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1 / 1)

“阿岱,我本来觉得我们之间不必有婚姻,世俗的婚姻和我的婚姻不同,我的结婚对象是我的合作伙伴,跟感情无关,你才是我喜欢的人。但既然你接受不了没有名分,那我就给你想要的,这次不是协议,是我真的想娶你,想要你和丘丘一直陪在我身边。”

沈岱慢慢推开瞿末予,站了起来。

瞿末予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人,他料想中沈岱会很惊讶,也会很惊喜,或许还会感动得无以复加,可此时沈岱脸上的神情却让他捉摸不透。

沈岱低着头,快速梳理着情绪,让自已冷静下来,然后他抬起头迎向瞿末予探究的目光:“瞿总,我不会和你结婚。”

瞿末予以为自已听错了。

“你说得很对,你要找的是合作伙伴,我没有实力跟你合作。”

瞿末予瞪直了双眼:“你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沈岱反问道,“你知道吗?”

“你……”

“可能因为曾经的那个标记,你在易感期里太难受了,以为自已需要我,我建议你接受治疗,而不是把这种需要当成感情,你忘了吗,你是没有感情的。”沈岱面无表情地说,“听你的意思,好像我这个你‘喜欢’的人,比你的婚姻合作伙伴还要重要?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谁都不好糊弄,和你结婚的人会通过你们的共同后代得到你生前身后的一切,而做你的情妇和私生子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也只能分到几个钢镚,你一开始觉得让我做情妇已经是抬举我,谁叫我喜欢你,谁叫我什么都没有呢,后来发现我不同意,你又是拿抚养权威胁我,又是拿结婚利诱我,你觉得我该感恩戴德了?真要和你结婚,我要签的婚前协议不比之前那份薄吧,想要s级alpha继承人你得找别人吧。瞿总不愧是生意人,手牌一张一张地抛,计算得明明白白。”

这声色俱厉的一番指责,让瞿末予面上青一阵白一阵,眸光透出寒意,心痛到难以喘息,他万万没想到,他辗转了多少个夜晚,要顶着多大的压力才能双手奉给沈岱的承诺,却被沈岱贬损成了一场算计。

不等他开口,沈岱继续说道:“我说这番话,不是为了和你谈条件,不是抬价,不是欲擒故纵,不是要挟你加注,我从头到尾都在说,我不要你的任何东西。”

他握紧了拳头,目露凶光,他真想把沈岱按在地上,做尽所有他想做的事,把这个人绑在身边,征服、控制、占有,明明只要一点信息素就能让这个一再拒绝他的omega服从,明明他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办到的事,为何要把自已弄得这样狼狈?!

他只是……他只是舍不得,他只是害怕沈岱再用恐惧和愤恨的眼神看他。

他狠戾地说道:“沈岱,你到底想要什么,你说,你敢说,我就敢给。”你想要婚姻吗,想要财产吗,想要承诺吗,想要……标记吗。

沈岱用一种失望到了尽头只剩下怜悯的目光看着瞿末予:“你永远都不会懂。”你把自已当成小世界里的真理,从不在意弱者的感情和尊严,凭着喜恶肆意掠夺和践踏,精打细算着自已的付出回报率,万事以利益为优先,认为钱权可以交换一切。你这样的人,永远都不会懂。

瞿末予站了起来,一步逼近了沈岱:“你想说什么?你到底还要我怎么样?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沈岱直视着瞿末予的眼睛:“你曾经说过喜欢不重要。”

喜欢这么廉价的感情,能让一个顶级alpha用来交换什么呢?

