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这个药水不能放别的地方,我家里有呢,你留在家里吧!这也是我大哥的一片心意,您看看小东手上都有冻疮了,有个暖壶方便点,袋子里的东西不值什么钱,您老就收下吧!过段时间我爹娘和大哥想来上门道个谢,您看方便不方便。”
潘玉梅听到谢正河要来,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不用客气,闺女,要来吃饭就可以,可千万不要在拿东西了,我老婆子不是贪便宜的人,你上门总拿这么多东西,多吓人,这年头家里有粮要多存起来,要吃到秋收呢。”
“行,大娘,听你的,这不是大哥的心意吗?他一个大男人,下头还有三个孩子,要是人没了孩子多可怜,我这大嫂可不单单是救我大哥一个人,还有我三个可怜的侄子和侄女。”
刘婆子听了觉得心酸,都是可怜人,但是可怜归可怜,拿这么多的口粮,她心里明白,面前这姑娘就是为了让她收下才这么说的。
苏璃骑自行车走的时候,小东西在门口一个劲的摇着手喊她,“姨姨,再见,路上骑慢点。”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和自家的崽一样的懂事,好几天没见孩子,她心里想的很。
回到医院苏璃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谢正川和谢正河,
“她不想求情,我看她的意思,对潘家心灰意冷了,在说潘家宝是犯了事的,谁也救不了他。”
谢正河揉了揉眉心,“是我想差了,我原本以为她也是潘家宝的姐姐,要是求情,于情于理我都该谅解一下,可是我忘了,她不一样,她才不屑于管这些破事,她是个有原则的人啊!”
谢正川道:“既然如此,明天我就去安排人过去。”
“好!辛苦你们了。”
“大哥说的哪里话,这不是应该的吗?你不要多想了,好好养身体,回头咱们一家人都去刘家道谢去。”
谢正河眼睛微动,“好,好,我会好好养身体的。”
第二天在家里躲了两天发现没什么事情的潘家宝被上门的警察逮了个正着,被带走的时候,他手里还捏着一个鸡腿,对着门口凉衣服的潘招娣破口大骂,
“臭不要脸的女人,都是你,妈的,要不是你,我才不会去打谢正河,你就是个丧门星,黑心烂肺的女人,怪不得人家不要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装的委屈巴巴的样子,其实早就和周大国睡过了,你个烂货,贱人,你不得好死你。”
警察同志听他撒泼打滚脸都黑了,“老实点。”
可惜潘家宝现在老实不了他不想去派出所,他想过要钱有钱,要工作有工作的日子。
“娘啊!爹啊!救我啊,我不想坐牢,我不要去,都是潘招娣害的,她就是个搅家精,坏女人,娘......”
潘父和潘母抓着潘家宝的手被警察扯开,潘母直接跌坐在地上:“儿啊!我的心肝,快放了他啊!哎呦,我可怎么活啊......”
“家宝,家宝,同志啊!你们不能抓他啊,谢正河是他姐夫,他就是闹着玩的,他可是我们老潘家的命根子啊!你们放了他吧!”
