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说,博士去了又能怎么样?那条鱼需要的是雌性。”
艾莉森愣了一下,随后道:“可是阿瑞斯的情况真的很不好……”
姜岁反手甩开陈见卿的手,冷声道:“你还没有命令我的权力吧,陈见卿。”
他此刻眉眼霜冷,好像几分钟前被陈见卿压在床上吻的眸中含泪的人不是他一般。
陈见卿手指微微蜷缩。
他早知道姜岁这人薄情,越是靠近就越能察觉这一点,然而当这份薄情用在了他的身上,果然还是会有些……
陈见卿垂下眼睫,微微一笑,道:“是我逾越了。”
姜岁看都没再看他一眼,跟着艾莉森匆匆离去。
还没进研究室就能听见撞击玻璃的声音,这水箱不是特制的,估计再被撞两下就要碎了,姜岁快步上前,严厉道:“阿瑞斯!”
搅动的海水翻涌的人鱼怔愣一瞬,而后以肉眼几乎不可见的速度游了过来,蹼爪紧紧贴着玻璃,死死地盯着姜岁,开始用拳头砸玻璃壁。
姜岁连忙道:“住手!”
水箱要是再爆第三次,别说卡福了,他都要捅自己一刀来个痛快的。
阿瑞斯虽然还是很暴躁,但好歹动作是停住了,姜岁注意到它的眼睛又漫上了暗红色,好像只有在情绪起伏很大的时候它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有点类似于人类的眼球充血。
姜岁漫步目的的想到这里,这才侧眸对艾莉森道:“你们先出去。”
艾莉森看看阿瑞斯又看看姜岁,大概是很担心姜岁的人身安全,但想到之前姜岁都从人鱼那里拿到鳞片了,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去了。
姜岁照例关了监控,看着阿瑞斯,问:“怎么了?”
“难受。”
阿瑞斯声音沙哑,长尾不断拍打出水花,哗啦声里它希冀的看着姜岁,慢慢说:“交、配。
姜岁一愣,随即骂道:“下流。”
人鱼被骂了,反而更加兴奋,泄殖腔激动的翕合,鱼尾分泌出粘液,它黑发若海藻一般漂浮在水中,衬的皮肤极为白皙,加之那俊美到妖异的五官,令人不自觉的想到深海之中诱人自杀的海妖,它竟是当着姜岁的面开始自du。
身为一个生物领域的专家、拿到了博士学位的学者,这种场面本该是司空见惯的――姜岁以为自己已经司空见惯了,并且不会有任何多余的反应,然而当真正看见的时候,却面红耳赤,紧紧咬着牙才没让自己狼狈的后退。
阿瑞斯一直看着他,眸光迷离的好似天上星辰尽数落入它双瞳,璀璨夺目的不可思议,它对姜岁伸出手,声音喑哑而蛊惑:“宝贝,过来。”
第22章 人鱼(22)
姜岁向前走了两步,手指贴上冰冷的水箱玻璃,阿瑞斯将自己的蹼爪也贴在上面,好像要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跟他十指相扣。
阿瑞斯的鼻尖也凑了过来,语气更加温柔:“放我,出去。”
姜岁身体转过一半似乎要往操作台那边去,在这过程中猝然回神,恼怒道:“你又控制我!”
之前他就知道这条鱼邪门的很,跟它对视的人好像都会都被它蛊惑,听从它的命令,只是他一直没有研究出这到底是什么原理。
阿瑞斯一脸无辜,好像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姜岁扯了扯唇角:“行,那你自己在这里待着吧。”
“不。”阿瑞斯又撞了下玻璃,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条鱼很狡猾,也很有演技,但也有自己的骄傲,应该不至于做到这一地步来骗姜岁,他皱了皱眉,道:“我可以先放你出来,但你之后要回去。”
“嗯。”人鱼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我,保证。”
姜岁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他竟然会相信一条鱼的保证,还真的把这个极具破坏力的东西放了出来。
几乎是水箱的门刚一打开,阿瑞斯就钻了出来,姜岁完全没防备的被它扑倒在地,惊呼一声后声音又被全部堵住,人鱼迫切的吻住了他的唇,尖锐的指甲收了起来,用柔滑的蹼爪去抚摸姜岁的脸颊。
姜岁被亲的晕头转向,但好在这条鱼开始脱他衣服的时候他被冷醒了,抬手撑住对方胸口道:“你现在是什么情况?”
“热。”阿瑞斯含住他的耳垂,似乎有些委屈的抓住他的手贴在了自己背脊上,“不,舒服。”
一般来说人鱼的体温是要比人类低的,但此时姜岁手指接触到的肌肤竟然跟他自己身体的温度没什么区别,可见阿瑞斯正在发高烧。
姜岁艰难的从它身下爬起来,道:“我去叫医生……”
说到这里又有点疑惑需不需要给阿瑞斯叫兽医,毕竟它不是人。
阿瑞斯拽住他脚踝,又把他拖了回来,密密麻麻的吻落在颈侧,姜岁听见它含糊不清的声音:“……交、配”
姜岁看着天花板,忽然福至心灵。
如果将阿瑞斯看做人类的话,它现在的情况就很像是中了□□,或许人鱼处在求偶期时,身体里会分泌某种激素让它们暴躁易怒,如果太久没有找到结合的对象,还会出现高烧现象,以此来促进繁衍?
姜岁连忙想去拿笔记本记下来,阿瑞斯却不肯给他这个机会,急切的去磨蹭他,姜岁怒道:“你是泰迪吗?”
他揪着阿瑞斯的头发将他扯开,艰难的伸手去拿自己的笔记本,阿瑞斯根本不怕痛,抓住他手腕把人拽回来,舔吻他的下颌,那样子看着还挺委屈。
姜岁:“……”
“不可以!”姜岁感觉到什么,往墙角缩了缩,“你要是敢……你以后再也别想看见我!”
哪怕现在的阿瑞斯与野兽无异,听见这话它还是犹豫了,姜岁轻松口气,道:“如果你实在难受的话,我可以给你注射镇定剂,睡一觉应该会好些……你干什么?!”
阿瑞斯显然不打算用什么镇定剂,它捏住博士细嫩的手,轻叹着在他耳边说:“礼尚往来。”竟然还会成语。
好像这已经是它能做到的最大妥协了。
姜岁白皙的皮肉上晕满潮湿的红,他明白让野兽放开已经到嘴的肉是不可能的,喘了口气道:“可以……但是你让我先做个笔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