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影二也就孙仰承的失踪,让她着急得厉害,估计好些个日夜都不得安稳,
许是她到过泸州后,晓得她在蜀州,便就转头来寻找她,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消息来。
“你先喝口水,慢慢说,”阿滢把樱谷给她倒的温茶,递过去给孙依依,
瞧着她如此狼狈的样子,也心里难受,
除了樱谷之外,依依是她第一个手帕之交的好友。
孙依依急得上火,嘴皮子干燥,如今喝了阿滢的温茶,疼得她皱眉捂着唇瓣‘嘶’的一声,
但还是猛的两口把水喝,立即同阿滢说起跟孙仰承失踪的事。
阿滢从京都离开之后,孙依依晓得的,
原以为阿滢跟着长公主去泸州,便也没着急跟着阿滢一块儿去,
想着等铺子的事摆弄好,再去泸州也不迟,直到后来阿滢在宜州待了有一个月多,她这铺子也有生意上门,
打算雇个小掌柜在这处看着,与阿滢去宜州,最后再去泸州去,
她本就是个坐不住的人,往外出走走倒也好,再说,她也想念着泸州的好友。
原以为自己忙铺子里的事,没有关注的孙仰承,让他发了脾气,他会回来的,
几日之后才发觉,事情越发得不对,不管她问谁见过孙仰承没有,未有一人说过认识他,似乎孙仰承,从来没出现过在人前似的!
在这一刻孙依依才背后发冷,猛然的发觉,好像确实这样,
除了几个她所亲近的人,比如阿滢樱谷等见过孙仰承,旁人根本就不知道他!
“我从未想过他对我还有什么防备,我想着都一家人,我对他毫无保留,他为何还要瞒着我,如今他去了何处,我是如何都寻不到踪迹,当真有什么难办的难做的,他可以完全地说出来,一起想办法,他就未曾向我开过口!”
这还不是让孙依依最害怕的,孙仰承先前那边的身份,莫不他的以前仇人寻来,
他在哪出受伤了,在什么不知晓的地方躺下起不来,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寻不到他,
那个人就那么死脑筋,他永远考虑的都是为你考虑,从未想过,旁人也会为他担忧!
“你别急,我找傅景麟跟爹爹问一问,他们或许会晓得孙仰承的消息,不过咱们两头来吧,你再想想他还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
孙依依捉住阿滢的手,眼泪哒哒哒哒地又往下掉,她来寻阿滢,便打的就这个主意。
眼泪她自己也控制不住地掉落,她闷声大哭,也狠狠咬着自己的唇瓣不松开,
即便阿滢不断地在安慰她,她摆头,浑身在颤抖,就是不大声哭出来,
似乎这是她唯一能在阿滢面前维持下去,独独属于她仅剩下的自傲。
阿滢安抚了一会儿,孙依依还停歇下来,一旁樱谷对阿滢眨了眨眼睛,指了指书房方向,
书房……先前是父亲跟傅景麟所在议事。
阿滢突然地想起,依依的父亲已过世,孙仰承的出现对她来说,填补了很多东西。
阿滢见孙依依闷声大哭的样,孙仰承的突然消失不见,也让她想到了,她从当初那个不为柴米油盐操心的孙家小姐,而变成了寄人篱下,需要对旁人卑躬屈膝,讨人欢心的孙依依。
她一步一步地站稳,其中的辛劳不是旁人一句‘我知道我理解’就能那么过去了的。
有了孙仰承,再往后她撑不下去的时,有个肩膀靠一靠,说上两句话,
而这么一根,她抓住的浮木也悄然地飘走,她怎能不害怕。
阿滢被她哭得也眼里发涩,她说虽是没有依依此时的心痛,
可稍稍想着,若是事情在自己身上出现,她心里一阵阵地悸痛,也闷得慌,眼泪跟着掉了。
阿滢在哭得停不下来时,刚好傅景麟与盛如直正事说完,
他手里拿着食盒往这处来,还没找跨过院子门,听到有细细的抽泣声。
原本还临危不乱的步子,下一刻便脚步匆忙了起来,
跟在他后头的泽钦,眼睁睁地见着外邦铁骑逼近边境的世子爷,都是临危不乱,
此刻就那听着抽泣声,跨过门槛时,且还被判得身形不稳着急成了这样。
“怎么了,”傅景麟地问道,他一进来视线就看向的是阿滢,眼里有过慌急,
他跟老师在书房议事,半个时辰都未有,阿滢这边发生什么事,按理来说他不会不知晓,还惹得阿滢哭,不免的心里有些慌乱。
他走到跟前,看着阿滢抱着个头发能说得凌乱,且衣着打扮毫不讲究的妇人,两人抱头痛哭,她比妇人哭得还起劲,停不下来。
“是、是我说了些话,”
孙依依见阿滢哭得停不下来,她还怀着身子了这么抽咽,
也对肚子里的小家伙不好,她先自个儿赶忙地伸手擦眼泪赶忙去安护阿滢,却是被人抢了先,她赶忙地让开位置,有些忐忑地站在一旁,
阿滢这时候很难再停下来,即便被傅景麟用着温热的锦帕,给他擦拭眼泪,
抱着她轻声慢哄,也在小半盏茶之后才慢慢地停歇,
“我来时候,父亲陪元时在练习走路,不如你过去瞧一瞧,嗯?晚膳摆在长庚阁如何?阁楼前有两棵早樱开了花,天气暖和,冷风吹不着你,你先过去同爹爹他们看看?”
阿滢被傅景麟安抚好,被樱谷与留影扶着往外走去,
在她起身之时,一旁的孙依依面色突然地变得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