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流玉给他一口一口喂食,虽然是第一次做,却配合的不错,像天生就会伺候人似的,喻圆得寸进尺,指使他多卷点肉酱,景流玉只是微微垂着睫毛,照做,然后时不时给他擦擦嘴角。

一整盘意面都吃进肚子里,喻圆才感觉六七分饱,这种半饱不饱的空虚最让人抓心挠肝了,他问景流玉:“还能再来一份吗?”

景流玉没回应,把煮好的山楂冰糖水递到他嘴边,喂他:“漱漱口,圆圆。”

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喝,喝个水饱也行吧。

喻圆抱着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半杯,越喝越不对劲,越喝越不对劲。

“你好好的脱什么衣服啊?诶,我才刚吃饱,我在喝水呢!”

景流玉已经脱了衬衫,露出块垒分明的肌肉和劲瘦的腰,向他压过来,拿下他手中的水杯,放在床头,摸摸他泛粉的面颊,亲了亲。

喻圆往后缩了缩脖子,又被景流玉亲到了嘴巴。

氛围不大对,灯光太亮了,景流玉再亲过来的时候,喻圆下意识抵在他胸口上,要躲开。

景流玉也不掰开他的手,只一颗一颗解喻圆的睡衣扣子,亲亲他的脸颊,声音很平缓地诱惑他:“圆圆,要包吗?喜欢什么牌子?Prada还是Gucci,别的也行,拿出去很有面子,所有人都会羡慕你。”

喻圆的眼神开始闪烁,推拒景流玉的手也没那么大的力气了,思考买Prada还是Gucci,景流玉看着他乱转的眼睛,摸摸他的眼尾,触碰到了一种鲜明的性格和生命。

愚蠢,浅薄,低劣,却鲜明,活泛的像春回大地时满庭院飞舞的蜜蜂。

他迫切需要这种鲜明又低劣的生命填满他扭曲又肮脏灵魂的缝隙,用恶劣的趣味纾解近乎变态的压力。

喻圆雪白的皮肤已经半裸露了,像一块美味的糕点,在等待人品尝。绵软的手心就这么被景流玉诱哄着摸了,他摸到的一瞬间,连Prada和Gucci都忘了,就剩下满腔的愤怒和嫉妒。

凭什么?凭什么景流玉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要鸡还有鸡?甚至比他的大那么多?该死的,这些有钱人!这个世界竟然也按钱来把他们的身体构造分三六九等吗?凭什么景流玉这么大的东西还要放进他那么小的地方里?

太不公平了!

喻圆怀疑景流玉的鸡和他的腹肌胸肌一样,也是整形整出来的!

他咬着唇,一边装作不小心的用指甲使劲掐了好几把,试图找出科技的痕迹,最好掐到开关给他掐瘪,一边嘴巴上说对不起,完全不知道这种微带疼痛的刺激是最好的兴奋剂。

不过没一会儿,他的坏心思就全都涣散了,飘飘然飞到云端,手也没了力气,因为景流玉把他抱到了膝盖上,很有手段地也做了和他一样的事,他一下子脑袋晕晕的,搭在景流玉肩上,双眼失了神的喘息,爽得连脚趾都蜷缩起来,嗓子里哼哼唧唧的,人家对他做什么,他都上赶着去迎合。

他的腰很薄一片,又细又韧又白的,一点赘肉都没有,还覆着一层薄薄的肌肉,稍微吃多一点儿,肚子就被撑起来了。今晚景流玉只给他吃了六七分饱,不多也不少,不像他平常那样不知节制,所以既不会吐出来,又不至于太饥饿。

可喻圆还是捂着小腹,哭得呜呜咽咽的,白净的小脸上挂着眼泪,和景流玉比比划划地说:“顶,顶到这里了…… 要坏掉了……”

景流玉停下了,摸摸他的肚子,很坏地用力按了按凸起的位置,喻圆一下子尖叫起来,蹬着腿踹他,胳膊打破了他刚刚结痂的伤口。

鲜血滴在喻圆的薄薄的,泛着嫣红的眼皮上,像一朵朵绽开的雪莲花,卧室里瞬间弥漫起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景流玉似是觉不出疼痛,垂眸看着他,眼底闪过极度的阴暗和兴奋,撑在他身上,又轻又慢地蹭着,看他不满足的哭泣,然后伸出手,用指尖点了点滴在他眼皮上的血,抹到他红润的唇瓣上,问他:“乖圆圆,要什么?”

