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仲芳嘤咛一声,去推沈子斋的手,不让他再动,却哪儿推得掉?
“芳娘!”沈子斋探手一抱,已是抱起夏仲芳,把她置到案上,俯头亲了下去。
“王爷,这是我的书房,怎能……”夏仲芳的话才出口,红唇已被堵住了,转为轻吟声。
两人亲热了一会儿,听得外间有禀话声,这才止了动作,喊了人进来。
原来韦天泽的妹妹韦天真上京,韦天泽已亲去迎了进城,正往王府中来,苏玉叶特意着人来禀报夏仲芳一声的。
夏仲芳几日前已是知道韦天真来京的事,早叫人收拾下厢房,这会听得禀报,自然吩咐人备酒席,准备给韦天真接风洗尘。
这么一个时候,韦天真坐在轿内,揭起一角轿帘,往外瞧了瞧,暗暗点头,不愧是上京繁华地,到处热闹非凡。
杨奶娘见韦天真略看一眼就放下轿帘,便悄声道:“娘子,夫人是嘱过,说咱们现下虽说是走亲戚,其中深意,你却也知道,只莫叫人小看了去。”
韦天真点头应道:“是!”
沈子斋去年扳倒了太子,接着扳倒沈子友,他将要封皇太孙的消息,自然传到边关去了。
韦清耳的夫人杨氏总怕韦清耳又会像前几年那样,被闲搁了。又想着儿子韦天泽虽娶了苏家的娘子,到底不保险。前思后想之下,也不对韦清耳说实话,只说韦天真也十五岁了,不能再耽搁,自要上京城投奔哥哥韦天泽,让韦天泽和苏玉叶帮眼,寻一头好婚事。
私下,杨氏却是悄对韦天真道:“齐王府的王妃虽育了一子,听闻不得皇上喜爱,没准当不得太孙妃的。你此去,留意着,若能够,便……。若不能够,也务必让你哥哥嫂子代你寻一门相当的婚事。”
韦天真在边关这些年,虽也见过一些男子,不过粗鲁武夫,自然瞧不上眼,听得能上京城,自然一一应承了杨氏的话。
现下一行人渐近了齐王妃,她到底忍着没有揭开车帘去看,只小声道:“不知道王爷和王妃是何等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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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玉叶听闻韦天真要来,自然准备了一番,这会抱了哥儿韦琪在房内,一边等候一边和婆子说话。
婆子是苏玉叶从苏家带来的陪房,自能说心腹话。
苏玉叶道,“听夫君说,真娘已是十五岁了,这回上京城,度着是要找婆家。”
婆子悄声道,“少夫人是她嫂子,自然要帮眼的。不过呢,现下齐王得势,少将军又得齐王重用,在五城兵马司挂职,位高权重的,真娘想要择个好人家,也容易的。”
苏玉叶点着头,隔一会道:“论起来,我们拖家带口的,也该搬出王府外,另立门户了,没的事事件件要麻烦王妃的。”
婆子笑道:“少将军既然说待过了秋天再搬,少夫人就安心住着罢!且哥儿还小呢,搬来搬去小心惊吓了。”
说着话,丫头来报,说是韦天真已是进了王府,过了二门,差不多到这边来了。
苏玉叶一听,便把韦琪交给婆子抱着,她自己整整衣裳,准备迎接韦天真。
韦天真很快进来了,见着苏玉叶,自然上去拜见,大家厮见毕,这才归座。
韦天泽待她们姑嫂见完面,吩咐几句,因有人找,就走了。
韦天真又逗弄一下韦琪,把杨氏托她拿来的一些手信先让人搬进来给苏玉叶看,又把自己给韦琪准备的礼物送上去。
苏玉叶收了,一边打量韦天真,见她眉眼秀美,果然如韦天泽所吹嘘那样,是一个美人,一时笑道:“先头听夫君说,韦家专出俊男美女,我还道他夸大,现下见着真娘,可是相信了。”
韦天真脸一红道:“嫂子取笑呢!说起韦家的美人,先头都说,我姑姑才是真美人。”
韦天真说的姑姑,便是韦清眉了。
苏玉叶笑道:“状元夫人确实是美人,现下这样的年纪,稍一装扮,和王妃站一处,还像俩姐妹的。”
韦天真试探道:“莫非王妃半点不像我姑姑?”
苏玉叶微微笑道:“王妃相貌像了太傅夫人,也是大美人一个。”说着问韦天真道:“一路前来,可累了?”
韦天真答道:“也不算累。嫂子先领我去拜见王爷和王妃罢,转过头,再收拾行李好了。”
苏玉叶正有此意,笑着携了韦天真的手,一同到前头去见沈子斋和夏仲芳。
沈子斋这会正在书房和韦天泽议事,并不在厅中。
夏仲芳听韦天真来了,自然令人去迎。
韦天真进了厅,拜下去道:“见过王妃!”
“快起来!”夏仲芳笑说一句,早使一个眼色给钱婆子。
钱婆子便去扶了韦天真,牵到夏仲芳跟前。
夏仲芳执手看了看,笑向苏玉叶道:“真娘委实美貌,不日媒婆怕要踏破你的门槛了。”
苏玉叶笑道:“她再如何,哪比得上王妃?”
夏仲芳道:“咱们这是关起门来,互相夸奖吗?”说着笑了。
苏玉叶和韦天真也笑了,气氛松快起来。
夏仲芳又和韦天真道:“论起来,咱们便是表姐妹,你来了,也不要见外,有什么只管说。”
韦天真见夏仲芳果然如传说中那样亲切温善,自是松口气,因答道:“我来时,阿爹阿娘也是说,王妃是表姐,自然好相处,让我不必紧张呢!”
说了一番话,韦天真不见沈子斋的身影,便问道:“过门是客,倒要拜见王爷一番,不知道……”
夏仲芳笑道:“王爷现下忙着,不得空的。你先去洗漱,待会儿过来吃饭,自然见着他了。”说着让人拿了见面礼出来给韦天真。
韦天真道谢,又闲话几句,便站起来告辞,自和苏玉叶下去了。
待她们一走,钱婆子道:“王妃,府中突然来一个这样美貌的娘子,可是……”
夏仲芳沉吟着道:“看年龄,应该是上京来寻婆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