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的确不会和别人了。
林一砚心知肚明符江开对他有偏见,所以他把目光投向黄忠实:“黄老师,判断作弊是要讲证据的,判断恋爱也是。以往您抓到谈恋爱的学生都是他们在您的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超出朋友界线的事情。我和时澄月是有做什么让您觉得超出朋友界线的事情吗?”
黄忠实下巴朝路梁的方向点了点:“他看见了。”
林一砚看着路梁:“你看见了?”
路梁对上他的眼神:“对。”
“我们做了什么事情让你觉得我们在恋爱?”
“就是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我都看见了。”
林一砚哦了声,他又转过头看着黄忠实:“老师,那我也可以主动揭发吗?”
黄忠实不明所以:“你说。”
这帮学生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什么混账事情!
林一砚:“路梁也在谈恋爱,他在和”他的视线悠悠扫过教务处众人,最后落到刘家凯身上。
像是压抑着的少年坏心思骤生,他突然恶劣地笑了一下,“他好像在和这位男同学谈恋爱,我看见过他们做情侣之间该做的事情。我仅代表我本人揣测,路梁同学一定是因为自己的爱侣在教务处受了欺负所以想要挺身而出为他抱不平。”
“林一砚!”
中途,符江开厉声叱他名字,想要打断他说话,但是林一砚不为所动,继续把话说完。
“您看,路梁和这位男同学的距离这么近,而这位男同学和他所谓的女朋友居然离这么远,这不就是活生生的证据吗?”
“林一砚,你有病吧!”路梁和刘家凯齐齐出声。
林一砚惊讶:“这就是情侣吗,如此默契。”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说出来的东西过脑子了吗,你以为你说这些老师就会信吗?”路梁气急败坏。
林一砚真诚地望着黄忠实:“黄老师,您不信吗?为什么信路梁说我和时澄月谈恋爱,却不信我说他和刘家凯谈恋爱?”
时澄月躲在林一砚身后,她瞠目结舌,大脑都处于空白状态。
就算火烧屁股自顾不暇,她依然有想笑的冲动。
黄忠实有点头疼,他当然知道林一砚在说荒唐话。可眼前这个学生问出的这句不着四六的荒唐问题,根本没有第二个回答。
所以他明智地把问题移向另一个:“谈不谈恋爱不是今天的重点。我只相信我自己的眼睛,所以今天的重点是数学考试作弊这件事。”
林一砚也点点头:“老师您说得对。”
黄忠实:“你先回去吧。”
林一砚:“关于作弊这件事,时澄月她”
“林一砚,你没有听到黄老师说话吗?你可以回去了!你一个在五楼考试的人也要来插一脚?你开着天眼看见时澄月没有作弊了?”符江开终于找到机会,又一次开口。
林一砚:“我没有想为时澄月开脱。我相信她没有作弊,但是我的确不知道她有没有作弊。”
在场的人都没明白他的言下之意,连时澄月都是一头雾水。
“我只是想说,数学最后一题真的是她自己做出来的。考试前一周开始,我和她晚上会打语音电话,这次期末考试的压轴题是我们侥幸猜到的,并且讲了整整两个小时,我觉得能做出来也不奇怪。”他说。
每天晚上都会打语音电话。
路梁在心里默念了一遍这句话,他揣摩着这句话背后的含义。他们每天晚上都会打语音电话,他想起自己想和时澄月打语音电话教她题目的时候,时澄月会一脸惊讶地表示直接把答案拍下来发给她就好了,大家每天都在学校里见面说话,为什么晚上还要打语音电话。
垂在裤腿的手不自觉抓紧,路梁猝不及防地出声:“那也没法证明她没有作弊。”
林一砚回过头,平淡无波的脸上露出一丝讥讽:“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作弊,我也没法证明她没有作弊。你们这些人对她来说根本不重要,你们的信任与否对她来说也没有意义。但是承认她在没有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做出了全年级少数人才能够做出的压轴题,这件事,对她来说才比较有意义。”
他自然地站在时澄月面前,宽阔平坦的肩膀几乎能全然遮住她。他像一棵凭空而起的树,枝繁叶茂,高大躯干足以承载起为人遮风挡雨的能力,于是时澄月全然躲在他的庇荫之下。
林一砚侧过脸去看时澄月,彼时她正盯着他的后脑勺出神,毫无防备的,又对上了他的双眸。
他没说话,只是微挑着眉。
这边教学楼的地理位置是阳光体验感最佳的地方,令人眩晕的阳光肆无忌惮地落进玻璃窗内,时澄月的眼睛糊了一瞬。
微妙的,无法言说的,时澄月意识到他在无声地询问自己,他说的对不对。
他是有什么读心术之类的魔法吗?
每一个字都像恰当的鼓点旋律踩在她咚咚作响的心跳上。
“同伙”。
鬼使神差的,她心里冒出这两个字。
时澄月低下头,额头轻轻擦过他的后背,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说的对,林一砚。”
林一砚,你说的对。
他们是没有意义的人,但也许你会是。
符江开打量两人:“刚刚你说了这么一大堆胡言乱语就为了证明你们两个没有谈恋爱,但是现在你又说你们两个天天打语音电话打到半夜。男生女生之间保持这么近的距离,你们觉得合适吗?”
廖卫峰:“学生之间相互聊一下题目没什么吧。”
符江开冷笑两声:“廖老师,您看他们两个像是纯友谊的关系吗?”
林一砚浅吸了一口气。他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这句话说出口就完蛋了,所以他决定让自己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