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怎么手,都还比我大了一些呢?是今儿个才长大的吗?”

阿滢把眼前的这只大手,翻过去复过来的看,有些疑惑不解,

随后像想起什么似的,脸靠在软枕间,同樱谷说道。

“你也是个傻的,怎么能说不要院子?有个院子,那才你自己的家,以后想要安静些,就能回去,任何人都不能赶你走的,”

她拉着大手一点一点对方的掌心,似给‘樱谷’盘算着。

“要一直跟着我也行,等我跟傅景麟商量商量,看到时能不能在侯府里,找个院落出来,让你跟泽钦两人在这处住下,那日轮休你们再回家去,”

“为什么要找傅景麟商量,你也是侯府里的主子,”‘樱谷’疏淡平静说道。

阿滢点着手心的动作一顿,迷蒙地眨了眨眼睛,这话她想了片刻,

还是有些不明白地歪了歪头,努力地看向跟前的‘樱谷’。

“你是佩靖侯府的世子妃,做不了一个丫鬟侍卫的去处?”

“这处难道不是你的家?还是你觉得,傅景麟不好,给不了你要的家,”

‘樱谷’问起这话来,格外显得锐利,

把阿滢别扭想要避开的问题,一下都给扯开来。

阿滢便有些懊恼地,把‘樱谷’大手给推开,

有些不乐意地翻过身去,不愿再看‘樱谷’的模样。

“你说的话很奇怪,我不想跟你多话了,你去看看元时吧,我要休息了,”

“你同傅景麟他成了亲,两个人便一人,夫妻一体,你平安喜乐,他在外也不会多加的担忧,”

“还是,成亲是迫不得已,如若不是你与他之间有了元时,不得不选他,为是了元时。”

“若是元时不在,你想要个能陪你一块说话,同你在泸州每日吃着新鲜鱼虾,抑或者有个糕点铺子,得以温饱,旁的再也不想了,对不对?”

‘樱谷’坐在阿滢的身后,把她落在一旁的被子,给她拉上肩头,

墨韵院的冬日里来,主院火道一直烧着,从未停过,

可也做不到如夏季那般热,在冬日的暖被才能暖和,醉酒会冷上一些的。

“傅景麟做不到陪你看铺子吃鱼虾,放不下他的公务,阿滢心里所想的人能做到?若是能做到,他不会从淮州到京都来,更不会与大皇子结交。”

阿滢原本转身过去的,可听着樱‘樱谷’的话,她又地转了过来,

还眼神有些迷茫,不太懂‘樱谷’怎么突然,与她说到这般的话起来,

她说的话真的好像傅景麟,可现在明明坐在他跟前的就‘樱谷’呀。

“你说他是谁?可是我有了元时,”阿滢眉眼倦怠,她抬起手来遮住口鼻小小打了哈欠,

“娘亲与爹爹往后会多往泸州去,我自然也想跟着他们近一些,你不说要跟着我吗?你不愿同我一起去吗?傅景麟……我从未想过,让他放下公务,”

“你也说得不错,比如我放不下爹爹娘亲,我也舍不得开起来的铺子,惦记着泸州的鲈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都没错,”

“比起我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来,傅景麟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你知道他有更重要的事?你问过他了?”

‘樱谷’手里还拿着,先前给阿滢擦过面的锦帕,

在阿滢的翻身过来后,又拿着锦帕,给阿滢眼角暗润了润。

“不用问呀,他不一直都往他想要的靠近,我支应他,我想要的,我得到了,如今,我也该成全他想要的,”

阿滢说得认真实诚,她像是已经晓得,傅景麟何种需要,

然而她没见,她说这话时,坐在床榻边儿的‘樱谷’,却笑了出声来。

“笑什么?为什么要笑?”喝酒后的阿滢,甜软的嗓音有点哑,不乐意的噔噔暖被,

“阿滢很聪慧,什么都知道,”‘樱谷’有两分感叹,

瞧着像长辈听着小辈,那童稚的言语,

觉得有那么些无可奈何,说不好道理,只能顺着小辈话接着说道。

“我知道的,你们都不信我,都想骗我,可我会长着眼睛,自己会看,骗不到我的!”

“先前五姐姐说的,我要先拿来用一用了,我以后就装作瞧不见就好,什么也瞧不见。”

说着她便又翻身过去,不愿意与坐在床榻边儿的‘樱谷’多说话了,

她可不想让‘樱谷’,看着她红的圆圈呢,刚刚就被樱谷笑话。

“你觉得往后,傅景麟会还有喜欢的人,他们在旁的院子里恩恩爱爱,而你只能在一处看着,倒不如想,跟着长公主与盛大人去了泸州,”‘樱谷’道,

“知道了还要说,”阿滢嘀咕了两句,

‘樱谷’说的话,让她有些不开怀,拉着被子把头捂了进去。

“为什么觉傅景麟会跟七公主好,他们有当着你面做了什么,你瞧见了什么?”

原本已经捂到被子里去的阿滢,听了这话当即直接把被子掀开,

红唇乌发,虽还有一些酒味,可也美的与屋里那香兰似的,娇柔妩媚毫无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