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

“人鱼怎么可能无缘无故帮助人类。”汤姆暧昧的对她眨眨眼:“其实你不是因为好色的神父才离开神殿的吧,而是因为你爱上了人鱼。”

“这个嘛,说来话长,你跟我可有的聊了。”

塞尔斯准备给这个情窦未开的少年上他人生第一堂必修课时,又一个金发男人被毫不留情的扔了上来,塞尔斯和汤姆连忙扶住船沿,以免侧翻进海中。

汤姆暗自祷告一声,低语着:“是伊里森船长,他.......他的肚子.......”

伊里森浑身湿透,宽松的袍子紧紧贴着他身体的曲线,将他圆滚滚的肚子暴露无误,似乎还动了一下,他还在昏迷中,手却有意识的覆上了肚子,安抚里面的小东西,肚子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

“没错, 他怀孕了。”塞尔斯故作高深的点点头,“他的种族很奇特,叫什么来着,不好意思,我忘了,反正是雄性怀孕。”

汤姆吓了一跳,抱着船桨缩进了角落:“光明神在上,这可太可怕了。”

阿林斯趴在头,对她虚弱的说道:“拉我一把,塞尔斯,我实在没有力气了。”

她大惊失色,连忙把他拽了上来,他的鱼尾化成了双腿,身体赤裸,结实的左胸上有着深可见骨的伤口,刺的很深,戳进了他的心脏,伤口没有流血了,但仍然没有愈合。

“这是谁干的?”她气的浑身发抖,万万料不道谁有这个胆子竟然敢弑神。

“伊里森,但却不是他本人,而是借他的手,用希瓦雷亚之钢铸造的匕首给了我一刀子。”他脸色苍白,语调却出奇的低沉、平静。

“你的意思是有人占用了他的身体?”

“有可能,但不确定,或许只有等他醒了才知道。”

“希瓦雷亚之钢是旧神使用的武器,曾用来对付龙族,如今千年过去,谁还会是他们的主人呢?”

他沉默了一会儿,双眼微闭:“所有的新神,新世界初期我们会收藏旧神的武器作为藏品,光我自己就有好几把长剑,也只有希瓦雷亚之钢才会对新神造成难以磨灭的伤口。”

她难过的看着阿林斯,他显得愈发虚弱起来,新神的斗争远比她想象的残酷:“你觉得会是谁?”

“任何一个,以我之前的态度,谁都想在我心上捅一刀子,尤其是看到我现在暂时失去了神力。”他苍白的笑了笑,“我这个伤口永远都恢复不了了。”

“这太可笑了,他一直监视着你,等着你无力反抗的才敢下手,真是个懦夫!”

“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另一个,因为你。”

“我?”她觉得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费力的挤出一个字。

“或许是其他人因为嫉妒。”

塞尔斯感到一阵愤怒,抚摸着他血肉翻裂的伤口,到底是怎样的仇恨非得捅上几刀才能泄愤,她对着汤姆说道:“把你的小刀给我。”

汤姆一脸迷茫听着他们的对话,他能听懂他们的每一个字,可就是不能理解组成的意思,也有可能是是他本能不愿意承认自己所听到的事实。

他面前是真正的神明。

她割开手腕,鲜红的血落尽他的伤口处,从里到外迅速的缝合起来,不到三秒的时间,她的手腕又复原了,流血停止,手腕的割口恢复如初,似乎刚刚那条伤口从未存在过,而他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愈合。

她又想给自己一刀,阿林斯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神热切而深远:“你得承认新神之中本就有些是杀人不眨眼,心狠手辣之辈,不要因为他们这样伤害自己,我暂时还死不了。”

“你很痛,看你这么痛我变得不那么在意外壳了。”

“那就给我一个吻吧。”他说道。

塞尔斯瞥了一眼汤姆,这个孩子飞快的低下头,挠着头,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好吧,不然你会没完没了的。”她捋了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优雅的吻了吻他的额头。

她的身上带着浅浅的花果香气,这个吻成熟稳重,还富有技巧,他几乎停滞的心脏又恢复了搏动,阿林斯回味着她的触碰,恨不得将她吞进自己的肚子里。

阿林斯握住她的手,依依不舍道:“我可能要睡一会儿了,你别把我扔进海里。”

“放心,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是认真的塞尔斯,我不清楚如果你见到了乌洛安,是否会把我丢在一边,这太无礼了。”

“就算乌洛安让我丢掉你,我不不会做那样的事。”

“如果我怀孕了呢?”

“你不可能怀孕,这没那么容易,而且你说过你不是那个什么人鱼。”

“我是神就够了,对我来说的确很简单,我们人鱼很会储藏雌性的卵,我已经拿到了你的卵。”西亚人鱼给了阿林斯一个启发,一个绝妙的机会,他若是放弃就是个蠢货。

“现在谈什么有什么意义吗?”塞尔斯仿佛被人抓住了七寸,对阿林斯的怜悯升腾到空气里,化成一股轻烟消失不见了。

“因为我需要确认你是否会不认自己的孩子,是否会抛弃我们父女或者父子,必要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做正确的事。”

汤姆在一旁小声的嘀咕:“这下可有的看头了,怀孕的父亲,歌剧里也不敢这么写。”

“等你生下来,我会做正确的事。”她语气干涩,竭力回避这个话题,如果她拒绝了他,阿林斯铁定会发狂杀了她的,人鱼一族有多爱自己的宝宝,她算是见识过了。

他继续说着,仿佛将每一句话都击中了她的心上:“我想了很久,既然你能选择乌洛安,为什么不试着选择我?没有教条规定女神只能拥有一个情人。”

“别提他的名字!”

他毫无悔意,在她的手心上轻轻挠了一下,如羽毛抚过:“你以前可没这么凶,我只是想要你一个承诺,别担心,我会试着努力做好一个情人的,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这没那么简单,她的动机只是想获取他们的赐福,而不是上升到爱情的高度,共同孕育一个孩子。

“我现在已经很自由了。”

他却不再争辩,显然争论也无济于事,他选择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汤姆向她询问道:“你知道航线吗?我实在不清楚该向哪划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