满了黑色的小点,她的呼吸牵动着心脏的跳动,有些疼。

她试着用神力去修复这颗破损的心脏,神圣白光没入进心脏,黑点消失了一些,但大部分黑点仍在。

她不由想到了那些因邪种毒液死去的人,他们最后会因疼痛而扭曲身体,骨骼日益萎缩,从根腐烂至外表,随时都会化成一滩血水。

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很快恢复了镇定,邪种说的不错,即使这颗心脏能与她的身体契合,却依然属于凡人,它抵御不了危险,更给不了她应有的保护,它正在在腐烂。

她必须获得足够的力量来修复它。

那么,如果她当时知道那是个陷阱,会不会依然坚持走进去?

肯定会,毁灭邪种是她的责任。

想到此,塞尔斯不由叹了口气,她从毁灭邪种的那一刻就知道这是祸端,邪种警告过她,幸运的是,她还有些时间,她要让翡冷翠美丽骄傲的落在神弃之地上,高塔上的旗帜鲜艳飘扬,希望希望在她心头雀跃,对于未来,每个人都始料未及。

一切暂时告一段落,因为失去太多神力,她颤颤悠悠的走了几步,就像个迷路的孩子,吃力的爬到楼梯上坐下,手托着腮帮,面带愁容,视而不见盯着石墙,邪种的话在她脑海里一幕幕的回放,她回忆着,琢磨着它每说过的一句话。

它提起了划破虚空,献祭和死亡,她抚摸着隐隐作痛的心口,虽然疲惫不堪,但她意志坚定,并暗暗下定了一个决心。

此时一个长着羊角的小女孩抱着兔子玩偶走了下来,看到塞尔斯坐在楼梯口,犹豫而不敢上前。

“爱丽丝,地窖很冷。”她轻声说,“你在这干嘛呢?”

“我在找亚德里安,乔希扯坏了贝蒂的耳朵,说不定亚德里安有办法能救贝蒂。”她眼睛肿肿的,显然大哭了一场。

“贝蒂?”

“是它,我的宝宝。”爱丽丝把兔子玩偶举到她的面前,可怜的肥兔被揪下一只耳朵,软塌塌的耷拉在脑袋上,露出里面白花花的棉絮。

“好吧,让我看看,说不定我有办法让贝蒂的耳朵重新长出来。”她抱着这个软软的小姑娘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爱丽丝的手冰冷僵硬,她又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一边朝掌心吹气,一边说道,“瞧你冷的像冰淇淋一样。”

“什么是冰淇淋?”爱丽丝眨着眼睛,懵懂的问道。

“一种甜食,下次给你们尝尝,现在让咱们来看看贝蒂的耳朵,真可怜,它一定很疼吧?”

爱丽丝鼓起了脸颊:“我宁愿我的耳朵被乔希拽掉。”

塞尔斯忍不住笑了笑:“如果下次乔希欺负你,欺负贝蒂,你就揍他,打不过就用棍子,用凳子,男孩子就是欠收拾。”

“如果棍子也打不过乔希呢?”

“那你告诉我,我来收拾他。”

爱丽丝用力的点点头:“太好啦,男孩子们最害怕塞尔斯了。”

塞尔斯挑起一边眉毛,她手指尖化出一根银针,针尾拖曳着长长的金丝,自有意识的绕着耳朵的缺口缝合,几十秒的功夫,贝蒂又翘起了两只长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