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观心步子停了一下。
疼吗?
废话,可能不疼吗?
但陈知南的表现却很容易让人忘记,他也是一个会感觉到疼痛的脆弱的人类。
男人还是那么敏锐,任观心的视线只在他身上停了一下,他就侧过头来,唇角勾着:“好啦?哎哟,这是谁家的Alpha啊,这么俊。”
陈知南调笑着,走上前来,拉起任观心的手,变魔术般拿出了一只钻石表,戴在了任观心的手腕上。
任观心一眼就看出这是江诗丹顿那块五百多万的万年历,顿时有些惊讶,刚刚他要戴表,被造型师拦下了,于是也反应过来陈知南应该是另有安排,但没想到会这么昂贵。
“这表我买了以后觉得太花俏,”陈知南笑着道:“给你戴倒是刚好合适。”
这只表任观心原世界就挺喜欢,没想到现在竟然白嫖到了,脸上的笑容都真诚了:“陈哥,你也太好了吧。”
陈知南被发了好人卡,也是忍俊不禁,领着任观心往会场走去。
接下来婚礼的整个流程都十分顺利,除了任家人一副前来奔丧的沉痛模样,其他人倒是都喜气洋洋的,等两个新人交换完了戒指,便开始顺着桌次敬酒,宾客们也都笑着,各种喜庆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倒。
任观心得了好处,演起戏来也是尽心尽力,搂着陈知南的腰,一副亲密地不行的样子。
敬酒到了半场,他还凑到陈知南耳边,轻声问道:“陈哥,腿疼么?”
陈知南有些好笑,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气,清楚这条腿是他的逆鳞,就算有胆子问他一次,也没胆子问他第二次。没想到任观心这样聪明的人,会这样踩他的雷。
却听小狗崽儿继续道:“要是疼,就多靠着我点,毕竟我已经是陈哥的Alpha了。”
陈知南眯了下眼,笑着拍了拍任观心的手臂:“小孩子,别操心那么多。”
这老狐狸果然不是那么好接近的,任观心也懂得进退,笑嘻嘻地说了句:“好的陈哥。”就转头继续喝酒了。
今天的婚礼,原身朋友圈里那些纨绔子弟们也来了不少,都是豪门里混过的,表面功夫都是会做的,一个二个都对任观心勾肩搭背,一副任观心娶了陈知南是有福的样子。
他们心里当然不是这么想的,当然更不可能想到,任观心是真觉得自己能娶到陈知南是件幸事。
恐怕陈知南自己都想不到这一点。
后面好不容易坐到主桌上吃了两口饭,又有其他桌的人过来敬酒,还好任观心本就海量,又有Alpha的体质撑着,不然吃到一半就倒下了。
敬着敬着,一个穿着白色西装、温文尔雅风度翩翩的高挑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杯子,刚过来就亲密万分地喊了一句:“知南。”
任观心看了他一眼,叫陈知南叫得这么亲热,这人身份显然很不一般。
他旁边的陈知南轻笑了下,拿起酒杯:“梁总,好久不见。”
梁。
梁钰。
任观心想起来了,这位就是传闻中陈知南的“前任Alpha”,便又多看了这白西装男人几眼。
梁钰也察觉了任观心打量的视线,大大方方地看了回去,并对他笑了一下。
任观心忽然感觉鼻息间出现了一股让他很不舒服的味道,他莫名了好一会儿,直到那股味道消失,才迟迟明白梁钰大概是对他释放了信息素。
Alpha对Omega释放信息素有抚慰、压制、勾引等多种不一样的意味,但Alpha对Alpha释放信息素往往只有一个意思:挑衅。
……?
任观心忍不住笑了,陈知南说了他没有前任,这会儿对梁钰的态度也是客客气气的很有距离感,这梁钰却跟个好斗公鸡似得朝自己呲毛,原因只有一个:梁钰喜欢陈知南,但陈知南完全没有那个意思。
哥们儿,你喜欢上谁不好啊,偏偏喜欢上一头明显不会有个人感情的笑面虎……
任观心对梁钰的挑衅行为根本不放在眼里,不仅不放眼里,还有些可怜他,得看着喜欢的Omega嫁给另一个Alpha,这Alpha还是个哪哪都不如他的二世祖,气死了吧……
这么想着,任观心却是伸手搂住了陈知南的腰,笑着举杯:“您好,您是陈哥的朋友吧,谢谢您百忙之中抽空来参加我和陈哥的婚礼。”
梁钰本还因为任观心不回应自己的挑衅而有些轻视他,见状差点是气得笑容都保不住,勉强说了几句场面话,就匆匆离开了。
坐下后,任观心听见陈知南笑着叹了口气:“看不出来,你还有这一套。”
任观心无辜道:“陈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陈知南笑眯眯地说:“小坏蛋。”
却也不点破了,似乎也对任观心让梁钰吃瘪的行为感到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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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宾客都三三两两的散了。任观心则被陈知南带到了三楼的主卧。
看到里面那张柔软的大床和旁边一应俱全的用具,任观心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地方。
陈知南脱了西装外套,见他停在原地,便问道:“怎么了?这会儿不愿意了?”
任观心摇摇头:“我还以为明天会去领证呢。”
他提前做过功课,知道AO标记后就会进入标记期,起码持续七天不能出门。
“你很急吗?”陈知南笑了笑:“要是急,明天再来也行。”
“不急。”任观心老老实实道:“陈哥不急我就不急。”
ABO社会里的标记关系可比结婚证靠谱多了。
陈知南道:“那洗澡吧,你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