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钱世钧只轻笑一声,“嫡子又如何?便是生下来也不过是个孩子,比御山还小……”男人相对于女人自然心思没那么细腻深沉,钱世钧只不紧不慢地说着,自顾自在宣纸上书写。
“那你猜猜,她这一胎是男是女?能不能生出来?”
“这……”看着脸上表情有些狰狞的嫡姐,钱世钧只觉着有些毛骨悚然,母亲交代过,想要在钱家过得好,他必须同自己的嫡姐走得近,与她结成同盟,看着那性子与父亲十分相似的姐姐,他此刻却一点儿高兴不起来,反而有些惧怕。
夏兰茵虽然知道这府里的男男女女大约不会喜欢自己,却不想自己这个才刚显怀的肚子已经被人盯上了,仍在小心地安胎,看着这装饰得华贵的卧房,却是对着什么都觉好奇,只这儿走走那儿看看,对着那巨大的穿衣镜不停地摆动着自己的身子。“莹娘,你说是我变小了,还是这房子太大了?”
“姑娘可不能胡乱扭,小心孩子!”刚端着安胎药进来的莹娘见她这般活泼好动,忙上前劝阻,又抚着她到一旁的榻上坐下。“快把安胎药喝了,再走几步就该沐浴了。”
“嗯!”夏兰茵这小姑娘几乎可以说是莹娘一手带大的,对她的话儿自然言听计从,只乖乖儿喝下安胎药,这时候后宅的管事妈子却带着一帮小丫鬟端着林林总总六个锦盒进来了。“夏夫人安好,这些都是各位侧夫人送您的礼,望夫人好生收下。”
听见这话,夏兰茵只皱着眉头站了起来。那些妾室会诚心诚意送自己礼物?她忽地想起了在夏家从来嫉妒心极强的林氏,只微微一笑,“那多谢这位妈妈了,代我向姐姐们道谢,改日我再做个东道请她们。”接着又赏了管事妈子一些银钱算是带过这事儿了。
一旁跟着夏兰茵的小丫鬟对着那些锦盒却十分好奇,眼睛直瞧着那被安安稳稳地放在桌上的珠宝首饰。“小姐你看,这些真漂亮……”那小丫鬟才把话说完便听得外头正给夏兰茵提洗澡水的紫衣一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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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听见紫衣的惊叫声,原本孕中多思,一直睡不好觉得夏兰茵一下子警觉起来,忙抓着莹娘的手臂道:“你快去瞧瞧怎么了。”看着莹娘急匆匆离去的背影,再瞧着那满桌子的物件,小姑娘一下子面色惨白起来,只不停地抚着自己的肚子,一颗心突突跳个不停!
等了好一会儿,才见莹娘面带微笑地走了进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在花厅里那么大的阵仗,夏兰茵倒是从容应付下来了,如今却总是心下惴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自家姑娘这么紧张,莹娘却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声道:“无事,只是紫衣她自己个儿大惊小怪罢了……”
“如何就惊着了?”有些不安地看着莹娘,夏兰茵只抿着唇儿,不大相信她的话,于是扫了一眼卧房,只沉声道:“你们都下去。”屋里候着的婢女便一一退下了,这时候莹娘才看了看外头,微微一叹。“姑娘,不是我有意瞒你,可这事儿可大可小,到不好说……”
“怎地?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方才你浴房里窜出来一条蛇……”
闻言,夏兰茵只狠狠地捻着自己的丝帕,面上带着一阵狠厉之色。“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这是要拿刀子捅我,还是给我递刀柄呢?”她从来不相信钱万贤所说的他那几个贵妾如何好,如何规矩,自己的儿女如何好相处。那是因为他是他们的天,他们的主儿,他们才会收敛,对着自己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继室能有什么好的?一时间叫夏兰茵又恨又恼。
