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一巴掌过去,打得妇人倒在地,口里吐了血出来,牙齿都飞了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把在场的人都给吓了一跳,特别是同样跪在地上大着肚子的妇人,
老妇人以为自己示弱想骗人,没想到反挨了一巴掌,
打得脸一下红肿,眼睛从眼眶里都要掉出来,头发晕,耳朵嗡嗡嗡发响。
“傅景麟!”她也不装了,自己喊出傅景麟的名字,
坐在椅子上的人,轻轻地用茶盖撇着茶,院子里有茶的淡香,
即便被人狠狠带着诅咒式地喊出名字,他也无动于衷,茶口之后,才抬起眼睑,看了人一眼。
“我叫傅景麟,”
“不过你们外邦的娜仁吉雅公主,鸿德布将军称我傅大人,或者世子爷,你是外邦的人,喜跟着公主将军一起唤我傅大人,或是世子爷,我也受得起,”
“外邦的三万铁骑在蜀州没了,娜仁吉雅公主倒也不在乎,还有心思专挑旁人心头的肉捏,”
“她这般喜欢玩弄人心,我留你一条命回去告诉她……,”傅景麟放下茶碗,一顿,
突然的他身形靠前,一手撑在膝盖上,看着被留影抓着起来人,最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算了,还是我亲自跟她说,”
随后只听到咔嚓一声,院子里又多了一个没了气息的人。
第三百四十九章:阿滢是个负心的人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亲近的人,就这般没了命,心里不恨那都是假的,
可恨又如何呢,一开始她就选择了错的那一条路了,大肚子的妇人捂着嘴,不敢惊叫出声。
“此时还有没有心思,坐下来好好两句话,”傅景麟问道,
他视线冰冷,落在人身上像是寒冬腊月掉入冰水般,又像是有人在身上片肉,
又冷,可又说不上来哪里疼,只晓得浑身都疼得厉害,控制不住地发颤,手指甲都扣到肉里头去了。
李三娘,不,应该唤她布哈雅,她是外邦人,但她在中原活了一二十年,
若不是外邦的人寻她,她早已忘记自己不中原的人。
她穿的是中原的衣服,嫁的人是中原的男子,吃的用的都中原所出,
想到幼年时,她与母亲两人在风雨天,被外邦的人如何的驱赶,又如何地磋磨,
而他的父亲,外邦的大将,如今外邦的异姓王,
却把她们母女看作他眼里的牛羊一样,只因她的母亲是被他抢回的,其他国的女子。
骨子里的恨早已落下,她从不视自己为外邦的人,
她千躲万躲,却还是没躲过外邦之人找上门来,她拒绝他们的提议,
没想到那些人,却越过了她找到她的婆婆。
“他们寻到我,只是让我等到世子爷您到了后,说上两句先前我婆婆所说的话,把世子妃怀的双胎的事透露给她,我婆婆先前说,有夫人在此处喝过泉水,后头她会说灵药可给世子妃用,药从外邦来的,”
“世子爷,别的我都不清楚,我从未想过害人,我前半生吃了苦头,外邦的人从未伸手拉我一把,我在外邦比他们的牛羊都不如,”
“我恨他,他是王侯,随意一句话,我跟我娘就会有一避雨的帐篷,可他左拥右抱,是等着看我们母女两人如何死,”
布哈雅流着泪,倒不像先前她婆婆那样,高声大喊着傅景麟的名字。
然而,等着一旁留影说起她婆婆的身份时,她一下脑海里空白,不知该作何反应,
“外邦与我中原这些年来看着相安无事,可实际背地里一直都相互试探,你与你母亲能从外邦来到中原,还能在蜀州边境安稳地活下去,又恰好的碰到老实的男子,你婆婆虽强势,可从未对你与你娘亲有过搓磨,”
“你从未想过这有什么不对?你从小生活在外邦,晓得没有马没有水,没有足够的衣物,如何从外邦那昼夜温差的地方走了出来?”
“想不起来你们你幼时,你们母女两人是如何出来的?”
“不如回去问问她,”留影似跟着阿滢久了,也心底软了,她闪过一抹不忍。
先前所收到的暗卫送来的信,这个怀了孕的妇人,她的一生都被人捏在手里,当做棋子,连她最亲近的人,都哄骗着她。
泽钦挥了挥手,让人把地上死的那尸体给搬出去,
至于那受不了打击人,神情都恍惚的妇人被人给扶起往外走。
“这里头有顾家人手笔,咱们要不要再查一查顾家,先前顾家旁支一心想搭上大皇子,也是被胡阳王摆弄的棋子,如今没有把顾家嫡系给绑在他那一条船上,他肯定不甘心,”
“不如……,”泽钦看向被人送下去的妇人,
她已是一颗棋子,不如反过来为他们所用也行,
‘“让留影送她回去,”傅景麟突然说道,他站起身来往外走,竟是去了外头的街道上。
没有人能够接受,原本以为变好日子,再也不用颠沛流离,
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家,可转头就如镜中水月,轻易地搅一搅边就散了。
他们所收集的信息来看,布哈雅的丈夫确实个厚实的,
他对他娘所做的不知情,只是如今布哈雅回去,她还能相信她的丈夫吗?
“您让留影跟着去……,”泽钦跟着傅景麟身后走,
看他走到小摊上,亲手挑了又红又圆色泽光亮的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