警察同志见惯了这类的父母,直接将潘家宝扭送上了车,开走了。
潘父直接上去扔掉了潘招娣手里的衣服,“你弟弟都要被你害的坐牢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凉衣服,你有心没有。”
说着打了潘招娣一巴掌。
“搅家精啊!你就是个搅家精,赔钱货,我们潘家就是被你克的,我的儿啊!我可怜的儿。”
潘招娣摸了摸脸,又理了理头发说道:“爹娘,别哭了,也别伤心,现在家里能孝敬你们的只有我了,大姐,二姐被你们骂的不上门了,你们和老四断绝了关系,家宝不会被判多久的,谢正河可活的好好的呢,等我结婚了,一个月给你们10块钱养老钱,潘家宝出来以后,我在让大国给他找个工作。”
潘母听着潘招娣的话,抹了一把眼泪,也不哭了,哭有什么用,事都出了,不过家里几个赔钱货爱登门不登门,她才不在乎,以后她每个月也有10块钱养老钱了,家宝还能有工作,劳改几年就出来了,到时候自己手里有钱,找什么样的儿媳妇没有。
这么想着,潘母对着潘招娣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自己要到手的10块钱突然没了。
潘父也低头沉吟着,为了不显示自己的冷漠,他瞪了潘招娣一眼转身出去了,村尾的陈寡妇让他晚上去喝点小酒来着,他得去看看。
潘招娣冷眼看着自己爹远走的背影,家里什么事情都是自己娘打头阵,其实最可恶的还是自己爹。
第七十八章 我家要饿死人了
谢正河在医院待了一个多星期就出院了,没办法,他心里装着事,再加上在医院的费用太贵了,他每待一天都觉得罪恶。
出院以后就在家休养,期间苏璃和谢正川和谢父谢母一起跟着他一起去了一趟刘家。
谢父谢母还是第一次见到潘玉梅,但是却是从心里欢喜,这个闺女是个好的,他们知道她为自己儿子做的一切,根本不会因为她是潘家人就对她有哪怕任何一丝不满。
两家人相谈甚欢,只是谢正河和潘玉梅总是在视线相触时,又默默移开。
自从谢正川去县城上任以来,苏璃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家里就彻底放飞了 自我,趁着孩子们出去玩的时候,她就每天进空间洗漱,美容美体,试穿百货大楼的奢侈品衣服,或者在空间小院化化妆,在空间的山涧地头巡视,空间的物资太多了,苏璃想清一部分,最起码把粮食,鸡鸭和水果什么的都清一边。
这么想着苏璃就趁着没事去了一趟县城,找了王红和六爷出了一部分物资,这是过年以后第一次合作,所以双方都很激动。
尤其是王红,再次见到苏璃拉着她的手热乎的很,因为她自己家不但过了个肥年,就连娘家也跟着好过了不少。
苏璃这次交易收了将近三万块钱,趁着在县城她又去看了一下苏淮,可惜没有见到,听苏淮同事说好像是家里老房子塌了两间,他今天在家帮着修补房子。
苏璃之前就想帮苏家从新起房子的,就算不能起砖瓦房,最起码也要把土胚房子起了,最好大点,比较苏家人口太多了。
晌午过后,苏璃就回了上河村。
上河村村尾的一处茅草屋里,田老实正在喂自己老娘喝红薯粥,熬的稠稠的红薯粥绵软清甜,老太太消瘦的快没有人形了,张着的嘴也在无意识的吞咽,眼看着出气多进气少。
而田老实手里的是他家里最后一块红薯,家里已经断粮了,原本分粮以后,家里的粮食可以熬到秋收,可自己媳妇生孩子难产,差点一尸两命,虽然生了一个儿子,但是虚的太厉害,赤脚大夫说要吃点好的补补才行。
媳妇身体虚,没有奶水,儿子饿的嗷嗷叫,他去打猎的时候,老娘瞒着他拿了家里的粮食换了一斤红糖和十个鸡蛋,一天一个红糖鸡蛋的伺候媳妇,好不容易有了奶水,儿子也吃了一顿饱饱的奶。
还没等他放下心来,自己娘又累的病倒了,田老太早年操劳,体弱干不了重活,现在因为操心田老实一家一直节省自己的口粮,然后偷偷存下来卖掉。
换些钱票买些吃的给田嫂子,病了以后田老实又卖粮食给田老太治病,补身体,以至于才过了年没多久,家里的粮食就空了。
田嫂子在房间哄孩子,她一直被瞒在鼓里不知道,因为田老实告诉她自己偷偷的把猎的猎物卖了,所以她才能吃些好的,她心里感激,嘱咐男人注意安全,也注意别被人举报了。
喂好了饭,田老实走出家门,蹲在门口的草垛子边捂着嘴哭,他没办法了,家里没粮了,田家的亲戚早年就和他们断了关系,这些年也一直躲着他们 ,生怕被借了粮食。
是他太没用了,没想到他们这一家子熬过了冬天,眼看着春天就来了,没有被冻死却要饿死。
他死不要紧,可是自己娘,老婆儿子有什么错,尤其刚出生的儿子,他还那么小,才过了满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