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几?位大都督都受到过?恭王的礼物,包装成稀世珍宝的样子。

有?些人好奇,看过?别人享用时满足的样子,早就心急的吸食过?了,且乐在其中。也有?冷静些的,偶然听说过?谁谁谁因没按时吸食,瘾上来了,出?了丑,而心生犹豫,暂时搁置一旁,没有?碰。

如今再看药人,又想?到耳听或亲眼见过?那些犯了瘾病的,无不后脊流汗,心中害怕。

恭王和陈家真是下了好大一盘棋,胆大妄为到拿天下人做棋子的地步,其心可诛。

有?吸食过?深的,且早先犯过?瘾,已?顾不得许多,急切的问:“太子殿下,这……这可有?解毒之法啊?”

李恩义自昨夜开始就被左一句太子殿下右一句太子殿下叫适应了。他不喜欢这个?身份,但他事实?就是,也就没什么好纠结得了。

“关于?这个?,我以前做过?研究。万物相生相克,当然也有?解法,不过?主要还是靠顽强的自制力。我的药也都在自由?城,如果量大,还要再炼制。”

众人一听这话,大感安慰。

有?人冲进来喊:“先生,先生,双双那里有?个?病人,她解决不了,叫我请你过?去看看。”

来人衣着鲜艳,门卫没有?拦。

在场大都督位高?权重惯了,正要呵斥。李恩义偏头看去,态度可亲:“哪里?带我去。”

李恩义匆匆过?去,其他几?位也一个?跟着一个?走了去。

年轻的太子殿下,在众人眼中宽厚仁义,心性纯善,爱民如子,又有?神秘的自由?城做后盾,众人没有?纠结过?久,一致觉得舍弃恭王,拥立太子,是个?不错的决定。后来再和袁家都督商讨结盟,虽还有?互探真心,却没了阳奉阴违。只是有?人和陈家捆绑太深,又曾坑过?西?南卫太多次,心中还是焦虑不安,顾虑重重,最后竟提出?让太子殿下写一份既往不咎的保书。

当晚,袁大都督府重新设宴,请了自由?城城主与?太子殿下同坐主宴,一表感谢,二个?也是想?互相加深了解。

众人之前都将注意力集中在太子身上。又为自己的人身安全感到担忧。经过?一整个?白天的磋商,袁家也表了态,心中大安。

现在终于?有?闲心对自由?城和这位城主表现出?强烈的好奇心了。

巨人族以前只当是传言,昨夜算是眼见为实?了,战斗力惊人。天亮后,他们又统统回?去了。如今留下的除了杜心淑的商队,还有?热心帮忙治病的少男少女。

第83章 尾声(二) 说是设宴,其实也……

说是设宴, 其实也就是大家凑一起简单的吃个饭,没聊完的事再交流补充。一日夜过去都没怎么?休息,大家都很累。

前一晚还是生死仇敌, 今夜杯酒泯恩仇, 偶尔眼神交汇, 感觉还怪怪的。

李恩义与小七同席而坐,小七专心干饭人。李恩义几个月来一直悬空没有着落的心总算是落在了实处。充足的安全感让他不再紧绷, 人也开朗松弛了许多。脊背是直的, 眼神也不再躲闪。他习惯了照顾小七,尝到味道不错的, 夹几筷子给她, 或者剔出口感最好的那一块送到她碗中。有时轻声说几句话,也不知聊了什么?, 眉眼舒展,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

角落里,陈小珍暗暗偷看李恩义。

人真的很奇怪,看不起他的时候, 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错的,只?会让她厌恶轻视。如今再看,心肝儿都仿佛被他的笑容勾了去。

她从来没见过哪个男子笑起来像他这般好看,干净纯粹,温暖人心。仿佛碎裂的心都能被治愈。

她痴痴的看着, 一时竟有些忘形。不自觉从后?走了出来。

有人看见她, 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 说:“早听闻陈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何不献上一曲,为太子殿下助助兴。”

陈敬皱了眉, 尚未来得?及开口。陈小珍面上难掩跃跃欲试之色,上前几步,说:“那小女子就献丑了。”

琵琶是从袁不悔借的。

许新替姐妹抱不平,说:“她什么?样的心思你看不出来吗?”

