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在角落的小蝶,闻言连忙跑了过来,推着丘丘的婴儿车,快速出了门。
瞿末予循着昙花香的指引,打开了客卧的门,沈岱的气息还算稳定,空气中还隐隐夹杂着一丝不同的气味……
瞿末予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他忐忑地凑近几步,发现沈岱的后颈上有一点未干的血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白榆信息素。
紧绷到了极限的意志在这一刻轰然爆炸,瞿末予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剜心之痛,他仿佛才是那个被信息素压制的人,无法思考、无法动弹、无法呼吸,有人拿尖刀剖开了他的胸膛,用淋淋鲜血将他的世界涂抹得面目全非。
他痛得要疯了。
身后传来轻浅的脚步声,瞿末予如兽一般闪电回身,眨眼不及间,他两手揪住白向晚的衣领,反向绞紧了对方的脖子。
白向晚猛力抓住瞿末予的手腕,苍白的脸色顿时憋得通红。
“你敢标记他。”瞿末予面容狰狞,不断地呲起獠牙,“你敢标记我的!omega!”
白向晚哑声道:“那是……临时……标记。”
瞿末予当然知道那是临时标记,但他无法容许:“他是我的omega!他是我的!”这是他一生中最想肆意释放信息素的时刻,他想咬断入侵者的脖子,如果不是沈岱就在一旁,被嫉妒冲垮了理性之堤后,没有什么能束缚他的信息素。
“是吗?”白向晚露出一个嘲讽的笑,眼神狠厉又愤怒,“他是……你的……omega?你标记……他……了么……”
瞿末予两手不断地收紧,眼看着白向晚被勒得双眼充血,都没有停下,甚至在品味这扭曲地报复的快意。
“你……标记他,又逼他……洗掉……”
瞿末予顿时僵住了,白向晚抓住这一刻的松懈,猛然释放出信息素,将瞿末予狠狠推到了走廊对面的墙上。
白向晚扶着墙,剧烈咳嗽起来。
俩人的争斗将沈岱从半昏迷中弄醒了,他睁开沉甸甸的眼皮,看着敞开的房门外,两个alpha分别贴墙站在狭窄的走道上,空气中流淌的两股alpha信息素充满了暴虐的气息。他浑噩的大脑暂时无法对眼前的情景进行处理分析,他只感觉到害怕。
瞿末予的气势像被填了一捧沙的火焰,顿时弱了一截。
不等他开口,白向晚字字诛心地说道:“我临时标记他是为了让他不那么痛苦,你呢?你情欲上头不管不顾标记了他,清醒了又后悔,逼他洗掉标记,我猜你还逼他不要丘丘吧?不然他为什么躲你躲到兰城去!”
瞿末予张了张嘴,嘴唇颤抖着,却说不出话来。
“他人生最艰难的时候你在哪里?他在医院躺半个月只有护工照顾,每天日夜颠倒地照顾孩子睡不了一个完整的觉,那些时候你他妈都在哪里!”白向晚感到胸臆淤堵得厉害,他向来是个沉着冷静的人,此时却只想尽情发泄对眼前这个人的不齿,“现在你出现了,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抢孩子,还敢说他是你的omega,他已经洗掉了你的标记他不是你的omega!”
“住口!”瞿末予暴喊一声,恼羞成怒的他再次揪起白向晚的衣领。
沈岱虚弱地喊了一声,但盛怒中的两人都没有听到。
瞿末予将白向晚半拖半拽地扔到了大门外,狠狠摔上了门。
“瞿末予!”白向晚拍着门板,“你干什么,你别再伤害他!”
“我不会伤害他!”瞿末予发出堪称绝望的悲鸣,声量越来越弱,“我……他是我的omega,我不会伤害他……”
“开门!瞿末予!”
瞿末予重新返回卧室,并关上了门,他看着沈岱,短暂的静默像暴雨前稠密的云。
昏黄的光线为沈岱洁净的肌理覆了一层润泽的柔光,他湿润的双眼朦胧地看着瞿末予,鼻翼翕张,嘴唇微微开合,有气无力地说:“你把白教授怎么了。”
“不准提他。”瞿末予单膝压在床垫上,扯开领带和衬衫,他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任人摆布的美景,欲望在升腾、在发酵,可白向晚的字字句句依旧回荡在耳边,心脏的刺痛一刻不止地折磨着他。他的omega在受苦,而所有的罪证都指向自已。
沈岱在抑制剂和临时标记的双重安抚下,已经消解了不少前提是不再受到任何刺激,而瞿末予就是那个刺激。这时候的他如何能抵抗这样强悍的alpha信息素的包围。
察觉到瞿末予要做什么,沈岱颤抖着往后缩:“不要,瞿末予……不行……”
瞿末予俯下身,捏着沈岱的下颌吻了下去,吻得激烈又缠绵,恨不能卷走沈岱所有的拒绝,他同时利落地扯下了沈岱身上多余的布料。
“不……瞿末予……”
“嘘……”瞿末予边亲吻沈岱,边轻声安抚着,“不要怕,阿岱,不要怕,你是我的omega,我会陪你度过,我会在往后的任何时候都陪着你。”他的感官是那么敏锐,鼻息中满是被白榆的气息玷污的昙花香,妒意腐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让他肝肠寸断,他在过往的记忆中检索不出比此刻更多的痛苦和绝望,他的心被碾碎了,还要乘着风飞向那个名为沈岱的业。
没有办法了,他从前不相信感情可以将人折磨到这个地步,直到沈岱出现在生命中,他不知道怎么度量喜欢,或者说爱,他只知道他绝不能失去沈岱。
唯一拯救自已的方法就是夺回他的omega,他要标记沈岱,真正的、永久的、此生不渝的,标记沈岱。
瞿末予侧躺在沈岱身边,将人捞进怀里。
“瞿末予!你走开,不要碰我!”沈岱在瞿末予怀里越挣扎就越诱惑,但他意识不到这一点,他只想逃!
瞿末予亲吻沈岱的耳朵和面颊:“你要我走开?你有多想我,你身体可老实多了。”
沈岱哑声道:“不是,不要……”
但他不行,不行!他不能再和瞿末予有更多纠葛!
沈岱死死抓住那一丝清醒的神智,无力地挣扎着。伴随着惊叫,沈岱只觉得眼前一片白光闪过。
瞿末予也舒爽极了,他长吁一口气,饿得发慌的人岂能优雅地品尝美食,他只会狼吞虎咽。
alpha和omega的身体在水r交融,信息素亦在无形中勾勾缠缠。
这场征伐仿佛无休无止,沈岱一度昏迷,又被极致的刺激唤回这梦境与现实交替的情欲场。
瞿末予将沈岱的身体翻转,双目死死盯着沈岱的后颈,那里有交错的疤痕和斑驳的血迹,那也是他的必争之地。
所有的痛苦回忆蜂拥入脑海,沈岱蓄起全身的力气挣扎:“不要!放开我!”
“阿岱别怕,让我标记你。”瞿末予像交付人生一样郑重又深情地说道,“我把我的标记给你,你将成为我此生唯一的omega。”
“不要”沈岱发出惊恐地尖叫,他转过头,看着瞿末予的眼神充满恐惧和决绝,他双目含泪,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敢再标记我,我就把腺体摘掉!”
第九十一章 第九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