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第二个人敢骂典狱长是狗,估计很难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但被姜岁骂,殷照玉非但不生气,还从胸腔里发出了愉悦的笑声:“你说的不错……要不是现在没办法,我真想一口把你吃进肚子里。”
姜岁皱了皱眉,觉得这人还真是死性不改,细白的手指顺着他的锁骨中心一路下滑,殷照玉顿时浑身绷紧了:“……亲爱的,你学的很快。”
“这就受不了了吗?”姜岁抬起手指,送到自己唇边一吻,殷照玉瞳孔瞬间收缩,似乎是骂了句脏话,姜岁还是第一次听见他说脏话,有些新奇。
“……要被你搞死了,宝贝。”殷照玉吐息浑浊,脖颈上的青筋都浮现了出来,声音沙哑的不像话,“能快点儿么?”
姜岁蹙着眉,一巴掌打在他胸膛,喘着气道:“不行。”
他觉得这样已经很难捱了,咬着右手食指的指节,难受的有些想要放弃,但看殷照玉额头上青筋直跳,他又觉得不能便宜了殷照玉,能把典狱长锁起来的机会可不多,他一定要把以前丢过的场子都找回来。
――这十几年来他大概真是被祁暄和殷照玉惯坏了,要是以前在垃圾星的姜岁,哪里会有这种胆子。
姜岁的动作实在是慢慢吞吞,不到十分钟就受不了了,觉得他大人有大量绕过殷照玉也没什么,刚要离开,殷照玉却忽的将他按了下去,姜岁瞳孔瞬间缩小,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三魂七魄彷佛都在这一瞬出窍了,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宝贝,都说了要认真吃饭。”殷照玉扣住他的腰,声音里带着沙哑的笑意,“否则就会像现在这样,在床上都没力气。”
姜岁眼圈通红,眼泪乱七八糟的往下流,哽咽道:“你的手……”
他明明把殷照玉铐住了的!
“嗯?你说那副小手铐吗?”殷照玉笑着说:“我解开这种东西只需要三秒钟,小可怜,我逗你玩儿的。”
姜岁:“……”
姜岁气的一口咬在了他肩膀上,殷照玉摸摸他脑袋,道:“省点力气,岁岁。”
他在姜岁耳边声音很轻的说:“留着力气,叫给我听。”
……
几乎半个首都星的权贵圈子都知道祁二少的嫂子跑了,因为昨晚上祁家老头子的寿宴上祁二少就像是被抢了老婆的暴躁公狮子,到处找人不说,谁上去搭话都要被骂两句。
不知道的还以为不是他哥的老婆跑了,而是他自己的老婆跑了。
罗琥看看坐在沙发上还在不停打电话的祁成煦,犹豫了一下道:“二少,你都一晚上没睡了,要不先休息休息?”
“我他妈的睡得着才怪!”二少那头帅气的银发被自己抓成了一个鸡窝,他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姜岁刚出里头出来,外面人生地不熟的,身份证件全在我这里,一分钱没有,他能去哪里?!长得那么漂亮,又笨,要是被哪个心怀不轨的混账拐走了怎么办?!他那个样子,人家不管怎么对他,他连哭都不敢哭……”
罗琥:“……”
您这像是对杀兄仇人的态度吗?这明摆着时候对老婆的态度啊,还是结婚几十年的老夫老妻!
但这话说是不敢说的,说出来肯定会被祁成煦打死,罗琥只好安慰道:“你也别把事情想的太坏,万一他只是觉得你太凶了出去躲一躲呢?”
祁成煦面无表情的盯着他。
“……”罗琥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表示自己立刻闭嘴。
“他妈的――”祁成煦一脚踹在茶几上,顿时上面的东西滚了一片,他咬着牙道:“不就是带他去参加老头子的寿宴吗?怎么脾气这么大?!真是被我哥给惯坏了!等我找到人,看我怎么收拾他!”
罗琥赞同道:“确实太任性了,怎么能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就搞离家出走呢。”
祁成煦冷声道:“你凭什么说他!?”
罗琥:“。”
这哪是你哥的老婆啊,分明是你的老婆吧!!
祁成煦正打算再找点关系帮忙找人,这时候终端进来一个没有备注的号码,他烦躁的接听:“有话赶紧说,忙得很!”
对面沉默两三秒,才小声说:“那你忙,我先挂了。”
“……姜岁?!”祁成煦认出了这声音,立刻道:“你在哪儿?有没有受欺负?定位发我我立刻去接你!”
“你声音好大。”姜岁有些不高兴,“干嘛这么凶?”
“我他妈――”我他妈找了一晚上加一个上午!你还好意思说我?!
祁成煦脸色阴沉,彷佛下一刻就要暴起砍人,深吸了口气道:“……对不起,你定位发我,我去接你。”
第172章 飞鸟(10)
姜岁坐在路边的长椅上,垂着脑袋,就好像一个离家出走的高中生,行人路过都会多看两眼,虽然看不清脸,但有的人就是那样,即便你没有看见脸,也能感觉到对方必定长相不俗,因此还有不少人上前跟姜岁搭讪,只是全都铩羽而归――姜岁就好像是个聋子,完全听不见别人说话。
几个想来要联系方式的男人没得到回应,有些不满,其中一个上前拎起姜岁的领子道:“你装什么装?哥几个看的上你才跟你搭话,你还拿起乔来了?识相的话就赶紧……啊!!”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完,因为一辆火红色的超跑飞驰过来,尖锐的刹车声响起,那造型精致的车头只差一点点就要撞上几个中年男人了,一时间尖叫和咒骂齐响,更有甚者,直接被吓得摔倒在地,尿了裤子。
“……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啊,怎么开车的!?”对姜岁动手的男人尖声骂道。
车门打开,染着一头嚣张银发的年轻人满脸暴躁的下车,丝毫不心疼自己那辆全星域限量的跑车,将车门摔的震天响,浑身的戾气几乎要实质化,他大步走到男人面前,一把抓住了他胸口的衣服,一用力就将他按在了车前盖上,俊美的眉眼能凝出冰晶来:“谁准你碰他的?!”
男人虽然不认识这辆车,但也清楚车这种东西,一般来说长得越夸张奇怪就越值钱,加上祁成煦那与生俱来的跋扈气质,让他意识到这绝对不是自己惹得起的人,连忙求饶:“对、对不住,我不知道他是您的人,求您大人有大量,饶过我这次,我这就滚,滚的远远的!”
祁成煦冷笑一声:“给你三秒钟。”
中年男人吓得脸色青白,在祁成煦松手的一瞬间便连滚带爬的跑出去,他的同夥们见状,也作鸟兽群散,这场闹剧在短短三分钟之内结束,祁成煦轻嗤,转过头,就见姜岁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青年还穿着昨天去赴宴时穿的那套礼服,只是把外套脱了抱在怀里,衣服有些皱皱巴巴的,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竟然有几分难以言喻的乖巧。
祁成煦一肚子脾气,想要骂姜岁个狗血淋头,什么“你是小学生吗?为了一点小事就要离家出走”,什么“这次回去后我把你锁在别墅里看你怎么跑”之类尖锐又刻薄的话,但他在午后的暖阳里看着姜岁白皙漂亮的脸,第一反应竟然是单膝跪在地上跟他平视,问:“饿不饿?”
“……嗯。”姜岁点头。
其实他是偷偷跑出来的。
殷照玉今天上午有个述职会议,所以走的挺早,虽然给他准备了饭菜,但姜岁醒来后一身的痕迹,他怕死殷照玉了,顾不上吃饭,连忙跑了――殷照玉这次太过分了,反正短时间内他不想再看见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