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遥嗔了?他俩一眼,又虚虚往明?君珹的方向递了?递视线,赶紧将戒指摘下来往中指上套,可这戒指就像是?为她无?名指量身定做的一般,一往中指上戴就显得吃力。

林惠宜朝她伸手,“别听你uncle的,你想戴哪根手指就戴哪根手指,既然?都摘了?,快给舅妈看?看?,舅妈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这么漂亮的粉钻了?。”

舒遥听话将戒指交出,明?朗跟着说:“早些年不是给你买过一颗两克拉的阿盖尔嘛?我?也没见你戴啊。”

林惠宜不满瞪他,“我?现在这身份适合戴吗?!”

明?朗的仕途越走越宽,她这位夫人在媒体面前露脸的机会也越来越多,虽说大众都知晓她出身豪门又嫁入豪门,但她身为基金会的理事长?,又要主持许多慈善项目,这奢侈的风气可要不得。

林惠宜将舒遥的戒指拿在手里细细端详,说:“我?那颗还是?以后留给儿媳戴吧。”

舒遥终于有了?反击的机会,“听见了?么表哥?要赶紧给舅妈找个儿媳噢。”

明?空笑得淡然?:“就你会抓重点?。”

他们吃得差不多了?明?庭才从楼上下来,他在家的时候都穿得休闲随性?,白色连帽卫衣配浅色牛仔裤,颇具少年感,倒是?让人眼前?一亮。

舒遥吃完饭跟着明?丽去客厅,明?庭大步走过来把她推回?了?餐厅,清淡湿润的香气从她鼻尖拂过,是?他须后水的味道,香柠檬和橡木苔,七分青绿三分冷,她喜欢。

她回?头幽怨瞪他一眼,始作俑者神色淡然?,眼神清亮,根本不像是?只?睡了?三四个小时又剧烈运动过的样子。

“以后不许这样了?。”她不满道。

明?庭假装听不懂,“哪样?”

家里人都还在,舒遥必然?不会说出口,她抬手往他腰间拧了?一把,明?庭笑笑,把她按在了?餐椅上,要她陪着吃饭。

她刚坐下黄阿姨就过来说:“明?总让少爷吃完饭带着小姐去祠堂给长?辈们上柱香。”

舒遥还记着方才的事情,没好意思抬眼看?黄阿姨,倒是?明?庭很淡定地应:“知道了?。”

明?庭右手提着筷子吃饭,左手不忘与舒遥十指紧扣,舒遥一巴掌拍他手背上,“什么习惯?!吃饭要端碗!”

这一巴掌也算是?报了?之前?屁.股上挨那一下的仇。

但明?庭却不如?她的愿,依旧拉着她不许她挣脱。

手上的戒指明?晃晃地存在着,舒遥把手递到他眼前?,问他:“你什么时候买的?”

明?庭还回?忆了?一下才说:“前?几年在安特卫普有场招标会,我?正好在巴黎出差顺便就去了?。”

“前?几年?”舒遥一想就觉得不对,阿盖尔最后一场招标会是?在2021年,她那时候都未成年,明?庭这么早买这么贵的钻石做什么?

如?果是?单纯的礼物,那他应该在买回?来第一时间就送给她,又何?必等到现在?

所以......

“你那时候就已经想好要如?何?俘获你未婚妻的芳心了?么?”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明?庭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他偏头看?向身侧的人,缠绵时的潮红早已从她脸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独有的带着血气的粉,那双眼睛生得灵动,眼睫一抬一落,少女的心事便藏不住。

明?庭回?味了?一下她刚才那话,“你是?觉得我?那时候已经有了?未婚妻的人选,才会买这钻石的是?么?”

舒遥偏开脸不回?应。

明?庭又将她拉回?去,抬手掐了?一下她的脸,重新提起筷子吃饭。

“我?要说我?拿你当童养媳你又不高兴,非得刨根问底做什么?”

“那......”

舒遥朝他靠了?靠,“那你,这是?在向我?求婚么?”

明?庭没有看?她,依旧自顾自吃饭。

“你说呢?”

“可是?你都没有”

“没有下跪是?么?”明?庭接了?她的话。

他偏眸看?向他含羞带怯的未婚妻,忽地靠近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休想。”

说完他还要强调,“我?是?不会向你下跪的,舒遥。”

舒遥一把将自己的手从他掌心抽出,三两下摘了?戒指还给他。

“那你自己一个人结婚去吧!”

她起身就走了?。

混蛋!

-

等明?庭吃完饭,明?丽让她跟着明?庭去祠堂上香,她不情不愿起了?身,走到门口又停住脚步看?他,“你背我?。”

明?家的祠堂其实并不远,穿过花园再往西走上一段石板路,最后再爬几节台阶就能到,走路不超过十分钟,但她还是?不想自己走,上午那次弄得她腰酸腿软到现在都没有恢复,她才不要自己走。

明?庭拿她没办法,往下走了?两步台阶,朝她展开肩背。

舒遥心安理得往他背上一趴,骤然?拔高了?视野,她连心情都变得很好。

明?君珹的花园一年四季都生机勃勃,路过半月池畔,绿篱脚下生着一丛早春百合,港岛天气温暖湿润,这时节的花苞已经抽了?白色,她蓦地想起爸爸种在天台上的百合,好像跟这个是?同一个品种,还都是?纯净的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