瞿末予浑身震颤,怔怔地望着沈岱。没错,他亲口说过,喜欢不重要,喜欢只不过是万千情绪中的一种,任何妄想用感情来裹挟他的omega都愚蠢至极,可是,可是……

可是他喜欢沈岱,可是他竟然会这么喜欢沈岱。

他竟然会打破自已过去信奉的原则和坚持的理念,想要娶一个普通的omega为妻,只为了得到曾经被他嗤之以鼻的“喜欢”。

是他疯了,还是这个世界疯了。

第八十三章 第八十三章

沈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皱起眉,面色有几分凝重。

瞿末予把他和丘丘弄回家,是早晚会被瞿慎发现的,虽然这并非他自愿,但在瞿慎眼里他会被判定为什么样的人,可想而知,他并不想去受辱。

显然瞿末予也明白这一点:“你去陪丘丘,不用下楼。”

沈岱此时何止是要去陪丘丘,他恨不得带着丘丘逃出这里。瞿慎会特意上门,一定是知道了孩子的存在,而他一心想让他的孩子远离瞿家、远离瞿家人。瞿末予将丘丘的抚养权当做捏在手中的一张王炸,要看他“表现”才决定是否使出,那么瞿慎呢,瞿慎又想做什么?

瞿末予看出了沈岱的担忧,他握着沈岱的肩膀将人拉近,抱在怀里亲了亲他的omega:“别担心,有我呢。”

沈岱沉默地看了瞿末予一眼,下床走了。

来到客房,保姆正在给丘丘喂奶,丘丘的两只小手抱着奶瓶,原本吃得非常专注,但沈岱一进门,他的两只大眼睛就同时转向了爸爸,嘴里呜呜地往外吐,两只手推着奶瓶,就连两只小脚丫子都在空气中蹬着。

沈岱的神经紧绷了一晚上,却在见到丘丘的一瞬间就放松了下来,他无奈地笑笑:“这是要让我来喂。”

保姆也笑了:“话还不会说,却聪明着呢。”

沈岱从保姆手里接过丘丘和奶瓶,靠坐在沙发上,把奶嘴重新放进丘丘嘴里,丘丘半眯着眼睛,躺在爸爸的怀里喝得如痴如醉。

沈岱向保姆询问起昨夜的情况,这是他生下丘丘后,第一个全程不参与的夜晚,以前和小蝶住在一起时,丘丘夜哭都是俩人轮番起来照顾,一个人根本扛不住的。他知道他必须让丘丘一步步减少对自已的依赖,否则他就什么都做不了了,但真的到了要“戒断”的时候,他心里又舍不得。昨晚如果不是瞿末予一直抱着他,他早跑下来了。

“哎哟,哭了半宿。”保姆苦笑道,“你看他眼睛还有点肿呢。他是第一次没有你陪着过夜吧,这很正常,每个小孩儿都要慢慢适应的,过几天就好了。”

沈岱轻轻摸了摸丘丘软嫩的、粉红的眼皮,想象丘丘半夜醒来不见自已,该哭得多伤心,他也感到不忍,但正如保姆所说,必须要让孩子适应:“你有没有拿一些我的东西让他闻?”

“有的,也有效果。”

“也可以喷一些那个透明瓶子里的香水,那是他喜欢的alpha信息素。”

保姆面露难色。

沈岱明白她的顾虑:“你放心,要是被瞿总闻出来就说我是喷的,能安抚好丘丘最重要的,你说对不对。”

保姆赔笑两下:“好的。”她看了看时间:“沈先生,一会儿我和白班的大姐换班,您有什么事儿跟她说就好,或者给我打电话也行。”

“没事儿,你也熬了一夜了,去睡觉吧。”

保姆收拾好自已的东西,准备走的时候,果然有人进来了,但并不是换班的保姆,而是瞿夫人。

沈岱看着瞿夫人,勉强笑了一下。

保姆识趣地关门走人,瞿夫人的目光从沈岱脸上落到丘丘身上,然后就不舍得挪开了,她走了过来,用热切的目光向沈岱示意自已想接手。

沈岱轻声说:“稍等一会儿,他现在吃得正欢,不肯撒嘴的,我怕呛到他。”

瞿夫人便在一旁坐下了,看着丘丘的眼神是无限的慈爱与温柔:“怎么几天不见,他好像就长大一点儿了呢。”

“昨天称了体重,确实重了小两百克。”沈岱偷瞄了一眼房门,他不确定是不是只有瞿夫人一个人。

瞿夫人看穿他的心思:“我自已过来的,他们父子俩吵得我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