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末予走到他身边,抬手挑起了他的下巴,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怎么,不高兴了?”
“没有。”沈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瞿末予跟着进了一步,突然扣着沈岱的肩膀将他抵在了墙上,强势的吻落下,将沈岱的惊呼声堵在了口中,粗鲁地碾着他的唇、挑逗着他的舌头、攫取着他的气息。
沈岱感受到了瞿末予的怒意,他不知道这怒意从何而来,他被亲得喘不上气来,但仍没忘了这里是办公室,于是不停地推拒着瞿末予的胸膛。瞿末予的大手一并钳住他的两只手腕,抵在自已的胸口,膝盖更是卡进沈岱的两腿间,让他的四肢都动弹不得。
黑檀木信息素逸出,将沈岱层层环绕,沈岱的身体一经接收到如此强盛的alpha信息素,就再也没有了抵抗之能,只要这个顶级alpha愿意,可以让他当场发情,跪在地上求着被上,这就是如斯可悲的omega基因。
可替换的空气愈发稀薄,沈岱的大脑缺氧,要靠瞿末予的气息来维持基本的生命之能,他软倒在瞿末予怀里,直到顶级掠食者停止这场掠夺。
瞿末予抱着他,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十分怜惜地抚弄着他被亲得红肿的唇,语言轻佻:“有没有幻想过在办公室,‘沈工’?”
“不要……”沈岱眼角含泪,声音发颤,“求你了。”
这是他的办公室,是他的实验室,是他工作和学习的地方,见证和承载了他的事业、他的成就和他的梦想,他在这里是一个有能力、有学识、受人尊重的研究员,不是泄yu的玩具。
到这一刻他才明白,他太天真了,无论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他和瞿末予之间都隔着天堑般的差距,他自以为拿得出手的“价值”,在瞿末予眼里一文不值,瞿末予的温柔只不过是调情的手段,而他偏要想入非非,他的身份和地位始终没变一个取用方便的床伴。
这时,敲门声再次响起,沈岱惊得浑身一颤,就想从瞿末予身上跳下去,但瞿末予却攥着他的腰,回应道:“进来。”
瞿末予将时机掌握得十分巧妙,周岚推门而入的同时,他松开了手,任沈岱狼狈起身,还因为落地不稳而踉跄了两步。
周岚的眼睛恰巧捕捉到了这一幕,即便没看到,沈岱松散的衣襟,凌乱的头发,湿润的眼尾和红肿的嘴唇,还不够说明一切吗,何况,沈岱满身都是属于瞿末予的alpha信息素。
周岚手里的茶水差点砸地上,他愣在门口,大脑一片空白。
“放这儿吧。”瞿末予用下巴点了点面前的茶几,又道,“关上门。”
周岚回过神来,机械地关上门,将托盘放在茶几上,他心头潮涌,百感交集,他不敢看沈岱,沈岱也不敢看他。
瞿末予对周岚微微一笑,“你是新来的实习生?叫什么名字啊。”
“是,瞿总,我叫周岚。”周岚的声音在发颤。
“实习期满了吗?”
“快了。”
“能留下吗。”
“……应该可以。”周岚隐隐猜到了瞿末予释放而来的若有似无的敌意是因为什么,他胸口窒闷得快要难以呼吸,瞿末予甚至不需要对他释放信息素压制,他们的地位差本身就是一种压制。
“能拿到研究所的实习生名额的,本身都非常优秀,一般不犯什么错,也都能留下。”瞿末予加重了那个“错”字的发音,他喝了一口茶,笑着说,“相信在沈工的带领下,你也会为公司创造更多价值。”
“我会努力的。”
“嗯,刚才的事呢,我就不加进你的保密合同里了,但你心里有数,对吗。”
“是。”周岚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
“好,谢谢你的茶,出去吧。”
周岚低着头快步走了出去,当经过沈岱身边时,他留下了一个情绪复杂的侧目。
沈岱站在一旁,只觉得像被人当街扒光了衣服。愤怒、屈辱、伤心,他无法想象这是他喜欢的人给予的,他无法想象那个在他眼中趋于完美的人,会这么混蛋。
他的克制、他的谨慎、他的进退有度,都是为了在这段极度不对等的关系里保存一点微薄的尊严,但瞿末予可以轻易地、毫不在意地碾压它。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七章
见沈岱眼圈发红,胸膛用力起伏着,紧抿的唇像是为了封堵住满腹的委屈,瞿末予心中也略有不忍。
他后来查了一下,沈岱确实是跟一群同事去看展的,只是刚好那时候只和周岚两个人站在一起,都是alpha,故意在一个omega身上留下信息素是怀着什么心思,再结合今日的表现,答案很确定。他知道沈岱没有胆量做什么,但也不能容忍一个天天在一起共事的alpha觊觎他的omega。
让对方知难而退,很有必要。
瞿末予换上一副温柔的神情,朝沈岱伸出手:“过来,让我抱抱。”
沈岱低下头:“你该出去了,他们在等你。”
“我是老板,没关系。”
“这样……会有不好的传言。”
“没关系。”瞿末予摊开手,“来。”
沈岱站在自已的办公室里,却感到孤立无援,因为他目之所及的东西,包括自已,都是瞿末予的“资产”。他慢慢走了过去,将手放进了瞿末予的掌心他无数次幻想能抓住的手,此时却令他感觉不到温度。
瞿末予拉着沈岱抱进怀中,轻轻捏了捏他白皙柔软的面颊:“委屈了,生气了,嗯?”
沈岱低着头,沉吟片刻:“你今天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如果我说是为了你,你会不会少生气一点?”瞿末予亲了一下沈岱的脸,口吻就像逗弄一只闹别扭的猫,“你不会看不出来那个小男孩儿对你有想法吧。”
沈岱心想,“那个小男孩儿”只比你小两岁,他低声道:“那又能怎么样。”
“我让他清醒点不好吗。”瞿末予笑了笑,漫不经心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不想限制你什么,我也相信你会遵守合同的约定。但这个人,你天天都能见到,尽量避嫌吧。”
“合同”两个字听来始终是那么刺耳,他明白瞿末予的意思,就算他只是名义上的、不公开的、早晚要解除婚姻关系的妻子,也不能容忍自已有任何出格行为。可瞿末予一定要用这样折辱人的方式行使“甲方”的权利吗。
沈岱面无表情地说:“好。”
“开心点。”瞿末予又去捏沈岱柔软的面颊,这人看着瘦,有些地方的手感倒是软乎乎的。
“快下班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瞿末予觉得有点儿脾气的沈岱也有别样的情趣,比起平日那个言听计从的要新鲜,他看了看腕表:“跟我一起走,七点一刻到车库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