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刚出小区，我就看到了被簇拥在人堆里的唐睢之，他生了一副好相貌，笑起来开朗又阳光，招人喜欢又很会说话，哄的他身边一众老头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啊，小小！”他抬头看到我，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朝我挥挥手跑了过来，他太过自然以至于我都回忆了两秒和他有没有另外的交情。

“总算让我逮到你啦，最近你一直都不在家，我可是天天蹲守呢。”他委委屈屈的抱怨道

他当然找不到我，我为了工作项目的事情，在公司吃住了两个礼拜，根本没有回来住，但这没必要告诉他。

“有什么事？”我问

“真冷淡啊，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来着。”他自来熟的握住了我的手晃了几下

我将他抓住我手的那只手腕卸脱臼了，手腕软绵绵的垂下来，他哇哇大叫起来“好痛，好痛，好痛哦小小，你真暴力啊。”

他的手腕还在扭曲着，可他的表情夸张到根本看不出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他抓着手腕嘟嘟囔囔的抱怨起来

“你有病？”我真诚的发问

“哎有啊，我觉得还挺明显的，而且小小你不是也有嘛，大家彼此彼此，好好相处做个朋友不好嘛？”

“滚。”

“这么果断？为什么啊？是因为我弄脏你的床？还是我上了林哥？总不能是我说林哥是狗吧？”

他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可是他就是狗嘛，是他自己不想当人的啊！”

我不想和他说这些废话，再过一会超市都要关门了，我绕过他往超市走，他跟着我身后碎碎叨叨的

“你现在好冷淡啊，怎么跟块石头一样，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呢，那时候你生气的样子好漂亮，打人的样子也很帅，尤其是你想要杀了我的时候，我都要爱上你了...”

我顿住脚步“你说什么？”

他定定盯着我，眯起眼笑了起来“啊你不会要否认吧，在林哥发病的时候，你不是想要杀了我吗？”

他的眼睛笑的弯弯的，声音甜的发腻“不要否认，亲爱的，托你的福，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快乐了，快乐的我都到了一次，太舒服了，如果你那个时候把我杀了，我一定会到达绝顶的。”

他比我高出许多，我回头看他需要微微仰着脖子，他体贴的蹲下来，高高大大的身体缩成一团，手臂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只要一想到那时的感觉我就有点要到了，林哥明明是一条贱狗却很会找主人嘛，果然同性会相吸。”

他的声音闷闷的，却透着笑意“因为小小就是个疯子，才会吸引到我们这些脑子有病的垃圾啊。”

唐睢之被老东西从国外绑回来的途中注射了几管东西，他把针头藏在袖口里，一边和负责押送他回国的人聊天一边插入血管里，等负责人反应过来时，他差点就因为注射过量死在飞机上。

最近这几年他能感受的块儿感越来越少，所以玩的是越来越花，濒死时处于极度兴奋下分泌的多巴胺的刺激感觉实在太爽，即使唐总冲进病房给了他一巴掌，他也心情不错，抬头冲他气的面部充血的爹咧嘴笑了笑。

唐总叫他回来名义上是参加唐睢之第八任继母的结婚典礼，但这只是个噱头，所有人都知道在唐氏，妻子这个名头是最廉价的东西，唐睢之看着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小姑娘战战兢兢牵住唐总的枯藁遍布皱纹的手，他微笑着鼓掌，默默算了算这姑娘能活多久。

算不出来，老东西近年来身体越来越不好，连带着脑子也越来越糊涂，往年还记得遮掩一二，现如今没有暴露完全靠的是他那一手培养的继承人陈塘确实有几分本事。

老东西可能确实是老了，开始顾念点子亲情，到底怕他这唯一的孩子在国外把自己玩死，还是使了点计谋把唐睢之弄了回来搁在眼皮子底下，计谋也是陈塘出的，要不说陈塘有本事，一个外姓人硬生生哄着老东西把唐氏大半个领域都交给他，还笃定陈塘会守护唐氏江山 。

唐睢之乐见其成，他不在乎唐氏传到谁手上，但是特别在乎老东西最后被谁弄死，他很看好陈塘，毕竟陈塘从小跟在老东西身边，经受这疯子的摧残不比唐睢之少，也是恨毒了老东西。

既然留在这国内，唐睢之就准备给自己找点乐子，召集了几伙人开了几天群披派对以后，唐睢之有点腻了，他突然想起了林今钰。

当年他去国外是突发奇想，想走就走了，便把林今钰随便扔了，对林今钰的驯化还剩最后一步没有完成，不过也差不多了，本来林今钰就被他妈打压成讨好型人格，他又在林今钰家庭巨变，内心最崩溃的时候趁虚而入，林今钰几乎没有怎么抵抗的就成了唐睢之的狗，顺利到唐睢之都觉得乏味了。