袁不悔眨了下眼,没吭声。

许新:“先前逃命的时候,你忘了她那副嘴脸了?恨不得?我们都去死,她好活命。现在打量着你家以大局为重,愿同几位大都督杯酒泯恩仇,她又削尖了脑袋往前凑了。真当太子吃她这一套?我跟你说话呢,你倒是回应我一声啊。”

袁不悔:“你没忘,我没忘,所以你认为太子会忘了?”

许新舒坦了些,过了会也不知想到了什么?,面上一喜,说:“你先前一直喜欢悠然客的书画曲谱,称他为你的知音。后?来知道悠然客不是老先生,而是一位年轻清俊的公子。现在又得?知这位李公子是失踪的太子殿下。而这位殿下又恰恰与你自幼订婚。”

许新越说越激动?,眼珠子在她身上转来转去,最后?一击掌,大声道:“好个天赐的良缘,有缘千里来相会!”

袁不悔脸烧的通红,不过她清醒的很:“恭王还被咱家软禁着,其余几大军卫大都督各怀心思,也不是真心想和咱们结盟。临照那位,虽说没有明示,也是默许的。现在恭王功败垂成?,那位也不知是个什么?心思。当初会默许陈家暗害了我姑母和太子,足见心狠。太子若想过了明路,必然要回都城。回了,死生皆在那人手?里握着。不回,定会被打上一个混淆真龙血脉的罪名,治罪咱们袁家也师出有名。如今怎么?看,都是难解死局。你别看父亲他们面上笑得?开怀,实则心里都在犯难。往后?走的每一步都荆棘遍布,步步惊心,稍有差池,万劫不复,谁还有心思考虑儿女婚姻。”

许新被她说的也沉默了,不过也就片刻,又开朗道:“理是这么?个理,不过古往

今来,天灾人祸,你看耽误谁吃饭睡觉繁衍后?代了。人活着不就这么?回事,若是条件许可,那就大操大办,精雕细琢,瞎讲究。没这个条件了,该做的事还是要做的。总不可能一年一年的空耗下去,你能等下去,太子殿下也不会孤身一辈子。案前床头总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伺候他。老国公和大都督是太子的亲外祖亲舅舅,唯一的亲外甥,他们不心疼他心疼谁。”

袁不悔被说的心热,捂住脸,似有忧愁:“可是,那个小七……”

提及小七,许新心里也不得?劲,她想到了去年的事,二?哥似乎待她也不一般。当初她还是个小少女模样,这才过去多久,变化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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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陈小珍满心激动?含羞带怯的弹奏了一曲。

弹时,美目流转,总往李恩义那看,见他自始至终不曾关注自己片刻,难免丧气,心中有怨。

曲罢,冷着一张脸就退下了。

陈敬心里直叹气,女孩儿尚且年轻,还以为将?心思藏的好,殊不知那些个老鬼,一个比一个精,心中各有考量,甚至当笑话看。

饭毕,有头脸的都被袁家的下人引着去歇息了,下人们看着恭谨客气,大都督们心中憋气,也不知道要被软禁多久。心里既怕袁家彻底反了,又担心皇帝弃了他们这些棋子,到最后?都逃不过一个死字。

杜心淑派了车马来接,袁家竭力?留宿,小七废话没有,直接跳上马车。李恩义说了些客套话,推辞来去。

杜心淑冷笑一声:“我们走。”

赶车的车夫是杜心淑商队的人,听令行事。

李恩义还在罗里吧嗦,听得?身后?车轱辘声,愣了愣,再不废话了,“有事明日再议。”拔腿就跑,一面喊:“小七!等等我。”

马车速度不慢,车后?伸出一只?手?,李恩义近到车前,抓住那只?手?,一头撞了进去。不成?想,和小七抱了个满怀,心脏咚咚的,有些奇怪。许是方才跑起来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