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攻击，赵芷若都没接招，让凌悠有种出拳打在棉花上的不舒服感。“干嘛？觉得不爽就直说啊。”

她也想啊！拿着咖啡豆罐的手难以控制的发抖。

之前哥哥贬低汤佐言的时候，她可以大声回嘴，是因为汤佐言在她心中就是个完美的好男人，不是哥哥批评的那样，但对于凌悠的鄙夷，她一句话都反驳不了，那是因为她也是这么想的。

是要怎么反驳铁铮铮的事实呢。

“算了。”怎么出击都得不到她想要的回应，这女人也太能忍了。

甚觉烦躁的凌悠跳下高脚椅，“我要走了。”

凌悠看都不看她一眼，拿起放在客厅沙发上的包包，快步来到玄关套上鞋时，仿佛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道：

“劝妳最好不要把我今天跟妳说的话告诉佐言，当然妳要去告状我也不介意，他的前女友，只要要求他在公主或我们这群好友之间二选一时，他一定不要女朋友的。”她挑了下眉，“妳若想去告状，不过是自取其辱，让他有甩了妳的借口。”

她颇有自信的一笑，推门走了。

离开汤家，凌悠立刻拿出手机来，拨电话给赖炫植。

“干嘛？”赖炫植将手机夹在肩膀与耳朵之间，一手拿着奶泡壶的他，正在做拉花。

太忙了，他手机都不接的，可是凌悠打来的不能不接，漏接一通，她会生气一天。

干嘛？凌悠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妳不是在跟芷若吃饭吗？”赖炫植纳闷她怎都不说话。

“啊她……我觉得那女人很诡异。”

“诡异？芷若？”赖炫植不解赵芷若哪里诡异了。

“我刚才实在受不了她装模作样，所以直接跟她摊牌了。”

“妳讲了什么？”她们之间有什么好摊牌的？

“我说她配不上汤佐言啊。”

“啊？”赖炫植肩上的手机差点掉下来。“妳为什么要跟人家讲这种话？”她是白痴吗？脑袋进水了？

“我说实话啊，别的不说，光看外貌，佐言历任女朋友每一个都远胜过她，你就知道她手段多强了，就算佐言人在国外，她还故意找事让他烦恼，特地叫我过来看她有没有出事。心机这么深的女人，就要早点揭破她，才不会后患无穷。”

赖炫植觉得头疼。

虽然他可以理解凌悠的感受，她是一朝被蛇咬，长得漂亮，又在汤佐言身边当秘书，汤佐言历任女友没有一个不把她当情敌看待。

在与凌悠交往期间，赖炫植常觉得自己是空气，明明是凌悠的男朋友，但是凌悠还是被当成对汤佐言有意图，不仅凌悠，连他都觉得不爽，但是，他很肯定赵芷若没这么想过。

见多识广嘛，当赵芷若与他们谈天时，聊到凌悠时的眼神变化就可以看出她跟汤佐言之前女友的不同，他甚至常觉得赵芷若是以欣羡的目光看待凌悠的，绝没有忌妒或敌意。

“讲话啊！”干嘛一直沉默？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赖炫植叹气。

凌悠正在气头上，虽然他觉得这气生得很莫名其妙，但在这个时候说实话绝对不是好选择。

“希望妳别扯了佐言后腿。”

“什么意思？”

“不对，妳已经扯过了。”

之前凌悠假装汤佐言是女朋友那次，还好误会解释得快，否则赵芷若真搬去美国，汤佐言就完全没希望了。

“什么东西啦！”她何时扯过汤佐言的后腿了？

工读生拿了两张order过来，门外还有人在排队，他是没空再聊了。

“妳自己去跟佐言说，妳跟他女朋友说了什么吧。我客人很多，先去忙了。”说完，即挂了电话。

“赖炫植！”这家伙竟然挂她电话？

这是怎样？凌悠瞪着手机。

以为她不敢说吗？

每次遇到二选一的选择时，汤佐言哪次不是选他们的？

这次必定也是同样的结果！哼！

她点开通话纪录正要拨给汤佐言时，转念一想，她干嘛“自首”，她在旁边等看戏就好啦，反正经由她一刺激，赵芷若自己就会露出马脚的。

“快露出真面目吧，臭绿茶！”把手机丢回包包中，肚子咕噜叫了一大声。“害我饭都没得吃！”

抬首张望了下，选择了一家快餐店走进去。

0041 41.只能分手了

赵芷若很早就抵达机场航厦，傻愣愣地站在入境大厅，空洞的眼神没有焦距。

昨晚，她一夜没睡。

凌悠是汤佐言多年好友，还是跟在他身边多年的秘书，她直接表明不喜欢她，认为她配不上汤佐言，对她的打击巨大，原本就担心自己配不上汤佐言，无法理解汤佐言为何会选择自己的她，在汤佐言的温柔呵护以及不吝惜赞美之下，萌生了“说不定其实自己也不错”、“并没有那么差”的正面想法出来，可被凌悠这么一批评，不仅花了不少时日筑起的自信崩落，且是一夕之间完全垮掉，碎成了粉末，风一吹即无踪。

她甚至在出发前，还在犹豫要不要来接机。

别人看待他们，是不是也认为是一朵鲜花（汤佐言）插在牛粪（自己）上呢？

如果火灾那天，她没有帮忙收容公主，他一定不会注意到自己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