唐睢之的脑子很有毛病，经常想一出是一出，他想去国外就去了，根本没想过被被驯化的极度依赖他的林今钰会怎么样，无外乎精神崩溃住院治疗，或者人格泯灭变成地下交易的货物，这些唐睢之都不关心，一条贱狗而已。

他是这么想的，所以得知林今钰不光没有进精神病院，还成为了大学教师，谈了一个三年的女朋友正准备结婚的时候，他惊讶过后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他找到了林今钰，看着他惊恐睁大的双眼，和止不住颤抖的身体，感到有点失望，他还和以前一样，骨子里就是一条离了人就会死的贱狗，他与林今钰同学三年，又当了一年半的主人，对他的所有弱点简直了如指掌。

很简单的手段，先用过去的拍摄的照片威胁住林今钰的立身之本，然后再撕开他过往的痛苦回忆让他崩溃，再反复打压他的人格强化他是个垃圾只有当狗才配活在世上的思想，他的精神还是那么脆弱的不堪一击，而且这几年好像并没有人引导他解开心结直视过去，他潜意识里还是一条狗，虽然比起前几年好像多了几分清醒，但是驯化的记忆苏醒以后，林今钰还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臣服于他。

林今钰这种时刻处在不安和焦虑的样子根本称不上正常人，怎么会有女人愿意和这种一刻不停在吸取他人的正面情绪才能保持稳定的神经病结婚？

唐睢之对林今钰的结婚对象起了一丝兴趣，他把这种疑惑告诉了林今钰，一直安静的伏在唐睢之腿边的林今钰像是被烙铁烫到了猛的哆嗦了一下，他抓住了唐睢之的手，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狂躁的状态。

“不要...不要...不要告诉小小，求求你，求求你，我什么都可以做，不要告诉她，主人，主人我求求你，只有小小...只有小小不可以...”

林今钰哭的浑身痉挛，他如今的情绪太容易崩溃了，这是要坏掉的前兆，唐睢之不得不花费了点心思安抚住了他，林今钰恍惚的蹭着唐睢之的手背，嘴里还在喃喃“小小...小小..”

唐睢之突然涌起了一股恶念，他迫切的想知道林今钰这么护着的姑娘如果发现自己的未婚夫是一条肮脏下贱的狗会是什么反应。

他是个完美主义者，既然要看戏就一定要看到最精彩的一幕，他雇了些人盯着安小小的行踪，在发现她要回来的时候，提前和林今钰在他和安小小的床上，林今钰的反应特别大，他想爬走又被唐睢之摁住，他没办法违抗唐睢之，只能一边哭一边乞求唐睢之，他快把自己哭背过气去，为了不让他破坏了这场好戏，唐睢之用了点技巧让他到了，他搞过的人自己都数不清，虽然唐睢之已经不太能从这事上得到感觉，但是想让一个人舒服还是很容易的。

林今钰整张脸都是红的，他还在哭，眼泪像是流不尽似的，唐睢之突然有了点想法，他伸手遮住了林今钰的眼睛，伏在他耳边轻声重复

“林今钰，是小小在吃凹你。”

唐睢之从林今钰那里把他和小小的相处日常了解了个遍，自然也知道了他们上下位颠倒，他稍微对林今钰下了点心理暗示，就感觉到林今钰的身体柔软下来，他开始轻声哼唧起来。

唐睢之感到疑惑，这个小小对林今钰的影响这么深，为什么林今钰不提出让小小当他的主人呢？

他还在思考，但很快最重要的演员已经回来，好戏开场了。

唐睢之看到安小小的第一眼就知道是同类，她手里拿着蛋糕，嘴角还沾着点奶油，身形小小的像是长得有点慢的高中生，但是当她抬头与唐睢之四目相对的时候，唐睢之感觉到一股久违颤栗。

她的眼睛是一种无机质的黑色，像是个黑洞，连光都会被吸进去，她与唐睢之对视瞳孔中却没有映照出他的身影，看着她的眼睛，唐睢之只能想到两个字

死水

但是这片死水却被跌跌撞撞冲出来的林今钰打破了，她与林今钰说话的时候面上还是缺乏表情的冷淡，但是眼睛里却像是有人往里面丢下块石头，水面一圈一圈的掀起涟漪，而林今钰的反应也很有趣，明明和他待在一起的时候都快坏掉了，面对小小的时候又好像清醒过来了似的，他想要在小小面前保持身为人的体面，但是唐睢之不想。

他太想看见那张面无表情的脸支离破碎，那潭死水上狂风骤浪的场面了。

他故意说出那些话来诱导林今钰崩溃，如愿以偿的看到小小的脸色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