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将视线拉回,尽力稳定在她那张脸上,泡了这么长时间,她那双眼?睫已经湿润,红唇显得诱人,他无意识滑动了下喉结。

明丽扶着浴缸边沿坐起身,丰盈饱满的?白牡丹就这样绽放在他眼?前,牡丹蕊心鲜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美得摄人心魄。她潮湿的?双臂已经搭上他后颈,她懒懒地?催促:“抱我起来。”

他身上穿着睡袍,被?她弄湿也无所谓,他一手扶腰,一手潜入水中勾住她膝弯。

水中泡沫往两边分开,他的?视线正对她干净光滑的?三角区,明丽和她妈妈一样热爱海洋运动,比基尼的?位置早已脱得干干净净,她有钱,有时间,更爱惜自己的?身体,说?她保养得像20岁一点都不为过?,舒明远的?视线根本就不敢停留。

明丽这些年不是没有见过?皮相好的?男人,她身边也不乏在外包养男人的?富太太,可那些男人,要么谄媚,要么油腻,要么洋洋得意蹬鼻子?上脸,要么虚伪庸俗一身的?铜臭味,比她眼?前这位差了十万八千里。

在这之前,她不光看不起那些男人,也看不起那些饥不择食的?富太太。

她一直以为,就算她和商庭洲没什么感情,她也不会主动背叛婚姻,现在看来,她还是太高估自己了,她也变成了她曾经讨厌的?对象。

不过?眼?前这人,倒是一点都不惹人厌。

舒明远想将她放在浴室长凳上,她却不愿,还一定要坐在他腿上。

身后的?浴室镜映着他挺直的?肩背,她伸手解了他浴袍系带,将掌心贴在了他心口。

又是持续混乱的?心跳,她笑?着问?:“和我在一起,你总是很紧张么?”

抱着她的?男人罕见地?沉沉喘了口气,说?:“将你抱在怀里,应该很难有人不紧张。”

明丽抱着他肩膀笑?,将自己的?身体极力贴向?他,已经感受到他的?异样,她想伸手作乱却被?他握住了手腕。她抬眼?看他,他那双眼?睛被?浴室灯光照得亮而清澈,已经到这种?时候了,他却还在问?:“您真的?想好了吗?”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出?乎她意料的?问?题。

财富美色当前,他竟然还在怕她会后悔。

她脱口而出?:“难不成,你还怕你能伤害到我?”

他的?视线一直不离她双眼?,反倒让她感觉到一丝压力。

但他却说?:“我怕明小?姐对我不满意。”

他不够年轻,不够浪漫,还曾有过?一个女人,还带着一个女儿,他身无长处,碌碌无为,他真的?想不通明丽为什么会看上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明丽听?完这话心里并不平静,她那颗心就像她浴后的?那池水,微微漾。

她听?懂了舒明远的?潜台词。

因为有期待,所以才怕她不满意。

她喜欢他这样把她放心上。

她再一次拥住了他,语气里带了几分认真:“那你就努力让我满意。”

她湿润的?发梢已经和他手臂缠绕在一起,他的?吻从她额头开始,到眼?睛,到鼻尖,最后才到唇。

他吻得轻柔而缓慢,像是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也像是献祭前庄重而虔诚的?仪式。

气息交融,她放心枕在了他臂弯,浴巾不知何?时从她身上滑下,她不着寸缕坐在他腿上,她方才从浴缸里带出?来的?水已经风干了,从内里往外淌的?水却源源不绝。

她也想掩饰,她也不想让他知道她除了商庭洲就没再有过?别的?男人,可她完全控制不了。

“要去床上吗?”这样抱着她,有太多的?局限,他们的?第一次,他不想让她不舒服。

明丽往他胸前靠,她锁骨以下已经隐隐能瞧见他留下的?痕迹。

她轻轻嗯一声,他便抱着她起身。

房间光线比浴室暗了很多,他们同时因这昏暗获得短暂的?安定。

他压下来,温柔吻着她脖颈,靠近她耳畔时,他很轻地?问?她,可不可以亲那里?

也许是怕她拒绝,问?完这话他又小?心翼翼地?试探:“我是不是问?得太多?”

她知道舒明远是怕她厌烦,但她并没有感觉厌烦,相反,她感觉到了他的?珍视。

她抓了抓床单,默许了他靠近。

那洁白的?床单在她手中紧了又松,她到此刻,是真的?很喜欢他高挺的?鼻梁和秀气的?鼻尖。

似有若无地?靠近,接触,让她浑身战栗不止。

窗外雨雾萦绕,他再一次拥住她,鼻尖沾染她的?湿润碰上了她侧脸。

他在她耳边温柔提醒:“如果?有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

舒明远将她抱得很紧,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心脏的?搏动,她轻轻蹙起眉头嘤咛,舒明远便不敢再动,“难受了么?”

他每一次询问?都要很认真地?看着她的?脸,她不想被?他看穿她已经很久没有做过?,索性主动攀上他脖颈,要他继续。

夜雾已将大厦围绕,两颗心已然飘在云端。

和一个仅仅见过?几次面的?男人交颈缠绵一事,绝对能在明丽精彩纷呈的?一生里记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与他热汗涔涔紧紧相拥的?时候,她还在心里告诉自己,她只是纾解日渐旺盛的?欲望。

与他,断然不会有什么感情。

所以在舒明远帮她清理干净之后,她给了他一张副卡,并叫他离开。

那张副卡每月限额50万,一年600万,这是她对舒明远的?价值评估。

在没做之前,她不确定自己的?评估是否准确,做了之后,她觉得很值。

当然,舒明远并不知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