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会跟你在一起的。”贾欲春回眸与程成四目相交，瞪圆了双眼。

“这到底是为什么？”程成甩开手上的花束，站起来扶住贾欲春的肩膀。

“这个世界除了我以外，任何人都能跟你在一起。我答应过林琳，永远不背叛她。”贾欲春泪如雨下。

程成每次看到贾欲春哭都会有办法立马让她破涕为笑，这次他却手足无措，他不断的问自己，林琳，林琳，林琳……为什么这个名字，我始终逃不开？难道高中的一场初恋，就注定了，我今生都永远无法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女人？

罗晓智示意让所有人悄悄退场，他从来没想过事情最后会弄成这样收不了场。罗晓智是程成的学弟，在贾欲春这租房的钱都是程成出的，安插他在这卧底目的就是为了这场表白，程成失踪的这段时间，都是在为这次表白做准备。虽然他一直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却没想到这次真的成仁了，程成甚至担心以后和贾欲春连朋友都做不了。他知道，贾欲春是个死心眼，决定了的事就不会改变。

“明天周六，我买好了回十堰的票，准备跟你一起回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间教室，算是庆祝你成为我的女朋友。”程成顿了顿，有些哽咽，“看来是我想多了，票都买了，要不一起回去看林琳吧？”

“明天来接你。”程成知道再说什么现在的贾欲春也听不进去，丢下她回家了。

本来挤成一堆的屋子，一下就空荡荡了。贾欲春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彻夜难眠。她在思考，对程成的感情到底是怎样的，如果没有林琳又会怎么样。就算是喜欢又如何呢？贾欲春是个重约定的人，她从不食言，这次也不能例外。尽管心意已定，但依然辗转难眠。

“欲姐，你一点都不喜欢程成吗？”杨光打破了宁静。

见贾欲春没搭理，她继续说，“如果是我，我会义无反顾的跟着他，一个默默在你身边陪了你这么多年的男人，为什么你一点余地也不留给他？”

“你不懂。”

“你说说我不就懂了。”

“说来话长。”

“那你慢慢说，我反正跟你一样也睡不着了。”

贾欲春和杨光谈了一夜，那些关于她青春的事，程成和林琳的事，还有她曾经守护过的爱情。杨光觉得约定虽然得遵守，但是如果获得了好友的同意，那么跟程成在一起不会有什么问题。所以，她劝贾欲春明天和程成一起去趟十堰，也许看看林琳，事情就轻而易举的解决了。

程成这边也是一夜无眠，他记忆里那颗跟学校同龄的大榕树，总是出现在他眼前。如果一切都回到高中，他也许就会拒绝林琳。程成记得很清楚，那是个周四的早晨，每周难得的一天不用上晚自习。刚到学校，贾欲春就递给程成一封信。抽开一看，是他熟悉的节选自普希金《致凯恩》的小诗：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

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

有如昙花一现的幻想，

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

心中的一切又重新苏醒，

有了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

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看完信，程成的心脏都快跳停了。因为这首诗是程成在《读者》上看到的，觉得喜欢想跟贾欲春分享，所以特地把这首诗折了出来。现在收到贾欲春这样的信，不就明摆着跟他表白吗？立刻回纸条说，“下午放学，大榕树下见！”

收到信的那一整天，程成都是晕晕的，听不进一点课，好不容易熬到放学，立刻提起书包就往大榕树跑。还好贾欲春没有先到还有时间准备，程成把信捏在手里，在心里练习了下待会儿表白的台词，突然被一双手挡住了眼睛。

“当我男朋友好不好？”一个女声从脑后传来。

程成觉得不对，立刻翻开遮住眼睛的双手，为什么是林琳？还没来得及反应，林琳就拉住程成的双手，垫起脚吻上去。程成的余光看到贾欲春也在林琳的背后，正冲着自己比大拇指。

“程成，林琳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可要好好对她，要不我打断你的狗腿。”贾欲春见两人接吻完毕，上去拍了下程成的脑袋。

“可是……”程成心里不是滋味，这到底怎么一回事？

“可是什么？你还敢有异议？”贾欲春说着拉住程成的耳朵，“跟我老实点，今天你们两个人一起回家，我就不做电灯泡了。”说完转身就跑了。

面对独自被落下的林琳，程成一时无语。摊开拽在手里的信封，才发现角落里面签着林琳的名字。可是亲都亲了，这事也得负责任吧。程成是个老实孩子，在贾欲春的软硬兼施下，这才跟林琳谈起了恋爱。

这件事程成从来没跟贾欲春说过，因为高二以后林琳一直都是他们之间的禁区。

第12章 三个人的爱情

武汉入秋了，伴着雨水，气候特别爽利。贾欲春最大的特点是就算遇到天大的事情，在床上揉个两小时，必死无疑。直到程成买来早点，她才勉强起床。昨天她穿了下杨光的塑身腰带，今天腰上还有一条一条的淤痕不说，肋骨像是被重新矫正一般，哪哪不舒服。爱美的人是不是都有严重的自虐倾向？

“你这二货，热干面没放辣椒？叫老娘怎么吃？”贾欲春的下床气还没有消，嗓子贼大。

“自己加！”程成顶着重重的黑眼圈，从屁股后面捞出一瓶老干妈，“摊子的辣油不卫生，要不是你只吃这家的，我连热干面都自己带过来给做了。”

“橙姐，您消停下，别念经了！”贾欲春没好气的瞥了程成一眼。

“哎，多登对的小两口！”杨光优雅的端起蛋白质粉，用拇指大的小勺往口里递。

“屁，我们是好姐妹，再开这种低级玩笑，朕就把你废了！”贾欲春暴跳而起，杨光吐了下舌头，对程成无奈的耸了下肩。

“亲~你就吃那么点，能饱吗？”贾欲春指了指杨光的蛋白质粉。

“这可是保持苗条体态的必备品。”杨光翘起二郎腿，显摆自己的细白腿。

“自虐狂！”贾欲春扒完最后一口面，轻瞟了程成一眼，“起驾吧~”

看到贾欲春满血复活，程成总算放了心。可是一路再也没有多的交谈，自从开了动车后，武汉和十堰的距离就立马缩短了2个多小时。但是贾欲春很少回去，那里早就不再是她眷恋的地方了。

十堰跟八年前完全不一样了，路宽了许多，高楼也多了。程成倒是很熟悉，很快找到个中百超市，买了些林琳最爱的山竹还有茶叶这类礼盒。贾欲春准备买花，因为林琳最爱白玫瑰，可是被程成阻止了。

给的士司机说了下路线，没多久就到林琳家了。这里和以前也不一样，在贾欲春的印象中林琳家的一楼是开的小超市，怎么变成了花店，花店的名字就叫“白玫瑰”，怪不得程成不让她买花。推门进去，柜台是林琳的妈妈，比记忆中瘦了几分，也苍老许多。

“阿姨，我们来看……林琳。”贾欲春把话音调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