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盐直接冲过去,看发报员有没有把电报发出去。发现电报机还没有打开,才松了一口气。
张海琪问怎么了,张海盐说了来龙去脉。白玉就在另一截车厢的门口看着他们。
张海琪看着白玉,对张海盐说道:“还是除掉吧。”
白玉立即退入了黑暗,张海盐说道:“我还有事要问她。”
“这是个小骗子。”张海琪说道。
张海盐愣了一下,张海琪就说道:“相信我,女人一眼就知道。和她没有什么好说的。”
张海琪单手提着尸体,直接丢下车,就开始听到警卫员的声音,莫云高通知了警卫。他们的奇袭失败了。
张海琪对张海盐说道:“抗三分钟。”就坐到发报机前,开始对张启山发报。
张海盐出去,关上发报车厢的门,就看到对面车厢的灯亮了,里面全是荷枪实弹的警卫员,这些人都用勃朗宁M1910手枪,在当时叫花口撸子,枪十分秀气但威力惊人。张海盐直接低头,他站的地方后面已经被打了四五枪。张海盐直接翻到火车的下面,一下拧开了火车的连接处。
两个车厢立即分开,但是因为惯性,车厢分开的非常慢。
张海盐翻身脚几乎挂着枕木,就有警卫想跳到对面的电报车厢。被他一下抓住脚,直接摔下来卷进铁轨。
骨头直接被碾碎成麻花的声音让人打了个寒战。
后来者不敢再跳,对着下面就开枪,张海盐直接爬到了张家人泡酒车厢的下面,他的手非常疼,动手有些变形,有警卫探头下来设计,被张海盐一刀片直接打穿眼睛,直接挂在链接的地方。自己也差点掉下去。
火车头在泡酒车厢那边,两个车厢越拉越远,张海盐从边上翻上车厢,直接爬到车厢的顶上,助跑直接跳到电报车厢的顶上,但距离已经太远了。眼看张海盐就要落在铁轨上,被冲上来的电报车厢直接碾死。电报车厢里的张海琪推开门出来,手里直接扯着电报线,一下甩出电线。
张海盐凌空捏住,张海琪直接侧面跳出火车,火车正行在木头的高桥上,下面就是湖。张海琪一拉张海盐就把他拉到自己的怀里,直接抱住两人头朝下掉进湖里。
上面的警卫对着湖面开枪,手枪距离有限,打进水里没有威力。警卫大叫停车。
两个人从湖里浮了里来,立即往岸边游去,两个人的水性极佳,快速上岸。张海盐就问张海琪:“那个女孩子在骗我?”
“对,长着一张从小骗人的脸。”张海琪掏出烟,全湿了:“她不会和你说实话的,她只想知道她妹妹的消息。”
“还好我也是骗子。你给张启山发什么电报。”
“什么都没发,我做了手脚,调了发报台的频率。”张海琪说道,看了看火车。
火车上,莫云高的两截火车都停了下来,他来到发报车厢,叫了一个警卫发报:“情况有变,通知所有城市里的人,行动时间和方法,调整如下。”
发报员开始打电报,在张启山宅邸的电报室,所有人的电报员开始默写侠莫云高的命令。
副官说道:“确定是从莫云高的军用频率发出的,所有的计划,人员行动方式,都有了。”
张启山看着电报纸:“通知南京我不去了,我们去北海,明天天亮之前,广州,长沙,武汉三个地方莫云高的人,同时抓住。在我们到达北海之前,传播怪病的假消息。”
第一案:盘花海礁案 第五十三章 孤舟蓑笠翁
张海琪和张海盐是落在岳阳南湖里。他们顺着河岸往灯火处走,很快就看到了岳阳城。但是走过去也很远,这有很多渔家,便上了船。一路到了岳阳楼,下船就到了街市。
岳阳楼挂着灯,不知道是什么节日,两个人浑身湿透,到街市上找了家裁缝店,找了现成的袍子,现改了。总算长沙小褂的出了门。
张海盐心里盘算,他有很多想法,都没有说,也不知道张海琪真的是急智,还是早和张启山有这后续的补救。如果是第二种,岂不是很早就预料到自己会出纰漏。
不过这莫云高和马六甲真的不可同日而语。张海盐有点怀疑,当年张海琪让他去马六甲,就是觉得他的脑子在中国是活不下去的。
岳阳到长沙不过一天的路,这一番大战,两人都有损耗,张海琪上船之后,就开始咳嗽。张海盐则手已经肿的不行。于是找到了郎中,张海盐接了骨不说,张海琪却没有查出什么毛病来。郎中欲言又止,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张海盐有些担心,张海琪摇头,那种毒气必然对自己还是有影响,郎中治不了外国的神经毒气,既然莫云高也敢在毒气里呆着,说明总归不是特别吓人的东西,此时也只能等到明天见到张启山,再询问军医。
郎中给了一些甘草服在舌头下面,张海琪就和他一起找了一个酒楼,叫了小菜,吃起饭来。
张海盐多要了一双筷子,放在边上,这一次没有给海虾报仇,他有些懊恼。张海琪把他的筷子收了回来。
“不要总把自己搞的那么明显。”张海琪说道:“特立独行的行为做的时候很爽快,有什么招惹是非自己不知道。”
“是不是我在盘花海礁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才让这一切发生的。”张海盐问道,这件事情他一直耿耿于怀。
“莫云高我相处下来,整个人已经坏掉了。”张海琪摇头:“你有权力报出自己的名字,就算你不这么干,莫云高也会和我们作对,毕竟我们知道他的阴谋。”
“可”
“我哄你一次很耐心了,你闭嘴吃饭,把话题给我结束了。”张海琪说道。
张海盐叹了一口气,只好把后面一万句话咽了下去。他看着张海琪,觉得张海琪的状态不太对。
是不是对于刚才的结果也不满意。
两个人默默吃饭,外面就是长江和岳阳楼,人来人往,张海盐觉得有些游离,这些人,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
吃完饭两个人散步,问了长沙的方向,上了夜船从长江进洞庭湖在老港转湘江,水路去长沙。
张海琪忽然变得非常累,上了船之后就睡着了。张海盐睡不着,就在漆黑的江面上看渔火。
在江上生活过能知道,江风,渔火,船行向另一个彼岸,繁华三千却又无人等候自己,那种自由,孤独,无限的可能性和漂泊的焦躁。
一夜无话,天亮张海盐醒来,是靠在船舷上睡的,张海琪已经醒来了,也靠在渔船的窝棚边。长沙的港口已经在前方。
此时是太阳已经放亮,所有的买卖都开始了。
两个人搀扶上岸,张海盐在这个时候,觉得张海琪有一些不一样了。
他们往码头里走,张海盐忽然停住了,他看着张海琪,他看到了张海琪的头上,出现了好几根白头发。
“娘,你在愁什么?一夜白头么?怎么有白头发了?”
张海琪楞了一下,“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