听见这话,莹娘只小心地安抚她,“姑娘也别怕,咱们先把这一胎坐稳了,再慢慢儿计较……既然姑娘知道其中利害,便应该想着把搁自己跟前的刀刃变成刀柄,咱们才能安然自处。”
“我明白了,你想法子让姓钱的到我这儿宿下,原想着好好处着的,现在我一根手指头也不要分给她们……”从前她在夏家只是庶出女儿自然万事得隐忍着,现如今身份不同,虽说只是平妻,但她一定要凭肚子里的孩子坐上正位,才能安稳些,否则……便只有离开才能全身而退了……
一回到钱家,钱万贤自然得先过过账目,再安抚安抚自己最为疼爱的大女儿,虽说钱世薰年纪不大,不过自小充作男儿教养,打点府里的一切倒是不差的,便是后宅的姬妾大多数也是服从她这个嫡出的大小姐,现在夏兰茵身子越发重了,平妻该行的事儿怕她都做不来,只得好好同大女儿说说让她好生帮扶着自己的继母才是。
“女儿自然明白父亲的苦心,可是这等小门小户出身的女孩,做个小宠取乐便也罢了,做个大家正室,便是继室恐怕也难将就……”不知为何,自从得知父亲要娶那姓夏的做继室,她便一直心内不安,尤其是见着父亲对她百般怜爱的模样更是嫉恨,恨不得叫她立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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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夏夫人跟前的侍女来了。”父女两正说着话儿,院里的掌事丫鬟只小心地进来通报。
钱万贤听着女儿的话,心下有些不自然,正想寻个由头离开,恰巧夏兰茵便遣人来找自己了,男人只点点头又同钱世薰说了两句便离开了。看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钱世薰心内很是不甘,一直在一旁候着的盈香只轻声道:“姑娘您说的也太直接了,凝香阁那位要是有个万一,老爷难免不疑心……”
闻言,钱世薰只冷冷一笑,“父亲自然是多心的人,可人嘛,再多心也不会去疑心一个直肠直肚的人,明白吗?”
听见这话,侍女才恍然大悟一般,这时钱世薰又拍了拍她的手,颇为慵懒地道:“去知会妍姨娘,今晚父亲要宿在她那儿。”
“可是,老爷虽说要去妍姨娘那儿,如今被夏氏请了去,怕是去不了她那儿吧?”
“就是去不了才要让她知晓,有人仗着肚子里的种给她使绊子呢……咱们先等着看好戏好了……”坐山观火,借剑杀人,这是她钱大小姐用惯了的招数,否则哪有那么多的精力去管好家里这些莺莺燕燕?
“你说有人在浴房里放了蛇?”叉着腰半信半疑地看着一直跟在夏兰茵身边的莹娘,钱万贤不禁嘀咕起来。他府里妾室多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如今还呆在京城里就剩六个,而且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玩这种把戏?
“奴婢自然知道府上规矩大,轻易没人敢错了主意干这等事,可是姑娘她现在正保胎……便是多心也是应该的。”莹娘也知道这男人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只慢慢儿同他说着。
“那……兰茵知道这事了么?”依那小姑娘的脾性,若是知道了必定不想在这儿待下去了,或者这会子正生气呢。
听见这话,莹娘只转了转眼珠子,轻声道:“姑娘现在双身,年纪又小,奴婢怕吓着她,并不敢同她说,只过来知会老爷您。”
“嗯,你先回去伺候你们姑娘,我入夜就过去。”虽然钱万贤一直觉得府里的姬妾都挺好的即便自己同她们感情不怎么深好歹都是有过儿女的,难免顾念旧情,可一想到小姑娘那么小,又是第一胎,却是担心起来,便偷偷让人去查这事儿了。
入夜后,男人果然去了凝香阁,才进卧房却见小姑娘正专注地跟着莹娘学刺绣,钱万贤只轻咳一声,不一会儿莹娘便识趣地离开了,只剩夏兰茵一个仍旧专心地绣着小孩子的衣裳。“怎地,连你夫君来了都不招呼一声,嗯?”说着,男人大大方方地坐到了小姑娘边上,低头瞧着她绣着的小老虎,果然还是想要个儿子!
