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长大之前,她们才是天使。如果她们开始长大了呢,杀死她们!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子里产生了。
之后威妥玛回到自己的家里,杀了自己的父母,因为他们生出了这么一个畸形的自己,杀了女佣和表弟,因为他们让他自己显得如此丑陋和悲哀。然后威妥玛逃到了乡下,混入马厩中,做了三年钉马蹄的工人。
在那三年时间里,威妥玛奇迹般地开始了发育,他的欲望越来越强,身高越来越高,面相也发生了变化,以至于有一天城里的警察过来找他,却因为他的身高而直接忽视了他。他意识到自己安全了,因为自己和当年杀人的那个小胖畸形,已经不一样了。
而他每次看到正开始发育的小女孩,都会产生梦魇一样的憎恨。这种憎恨无法消解,一晚一晚地折磨着他。
当时马厩的主人也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在第三年的时候,开始发育,出现了女性的特征。
于是,他又杀死了两个小女孩,逃了出来。他惊讶地发现,每次杀人,他都会快速地长高,似乎是当年的黑魔法发挥了作用。但这一次他没有上一次那么幸运,他在林子里被抓获,送到了监狱,准备绞刑。当时的典狱长是赫曼,他发现了威妥玛身上的纹身是黑魔法的图腾,以及他杀害女孩子的案情。
赫曼以为他是一个巫师,将他带到了霹雳州,希望和他一起进入雨林去。赫曼了解南洋的降头术,他需要一个自己的巫师。
威妥玛到了霹雳州之后,就意识到自己来到了天堂。他是第一个看中南惹的,黑头发的小女孩,让他着迷。他告诉了赫曼,这个小女孩子身上有魔力,可以用黑魔法让这种魔力来保佑他们。
他如此着迷于这个黑头发的女孩子,再次看到,如何会认不出来呢。女孩子的死亡是确定的,如今再次出现,却犹如只是睡着了一样,那个中国人,该不是会邪法吧。
一个会邪法的人,带着南惹的尸体,找到了自己,目的不言而喻,是来复仇的。所以威妥玛回到了帐篷里就拿出了自己所有的火枪,全部上膛。
他没有黑魔法。他听说过南洋巫术的厉害,此时他瑟瑟发抖,但也充满了怒气。
他恨把自己留在这里的赫曼,他也恨所有不让他为所欲为的人。
他看了看手里的火枪,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他不打算做任何的试探,张海盐拉开帐篷探头进来刚想说话的瞬间,威妥玛就开枪了。
火枪里全是铁砂,几乎是四分之一秒,张海盐感到惊异的同时瞬间偏头让过去了第一枪,威妥玛的第二枪直接左手甩出,前几天刚杀完人,他似乎拥有无尽的精力,这一枪正中张海盐的面门,张海盐被打飞出帐篷,摔倒在外面。
威妥玛冲了出去,对着张海盐摔倒的方向,又开了一枪,却发现,他帐篷外的地上并没有人。忽然,他听到了一声女孩的叫声,回头一看,南惹站在一边的黑暗中,抱着一个草茧,直勾勾地看着他。
威妥玛对着南惹举起了枪。
身后有人说道:“比起用善意去感化别人,让别人害怕自己来达成目的,效率更高。” 威妥玛回头,就看到张海盐趴在身后的树上,整张脸已经被打烂了,他慢慢地撕掉他的脸,露出了里面一张狰狞的脸孔。
原来他的脸是一张人皮面具。
在人皮后面,是另外一张脸。
那是一张让人起生理反感的狰狞的脸,代表着他的脏面,这脏面藏在他平日的面具之下,里面镶有钢片,露出脏面的时候,张海盐可以肆意地展现他本性中畸形的一面。
那一面,是他在丁戊奇荒中,因为人人相食,而产生的。
番外案:梦中的地图 第七章 雨林中的巨大秘密
那是一张蛇的脸。只是眼睛无比的细长,不似脸谱或者其他的面具,它看上去就像一张真的蛇的面孔。