喻圆舔了舔嘴唇,尝到一点血的铁腥味,扁着嘴,用湿润的眸子看他,抽噎着说:“要Prada,要Gucci……”

景流玉又笑了,低下头亲亲他,也尝到了自己血的味道。

第37章

喻圆从床尾被顶到床头,幸亏床头是软包的,不至于脑袋撞出大包,在临近新年发生血案。

不过还是发出了轻微“咚”的声响。

一点儿也不疼,喻圆借题发挥,哼唧了两声,景流玉听见后就停了下来,揉他的脑袋。

山里孩子都是磕磕绊绊长大的,狗咬一口,牛撅一下,都是家常便饭,只要不是断胳膊断腿,拍拍土站起来又是一条好汉,喻圆也一样。

可是景流玉一哄就不得了了,喻圆的哼哼声更大了,好似被门狠狠砸了爪子的狗,凄凄惨惨,不知道的脑浆子都被砸出来了,简直是天大的委屈。

景流玉立刻把他抱起来,轻拍他的后背,继续给他揉脑袋。

喻圆睁开湿濡的眼睛,看见景流玉微微蹙着眉,顶着血淋淋的额头给他擦眼泪,轻声哄他,其实他根本什么都没有,心里升起一种隐秘又阴暗的快感,是一个直男被迫雌于另一个男人身下,饱受屈辱后大仇得报的欣慰。

喻圆知道景流玉对他仁至义尽,甚至可以说是包容了,可他就是嫉妒,嫉妒景流玉的家世,长相,身高,身材,永远有一堆人围着他,追捧他,也厌恶景流玉每次都在他最窘迫的时候出现,拯救了他也见到了他最狼狈落魄的模样。

就像所有龙傲天小说里,不管多完美的主角,对身边人多好,总会有个恶毒炮灰朋友,永远不知满足,甚至嫉妒憎恨龙傲天,喻圆大概就是这个恶毒炮灰。

不过恶毒炮灰可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是恶毒炮灰,就像喻圆一直都觉得自己只是暂时处于低谷的龙傲天而已。

喻圆这个小炮灰也知道适可而止,闹了一会儿就说自己不疼了。

床头连块钢板都没有,景流玉怎么想也知道喻圆是装的,纯折腾人。但他也乐得配合喻圆折腾,看他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眼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缩成一团,柔软的脸颊贴着他的胸口,从喉咙里发出很小声的呜咽,在被他抚摸脑袋的时候,还会下意识蹭他的掌心。

景流玉掐着喻圆的细腰,把他按坐在自己小腹上,按着他的脖颈低下头来接吻,十分轻柔的继续。

喻圆被戳得黏糊糊的流着水,张着嘴喘气,主动亲亲他求他:“快一点好不好?”

景流玉贴了贴他的脸颊,抽出来,草草贴着他腿心的嫩肉射出来,又笑着亲亲他,说:“时间不早了。”

喻圆还在欲海里沉沉浮浮呢,另一个主角说抽身就抽身了,相当的干脆利落,他懵在原地,手还挂在景流玉脖子上,就被人拎到浴室洗洗刷刷放回床上去了。

他看看时间,才九点半。

喻圆怀疑景流玉是故意的,但是没有证据。

他欲求不满,在床上哼哧了好一会儿,卷着被子乱滚,才平复心里的火气。

早知道这样,他刚才就不折腾了,疼什么疼?一点都不疼!

喻圆又滚了一圈,嚯的从床上弹起来。

刚才景流玉还说给他买Prada和Gucci,喻圆想想景流玉破掉的额头,本来都结痂了,硬是被他肘击哗哗流血,心里一阵发虚,担心景流玉不给他买了,跑下楼颠颠儿拿了医药箱回来,找出来碘伏和创可贴,一边坐在床上等景流玉从浴室出来,一边挑选自己喜欢的包包款式。

男包都不怎么好看,价格更不能达到狠宰景流玉一笔的目的,喻圆草草划过去,还是女包好看,可以选尺码大一点的,款式简单一点的,背着也不会显得太像小姑娘,精致又显得很有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