“什么夫君?在我跟前的可是个大老爷,妾身才不敢乱了规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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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误删补上)
第二章(误删补上)
震怒不已的周廷珅立即穿好自己的衣裳,去找李副将。在他离开不久,林初晚便醒来了,睡眼惺忪地坐起来,林初晚觉得自己的腰酸的快断了。看着自己身上那或深或浅的咬痕,她忽地回忆起昨晚的淫浪场景吓得用被子掩着自己的身子整个人都快崩溃了,偏偏床边的柜子上还放着一方染了血迹的丝帕,一时间她那精致的小脸都白了,直咬着唇儿皱着眉头,昨夜她那个混账公爹得了自己的处子身便拿自己随身带着的手帕在私密处抹了一团处子血出来,真真是又羞又气想反抗又反抗不了,被要了好几次直到昏过去!想到这儿,林初晚恨不得自己死过去算了,可是那个该死的周逸阳还没被收拾,自己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了呢?可是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林初晚还在想对策的时候,门被打开了,一脸冷冽的周廷珅走了进来,此时此刻的神威将军觉得自己如坐针毡十分不安,可他仍然一如往常一般看起来镇静自若。原来昨夜李副将已经为自己找了个干净的女孩儿,只是不知为何让林初晚先溜进了自己的房里,而当时自己根本被淫药控制了……才铸成大错!看了看昨夜搁在长榻上的长剑,周廷珅想过一剑了结了林初晚,这样可以免了许多麻烦,可是那淫药在接下来这个月里每三天会发作一次,并且只能由她来解……断不能杀了她。
而林初晚见公爹进来了,虽隔着珠帘她却发现男人正盯着一旁的长剑,她虽不聪明可也不笨,也知道不能揪着他奸污自己的事来说,忙披着外衣跪下来道:“媳妇该死,竟不知如何,睡,睡到了公爹床上,求公爹责罚……”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闻言,男人皱起了眉头,顿了顿才坐下来道:“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庄子上。”
“我……媳妇是被人害的,却是不知道公爹信不信媳妇讲的话……”原先林初晚以为自家公爹公正严明,又是大将军,自然能为自己主持公道,可他昨晚却奸污了自己……她开始犹豫自己该不该把事情说出来了!可是她还是决定赌一把!
“哦?是在将军府里出了什么事吗 ?”挑了挑眉,男人紧盯着她,由头到脚再打量了一遍,方才庄上的管事说林初晚有疫症所以被挪到了庄子里静养,但昨夜自己与她一再缠绵,别说疫症了,那副身子着实勾人得很,而且她居然嫁过来四年多仍是处子之身,想来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嫡长子搞的鬼,想到这儿周廷珅又觉得有些恼,那混账也该管教管教了。
“何止是出事,大公子他可是想要了我的命!”反正左右是个死,林初晚只得碰碰运气了。“您的大公子周逸阳说娶我进来是给太老夫人冲喜的,又一直嫌媳妇出身低微只是宁县的县令家里的女儿配不上他,自进门后处处刁难,也未曾,未曾同媳妇圆房……”说到这儿,林初晚低垂着头,小脸儿涨的红红的。
“咳咳,然后就把你挪到这儿?”周廷珅尴尬地咳了咳。
“若只是嫌恶媳妇也就罢了,后来公爹您在西北征战,太老夫人过世,大公子便说我克死了太老夫人,日日羞辱我,我还以为怎么他那么孝顺,原来是看上了二夫人也就是二婶娘, 娘家的嫡亲侄女李銮嫣。那李銮嫣可是知州的女儿又是嫡出断不肯做妾,还觉得做平妻委屈了她,便让大公子收买了大夫说我得了疫症得搬出来……府里太老夫人从前身边的大丫鬟柳儿被打发出来配人家偷偷来同媳妇说,说大公子要让大夫把媳妇彻底解决了,好等太老夫人的丧期满了把李家小姐娶进来……因而媳妇昨夜才溜进来找您申冤……结果……”
结果被自己睡了!听她这么一说,周廷珅羞愧得无地自容可又觉得这丫头知道的太多,留着会是个麻烦,便沉默了。
林初晚见他每个准信心知自己比不上他的嫡长子,又是个出身低微的冲喜用的儿媳妇,太老夫人又没了自然自己也不中用了,可她还是不甘心,于是站起来,将一旁的长剑拿起来抵在自己雪白脖颈上泪盈盈道:“媳妇自知仅凭一面之词公爹未必信我,只得以死证清白,只求将军在媳妇死后还媳妇一个公道。”咬了咬唇,她死死地盯着男人大气也不敢喘,想看男人会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