“什么东西?”威妥玛惊恐地看着他,张海盐缓缓地用一种奇怪的爬行类的动作从树上爬了下来。
“你是什么东西?” 威妥玛想举起枪,但那张蛇脸似乎有一种魔力,让他连移动都困难。
“你觉得我是什么?”张海盐站了起来,他的身材修长,脸带着诡异的笑容绕着威妥玛开始转圈。
“你是恶魔么?你是和我达成交易的那个人么?” 威妥玛忽然意识到,他看到了真正的恶魔,那个让他长高,变成男人,让他逃脱了一次一次惩罚的黑魔法的主人。
张海盐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他极端享受他人的恐惧,威妥玛身上蔓延的恐惧是惊人的,这让他非常兴奋。“你认错人了。“
他第一次对这种恐惧上瘾,是他第一次吃了人之后,当时饥荒已经进入到没有任何希望的时候,张海盐的父亲烹了邻居家饿死的小女儿,第一次烹人,父亲并不熟练,满锅的头发,一直塞牙齿。但是张海盐吃得很开心。
当时村子里已经分成了两拨人,吃过人的和没有吃过人的,吃了人的张海盐一下从这个阵营变成了另一个阵营,他来到路上的时候,平日里照顾他的叔叔阿姨,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他。
他很久之后才意识到那是恐惧。
吃过人的和没有吃过人的,是两种生物。吃过人的,不属于人间。
但是,所有人都害怕自己,其实是有快感的,特别是你想要做一些平时不能做的事情,没有人会出来阻止你。你仿佛绝对自由了,你第一次自由地支配了自己所有的世界。
威妥玛看着他,“那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张海盐转头看向他的身后,威妥玛立即转头,就看到马得寻拿着刀站在他身后。
威妥玛立即反应过来:“是你,你为什么在这里。”
威妥玛几乎条件反射就想拔枪,但是他举起手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他的手指全部不见了。他低头去找他的手指,就看到张海盐从他的腋下绕到了他的面前。把他的手指捧到他的面前。威妥玛的恐惧到了极限,他想逃跑,却发现自己已经完全动不了。
一支钢笔插在他的颈椎关节里,拧断了所有的神经。
他只能这么坐着,恐怕很快连坐都坐不住了。
据马得寻的回忆录记载,他根本没有看到张海盐是如何做到这些事情的。那一切太魔幻了,简直就像是一场喜剧表演。
张海盐回头看着马得寻,让开了自己的位置。
马得寻发着抖来到了威妥玛的面前,威妥玛看着他,咧嘴笑:“我明白了,你们是来报仇的,一个黄种小孩值得你这么做么?你大可以再收养一群,你得记住,你是个牧师,你不能杀人。而我对你告解,上帝就会宽恕我。”
马得寻抓住了胸前的十字架,将他扯了下来,想丢到一边。
张海盐来到马的身后,按住了他的手,把十字架放进马得寻得口袋里。
“别那么较真。”张海盐轻声说道,抓住了马得寻得手腕,将刀放到了威妥玛的脖子处,“人的皮肤是很结实的,如果刀不够快,皮肤是划不开的,敲门是手腕、手肘、肩膀、腰、脚踝的分段用力,你要把自己想象成一条鞭子,从脚踝的地方发力,每一次,力量都要增强一些。到手腕的时候,对着脖子,划过,连同气管,动脉一起砍断。”
马得寻点头,死死地看着威妥玛。威妥玛开始害怕起来:“你是牧师,你不能杀人。你会下地狱的。”
“没事的,他会向其他牧师告解,上帝会原谅他的。”张海盐说道。
张海盐发现马得寻的身体是僵硬的,没有办法砍下去,他在马得寻的耳边,调整了自己的声带,用一个少女的声音说道:“爸爸。”
马得寻的眼睛马上就红了,张海盐扶着他的手腕,整个人回旋,一刀砍去,把威妥玛的动脉直接划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