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他爹爹傅景麟身上的装扮,穿在他身上,可他一穿,有点稚嫩,圆鼓鼓得有些好笑。
有傅景麟帮衬着元时穿衣洗漱,樱谷与留影端来了温水。
傅景麟净手之后,拿取元时惯用的锦帕,沾了温水,给他擦拭小舌头,
原本还滴溜溜瞧着阿滢的小家伙,此刻是极大的不配合,
傅景麟手方一靠过去,他就偏头,伸出小肉手推嚷,啊啊啊嗷嗷嗷地一阵乱喊,
若是长公主或者嬷嬷樱谷帮他洗漱,那就哄着陪着,
傅景麟可没有那般,捏着他小嘴张开,拿着锦帕就要擦拭,
多的是人惯着他,从小就没有让他有个怕的,长得了还了得?
“嗯?”
“怎么了?”坐在旁边的阿滢发问,樱谷在给她梳着头,她不好动,
在傅景麟有些疑惑,眼里微带笑地看着元时,她还以为元时哪里有伤着。
“长牙了,”傅景麟再次把锦帕沾染了热水,放在元时口里碰碰那凸起的地方,
然手指刚碰一下,方才就已经气呼呼还板着脸,自个儿玩得元时,便一下眼睛瞪圆了,气鼓鼓的伸手要推开傅景麟,还碰他嘴的大手。
“浦兔!”还是阿滢听不懂的话。
“竟长牙了吗?长了几颗?有没有长出来!”阿滢比傅景麟还要来得开心,
当下头发也不梳了,未着厚实的外裳,也未披上披风,从炭盆离开,快步地走来。
跟在她后头的樱谷取了披风给她披上,这祖宗如今前后照看她的人多了,她自个儿对自己身子骨没那么上心,先前还说让她去京都,做铺子里的掌柜呢,
她就这要走了,只怕新上来的人不敢说她,即便在身旁日子伺候得久了,估计也说话都得省着点儿,哪敢三番两次的叮嘱她,
谁叫她是世子妃呢,还是盛家的嫡女,更长公主唯一的女儿。
“你先把衣服给穿好!”
樱谷脾气不是软和的,之前阿滢要有什么错,她可明摆地说个清楚,
可如今这小祖宗肚子里还怀着一个,情绪可敏感极了,
世子爷那般顺着她的,一句话没对上她的心思,便委屈的掉眼泪,
他只怕自己语气发软,他就不当回事儿,也得这么一次两次地唬着他。
果然阿滢转头对着樱谷,讨好地笑了笑,把那披风在自己身上围了围,开怀地对樱谷道:“你快来看,元时长牙齿啦~”
她还蹲在元时的跟前,低头弯腰去看他那颗牙齿长在什么地方。
“怪不得我今儿醒来时,瞧着他把自己的手指放在嘴里,手指头发红,还以为放在嘴里久了,看来嘴里发痒呢,要长牙齿了所以才咬着他的小手手,”阿滢有些好笑地说道,可随之而来的便有一些烦恼。
这小家伙长牙齿了是好,可他们现在还在去蜀州的途中呢,也没个什么干粮能给他用来磨一磨牙齿,
不晓得吴御医那处,可有什么拿来磨牙得能让他好受一些呢?
阿滢与傅景麟在这处,小元时长牙齿而感到欣喜,两人都想到了吴御医,
还没等他们想请人过来,留影走进来传话说,吴御医有请她稍后去一趟帐篷。
“吴御医可说有什么要紧的事?”阿滢抬眼看向留影,
“是侍卫前来递话,具体的……奴、奴婢没问,”留影低头不敢看坐在椅子上,单手捏着小主子嘴,板着脸给擦拭小舌头的世子爷,
世子爷虽是没有开口,可……她是隐隐地察觉到,她要倒霉了!
她、她若是晓得世子爷在帐篷里,方才就应该让挽剑来啊啊啊啊~
怎么方才她就不多嘴地问一句事情呢,平日里嘴多,怎么紧要时刻却是不行!
阿滢点点头,既然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她先洗漱好,
樱谷已经煮好的膳食拿过来,阿滢用了之后,再跟傅景麟换,
她抱着元时在旁边点着他小肚子小脸儿,逗得他哈哈大笑,让傅景麟在一旁用膳。
“等会儿要一同去吴御医那处看看?”她是担忧吴御医让她做个什么决定,她一时半会儿拿捏不准……又或者做错了,
“怕什么,有什么事比在人前瞪我来得难?”傅景麟打趣阿滢,
在外心思比海深,稍稍动几句嘴就让人没命的傅大人,谁敢瞪他,
也只有枕边的人了,他还只能哄着,掉金豆豆了折磨的是他。
“你胡说,”阿滢面色羞怯,不去正眼瞧他,把怀里打着哈欠的元时给他抱着,
“元时今儿你就带着,”说着就转身往外走。
外头的天色不适合出发,雨还有些大的,也幸好他们带的人多,
不仅仅有侍卫,还跟着得有一些影卫暗卫,具体多少人阿滢也不知道,
他们如今四五个马车都放在一块儿,五个帐篷围成一圈。
帐篷外头又是用树搭建起来的棚子,里头烧着火,也不会太冷,
阿滢想了想,便向一旁给她撑伞的樱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