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灼热的?鼻息扑在她颈窝，他呼吸变得很乱，心跳也很不正常，他需要用力喘气才能?维持暂时的?平静，他贴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丽丽，是?我?任性了，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明丽被他突如其来的?情?绪冲撞到直接愣住。
她知道舒明远心里委屈，也知道他一直是?个很内敛的?人，就算有情?绪也很少会表露出来，所以今夜这一幕她是?怎么都没想到。
隐瞒婚姻状况是?她做得不好，她以为送个礼物?他便会懂事，便会知晓她心里有他，没想到他跟她闹别扭，让她心里也不舒服。
方才起身?的?那瞬间，她对他是?不满的?，虽然他们在床上?合拍，可他们终究只是?床伴，断然不会发展成其他关系，他不应该逾越。
她一直以来需要的?都是?一个听话懂事不会给?她找麻烦的?男人，而不是?仗着她宠爱便拎不清自己身?份的?人。
可他现在这般痛苦的?情?绪又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他真?的?对她有情?？
“对不起。”
他还喃喃道歉，声音里藏着极轻的?颤抖，让她的?心也跟着颤动。
她转过身?，却意外对上?他隐隐泛红的?一双眼，她开始困惑，不知他究竟是?何意。
她紧蹙着一双眉探究，舒明远的?表情?立刻发生了变化。
他像是?强行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一把将她抱起来走向床。
她靠坐在床头，他便跪坐在床边，他双手攥着她的?腕，将她冰凉的?双手贴在了胸口，他收起了他的?伤心难过，放轻了声音关心她：“外面好冷是?不是?？我?帮你?暖暖手。”
他不敢抬眼看她，垂眸道歉的?样子，虔诚地像是?在向上?帝告罪。
他开始解释：“是?我?不好，丽丽，对不起，我?今夜喝得有点多了，说了些不该说的?话，你?不要往心里去好不好？我?好长时间没有见你?，没有抱你?，亲你?，我?好想你?，所以才口无遮拦惹了你?生气，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他今天的?话，的?确好多。
她沉默不语，他愈发心急，也愈发口无遮拦：“丽丽，你?别厌弃我?好不好？方才是?我?说错话做错事，以后都不会这样了，是?我?有错，是?我?贪心，是?我?一听到别人叫你?‘老婆’就开始失控，我?向你?保证，我?以后一定谨记自己的?身?份，绝对不说不该说的?话，好不好？”
若是?换个别的?男人，她该以为这般心急的?乞求是?为了她的?钱财。
可眼前?人，根本不想要她的?钱。
“你?越界了，舒明远。”
她的?声音很冷，和之前?想方设法要睡他的?样子判若两人。
舒明远果然沉默了。
他还维持着捧着她双手放在心口的?姿势，她能?感?受到他的?心跳，快速而杂乱，暴露着他的?心绪。
是?，从他解下手表的?那一刻开始，不，从明丽进门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做错了。
他该像以前?一样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再关切问她最近有没有休息好，过年开不开心，而不是?放任自己的?情?绪发展，最后闹到这般无法收场的?地步。
可是?话已经说了，事已经做了，他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他沉默了很久，也抱着必死的?决心说：“对不起丽丽，我?知道我?没有资格，也不配说爱你?，我?们的?开始并不像别的?情?侣纯粹，请允许我?用‘情?侣’这个词，我?......”
“我?一直拿你?当我?的?女朋友，虽然我?碌碌无为，一无所有，可我?还是?不自量力地喜欢上?了你?。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和你?在天台那一晚，你?喝得微微醺，霸道又傲娇地说想要我?，你?不知道，我?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真?的?感?觉像是?被什么击中了，我?心跳得很快，我?确定，从那一刻起，我?就对你?动心了。”
“我?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我?的?大哥比我?稳重孝顺，我?的?父母从小就更偏爱他，我?几乎是?被放养着长大，因为太过叛逆，我?的?父母从未对我?上?过心。我?16岁离开家，为了生存做过很多种工作?，我?独自一人漂泊了好些年，也见过很多人，却从未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
他深吸了口气：“你?一定会想，我?肯定是?看上?了你?的?财富和地位，这才说这些话来哄骗你?，但其实，我?只是?想感?谢你?，感?谢你?那晚坚定地选择了我?，让我?感?觉我?也值得被选择，值得被珍视。”
他忽地抬眼将她看着，一字一句说：“我?很爱我?的?女儿，也很爱你?，因为在这世上?，只有你?和她坚定地选择了我?。”
他又垂眸，“我?知道是?我?搞砸了这一切，是?我?的?贪心毁了我?们的?约定，但我?一点都不后悔。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勇敢地表达自己的?爱，也是?最后一次。”
“对不起，让你?烦心了，我?知道我?们这样的?关系一旦动心便意味着结束，所以我?会消失得远远的?，绝不会影响到你?的?家庭和事业，日后，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身?体?，不要太累，要按时吃饭，希望......希望你?能?遇见一个真?正称心的?人。”
他说完便放开了她的?手，他缓慢地站起来，而后转身?，背影落寞得像山间孤松。
他迈开步子，她凛声开口：“我?让你?走了吗？”
他又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
她盯住他的?背影，“你?说爱我?就是?这么爱的?吗？说你?两句就跟我?闹脾气要走？”
他终于回头，眸中已然蓄积了晶莹。
他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直到她说：“过来。”
他才挪动脚步回到她身?边。
靠近的?瞬间，她把他拉进了怀里，他的?身?体?还是?滚烫的?，心跳还是?杂乱的?，她忍着笑，继续冷冷地说：“我?还没有玩腻，你?不许走。”
眼前?人好似突然卸下了心中的?重担，他紧绷的?身?体?有了松动的?痕迹，他重新抱紧了她，灼热的?双唇已然贴上?了她。
他熟练地撬开了她的?唇齿，吞下了她那些冷淡的?声音，含住了她柔软的?舌尖缠弄，有种绝不松手的?架势。
他说他没有被人坚定选择过，那她又何尝不是?？
无论是?家庭还是?感?情?，她这些年，一直像“棋子”一样活着。
和他相遇是?意外，在一起是?意外，相爱也是?意外，可就是?这一场又一场的?意外，才堆叠出了她鲜活多彩的?人生。
而爱上?他这件事，绝不是?意外。
......
明丽细细摩挲着手中已经破碎的?表盘，微笑着对舒遥说：“我?很庆幸那晚留住了他，很庆幸自己选择了义无反顾去爱他，我?和你?爸爸相爱了整整七年，我?们每一天都如胶似漆，每一天都会对对方说‘我?爱你?’，在我?心里，他就是?我?的?丈夫，是?我?一生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