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正的人狠话不多,简直正得发邪。
或许是因为说开了许多事,又提起了那些同仇敌忾的往事,一人一统之间多少是有了些默契,柳故棠时不时用灵力辅助系统悄无声息入侵,终于有了些突破性的进展。
然而两日后,一声巨响传入地宫,险些把系统程序吓到紊乱。
“什么玩意?你的神宫炸了?!”
“专心。”柳故棠心中也有担忧,却依旧一边面不改色与神尊周旋,一边安抚系统,“成败在此一举,莫要分神。”
“不是,你听不见动静吗?那么大一声,上面绝对出事了!”
系统安静不了一点,在他脑海里吱哇乱叫,“我爹还在上面啊!我爹!!!”
“即便浮川护不住折枝,墨宴也会护住,他是龙,化作龙身挡在折枝身前,哪怕天道亲自来了也足够周旋些时间。”
墨宴龙身的防御能力让柳故棠十分放心,听他说完系统也放心了,然而一人一统谁都想不到,那动静就是墨宴闹出来的。
此时的神宫已经乱套了,从神宫大门口到流云宫,惊呼声不绝于耳。
“快来人!那条龙闯进来了!”
“他要去流云宫,快拦住他!”
“他他他……他现在是魔尊啊!没有神君的命令不能放他进去!”
墨宴历时四日终于打下了魔族的魔尊之位,如今身份不同,做了魔尊便要按规矩求见才行,不能拿着令牌随意出入神宫。
原本守门弟子只是例行阻拦,却做梦也想不到,墨宴直接打碎结界撞开神宫大门硬闯,连他们去通报神君都等不得。
柳浮川在流云宫内刚给柳折枝喂完药,听到动静一点不慌,还能笑着调侃,“弟妹真是出息了,等长兄回来知道他撞坏神宫大门,怕不是又要把他吊起来揍。”
柳折枝没接茬,只是默默把装着长姐神魂的法器递给他,“兄长,有劳你帮忙照看长姐了。”
“怎么……怎么给我了?”柳浮川大惊失色,拿着棋子的手都有点抖,“这不合适啊,枝枝,长姐哪是我能……”
“兄长拿着吧。”柳折枝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法器塞他怀里了。
几乎是刚塞进去,下一秒流云宫内便飞进来一条龙,龙尾一卷,卷住柳折枝的腰身瞬间飞走,等柳浮川反应过来,手里抱着法器,看着一人一龙消失在视线里,整个人都僵住了。
“枝枝你……他……你们……”
柳浮川傻眼了,不敢相信方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什么,片刻后整个神宫都听到了二公子的怒吼。
“天杀的墨宴!你把枝枝给我还回来!”
“我给你掩护让你当魔尊,你当上了就回来抢枝枝私奔?我怎么跟长兄交待!我的命不是命吗!!!”
他黑着脸追出去,却追到魔族的地界就被结界挡住了,闻修抱着染月站在结界内,先他一步把神宫中最后一个可以做人质的人带回了魔族。
这一看就是早有预谋,柳浮川低头看了看怀中装着柳容音神魂的法器,欲哭无泪。
枝枝听到动静就猜到了墨宴会带他私奔,难怪突然托付给我,合着就我不知道!
没看住枝枝,还间接促成那条龙有资本带枝枝私奔,等长兄回来会杀了我的……
273.抢回去,藏起来
“让墨宴给我把枝枝送出来!”
见不着别人只能见着闻修,柳浮川也顾不上他怀里还抱着人了,咬牙切齿的威胁,“他不懂事你们这些做护法的也不懂事吗?你可知若我长兄杀过来,到时连你们都要遭殃!”
“二公子。”
他都急到吼破音了,闻修还是一副木头样,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能抱着染月淡定给他行礼,“我们做属下的,即便是为尊主身死道消,也是应该的,卖主保命之事,恕难从命。”
此话一出,柳浮川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墨宴离谱就算了,怎么他的护法也这么刚?
“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我跟墨宴还有枝枝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
怎么说自己也是两人的兄长,就是墨宴本人站在这,柳浮川觉得他都不能敢这么跟自己说话。
“自然是知道的,只是……”闻修顿了顿,语气中明显有些疑惑,“尊主抢了仙君回来,二公子上门讨人,这不是已经撕破脸了吗?”
在修真界这种情况可太多了,几乎每日都有人上门找墨宴寻仇,闻修已经习惯了,处理方式都是批发的,一模一样,主打一个硬刚。
因为他给道歉也没用,回头尊主还会继续得罪,甚至反过来骂他窝囊。
“尊主说过,出门在外硬气些,凡事都有他撑腰。”闻修说完还自我肯定的点点头,觉得这次一定不会挨骂了,因为足够圆滑,一点不像木头,他都给解释了。
柳浮川脸更黑了,他的教养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骂娘也不可能,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墨宴有你这样的护法真是他的福气!”
“二公子谬赞了。”
闻修行礼谢他的夸赞,染月听得想死,本来累得睁眼都没力气,只想睡觉,这下也不得不出面了,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照着闻修后脑勺给了一巴掌。
“你当二公子是夸你吗?你个呆子闭嘴吧!”
他是真的很累了,但打的这一巴掌用了全力,闻修不敢用灵力抵抗,愣是被拍得脑袋晃了好几下,都成震动的了。
柳浮川都看得直抽气,对情爱一事再次有了满满的抗拒,有道侣是真挨揍啊,枝枝对墨宴邦邦,这个染月也抬手就打,太吓人了。
“二公子见笑了。”
因为要处理正事,染月脸上重新挂上略显轻佻的笑容,瞬间变得不太着调起来,“我们尊主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向来最能惹祸还不要脸,我们这些做护法的根本管不了。”
“不是不帮二公子通传,实在是性命堪忧,尊主疯起来是没有人性的,一个没有人性的魔头,哪管我们跟着他做事多久啊,说杀就杀,唉,这世道艰难,我们也只能是努力自保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