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家二房的一家人,张口闭口就是银子,就是顾家那躺在床上,还剩一口气的顾大人,在他们眼里根本就是一个死人了。

“滚出去!”

“你们想要顾家,这一辈子都不要想!就算你大哥今日死了,他所有的东西都落不到你手里,我就是去上京都,把顾家一切东西都送于朝廷,或者是一把火烧了,也轮不到你们在这里如何安排!”

顾老夫人是气的,身心有些摇晃,多亏旁边的婆婆是扶住了她,

“你这老婆子你是疯了不成?!我可也是你的儿子,顾从是你的亲孙子,你是把东西烧了都不留给我们,你怎么心这么毒?!等你死了,九泉之下见着我爹,你还有何颜面!”

顾家二伯直接张口,就毫无尊卑的是骂了起来,

他身后的顾从,以及顾家二夫人都是脸色黑沉,看着顾家老太太时那眼里都有一抹狠色,

这老太婆一辈子都偏心大房,得了一个孙女儿,是当宝贝眼珠子,

刚好啊,那小贱人死在外头,顾家大伯是被人给陷害,那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们二房的,

竟没想到这老太婆,就是宁愿把东西烧了都不留给他们。

“爹,你哪里是祖母的儿子啊,我看她是带了个大着肚子,乡村野妇贱人做干孙女儿都……”顾从话说道一半,像是没了舌头,

宜川冬日鲜少见到暖阳,灰蒙蒙的一片,霏霏雨丝,

冷风吹过廊桥两侧的幕帘垂落的铃铛,发出一阵清楚的响,

只见从正院长廊一头走来一人,他步伐沉稳,身穿交领展衣,腰挂龙纹带钩,束发玉冠,眸如点星,外罩大红猩猩毡斗篷,是往前一步,似每一步都落在人心上,威压剧增。

“你是顾家什么人,”傅景麟问道,

“我、我是什么人,与你何干系?!你这是鸠占鹊巢,占了我顾家的正院,我劝你还是赶紧离开,这蜀州,可是我们顾家说了算!”

顾从是见过不少所谓朝廷来的官员,他们无一不是对自家大伯为屈膝的讨好,

眼前这位年岁与他差不多,是气势足够,想来也是同那些人一样,

“孽障!还不赶紧跪下!”顾老夫人再次被气得,一口气都喘不上来,头发晕直接跌坐在椅子上。

“凭什么要跪,要跪也是……呜呜!!”

方才还口无遮拦的顾从,是惊恐地用手捂住自己,已经错位的下巴,

口水控制不住地从嘴角里流出来,而一旁站着的顾家夫妻俩,是想要上前阻拦,

而下一刻,是不知被哪里出现的人,毫无顾忌的拖拽着他们消失在眼前。

讨人嫌的人已经走了,顾老夫人一下是老了,在她张口要说些什么时,

已经在一旁坐下的傅景麟启口道:“老夫人是有两个孙女,”

“是……”

“可本官从未听说过,顾大人结发之妻是有两个孩子,”

一旁的老夫人顿时,不知该如何答这话,她也是活了这把年纪,心眼儿比旁人要多了几个,

可面对眼前这年轻人,她是怎么也猜不透,他心里所想。

“确实是,而老大媳妇当初生产时不在蜀州,实际是在泸州……”老夫人也是临摹两可的,给了一个话头,算是递出去一个信息。

“哦?那不知为何顾家这些年,来对外宣称只有一位嫡孙女,本官得顾大人相助,如果有本官能帮得上忙的,老夫人但说无妨,刑部这年落户名册都核实差不多,想要找人,也是完全可行。”

第一百零三章:与我一处,也是要还恩情?

一时,整个偏院里都静了下来,

顾老夫人看着傅景麟神情自若,悠闲喝茶的样,是心里把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来来回回地想,

可不管她是想的哪一条,他们顾家也没有什么,能让这位大人惦记的,

如是老大还是无事人,到也需他办事,可如今都不晓得老大能不能活下来。

“大人,老身那个大一些的孙女,性子风风火火在,得知她爹爹是不见,便留书走了,半年内没任何消息,至于后面这小几岁的孙女……”

顾老夫人说起这来,是心里思索,眼前这位样貌第一等一,气势逼人的男子,

就是一看便知,他是常年身居高位,尽管他是收着自己的气势,但那无意识露出来的,还是让人觉得心惊胆战。

从湘南到蜀州,途中顾老夫人同阿滢说起话来,尽管阿滢是说话有些遮掩,可老夫人到底还是从中听出了一些。

好几次阿滢在说到权势人家,她都是面色有些僵硬,无一不是用手抚摸着她的肚子,

是有好几次说是安稳地过活便好,银钱够用,身体安康,便也无他所求。

虽说蜀州,通州,淮州,这三处地方是对女子很通情,

合离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可也有无数的女子是遇到了那负心人。

顾老夫人是瞧着阿滢说起来,眉间是有几分失落之意,便也把阿滢的身份是往这些女子身上靠一靠,

唯一不同的是,阿滢举止之间是带着有几分贵气,可其中又有几分去怯弱长不住,想来应是那些大户人家里合离出来的人,

而如今这位京都来的傅大人,在提起她们顾家儿孙的事……

老太太猛然是想起,有些人家是堵旁人悠悠之口,把人送到清白人家养着一段时日做法,是面色有些凝重。

“您既是提起老身的两个孙女,定然也知晓老身所谓的第二个孙女,并未是顾家血脉,当日老身也是对不住她,未询问过她的意思,便是张了那个口,为的就是堵那些个孽障的口,所以老身做不了她的主,顾家如今也是风雨飘摇,怕是……”

“顾大人堵截叛将有功,本官会如实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