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槐正面迎上它的目光,紧盯着它的移动轨迹,五十米,二十五米,越来越近,周围的风已经被扭曲,刮在刀片似的羽毛上宛如奏响了死亡的乐曲。

十米……以它的体量,已经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还能调转方向进攻,谢槐掐准时机迅速从原位置滚开,敏捷地躲过了对方将土地刨创出陨石般深坑的一击。

几乎能将神经麻痹的尖锐鸟鸣再度响起,异种鸟在坑里抖动了一下身子,正要站起来重新飞上天空,却察觉到背上的羽毛被什么东西揪住,接着是一股很轻的重量压了上来。

是于它的体型而言简直瘦小得可笑的人类在骑它。它立刻想要打滚,将对方从背上重重甩出去撞断脊骨,然而在仰起鸟头的一瞬间,刺眼的火焰铺天盖地袭来,从中包裹着闪着蓝光的利刃,毫不留情地贯穿它的眼眶刺入大脑。

大股黑血轰然爆开,谢槐抬手擦去了刚刚飞溅到脸上划出血痕的碎石。

“太慢了。”

撑起尚未完全恢复的孱弱身躯,谢槐离开了异种鸟的尸体,一步留下一个血脚印。往外围的方向走了一阵,他摸摸鼻下和耳朵,这才发现鸟鸣将他震出了鲜血。

总之肯定是灰头土脸、狼狈至极的,所以护卫见到他,脸色当即煞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谢槐知道了他没能及时赶过来的原因。这里也在遭受变异鸟群的攻击,对,不是一个,是一群,并且目击证人都表示它们是从雪山内部出来的,并非瞭望塔玩忽职守。

“谢先生,很抱歉让您遭受了这样的危险,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我需要组织人员和报信,请您先到安全的内区等待。”

护卫将他送到内区就匆匆离开。驻地变得乱糟糟的,人们神色仓皇,期间谢槐还和赶来的赤切擦肩而过。赤切看他一眼,脸色不太好,还夹些愧疚。

医疗兵过来想帮他包扎,谢槐摆摆手,说身上的只是无关紧要的擦伤。他扔掉被磨得破破烂烂的浴袍,换上常装还不到几分钟,内区也遭到了进攻。

“哪来这么多这些该死的鸟?!”

有人大喊,有人拿着通讯器说木队长和刘队长就在附近,已经表示会过来支援。谢槐心想空裂怎么又在这徘徊,不怕引火上身吗?

他想随着后勤人员转移,结果一转身,撞进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对方的双手顺势环上来,扣住他的腰身,谢槐下意识抬头直视对方的眼睛……

很普通的一张脸,却隐隐约约似乎有着瑰丽的紫色眼珠。

“!”

在反抗的念头诞生之前,谢槐的意识被强行拖入了一片混沌的黑暗。他腿一软,倒在了陌生男人的怀抱里。

嘶,本来想赶在小翡和小谢正式坦诚相见(?)互动过后再写番外的,免得大家觉得“啊他怎么是这种人?”但是还是没赶上,算了不管了(><)我忍不住要写番外了!

投票以防有人没看到再续一下,明天正式开工,所以以下四个究竟选哪个先写?!帮帮选择困难症作者!

1.forkcake世界,fork小谢为了尝遍各种味道四处钓cake,被大家发现后遭到暴怒lj(啥)

2.有兽化特征的世界,有人有两个(咳),有人有倒刺(咳咳),而小谢会被抓着翅膀根狠弄。

3.退役的战争机器人沦为权贵玩物,也就被玩到短路或者被安上什么奇怪的功能,咳咳,没什么大不了的。

4.哨兵向导。向导小谢,和大家的匹配度都很高嘛,谁来都可以帮梳理。哪天工作失误导致大家发狂然后艾草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啥)不客气地说连精神体也跟着艾草呢!(啥啥)

(总之全是被我搅得一团混乱的私设背景。(><))

番外 异界1

“谢槐,结课报告的主题有没有决定好?”

下课后,谢槐被头发长及脚踝,又像海草一样卷曲漂浮在半空摇晃的老师叫住。他回头,面对脸上有接近十双眼睛的男人,不得不承认尽管在对方课程上的学习已经到了尾声,他依然弄不清与之对话时究竟该直视老师的哪对眼珠。

“目前有一个想法,不同纲混血种人类习性行为变化研究,溯老师您认为如何?”

“。。。挺好的,但是,虽然是选修课,结课作业还是要认真对待。。。只做书面的问卷调查是不行的,要实地走访记录一下同学们的真实意见。嗯。。没问题吗?”

溯面无表情地说着关切的话,低哑而僵硬的嗓音有时会莫名透出大海似的神秘空灵。

谢槐疑惑地皱皱眉,总觉得这个老师对他有点过度关心。他摊手道:“没问题的。老师,虽然您可能看不出来,但我的人缘其实还不错,我已经决定好要采访的题目和人选了。”

“那么,回见。”

告别对方,谢槐转身离开了教室。

他没有撒谎,他连第一个采访对象的时间都约好了,就在今天下午。

第一位受访人,沈阙飞。

在谢槐进到这所学校前,沈阙飞已是校内的风云人物,凭借院学生会主席的身份以及蝉联两届校内自由对抗赛的冠军而名声大噪,几乎到达了全校学生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程度。因而虽然进入了不同的院系学习,谢槐也常常能听到与对方相关的信息。

但他和沈阙飞的关系可不是明星与过路人这么简单。实际上,为大众所不知道的是,谢槐其实是沈家的养子。沈阙飞是他名义上的兄长。

不过由于谢槐升学后总忙于学业,他们有一段时间没联系过了。正巧今天能借着作业的需求叙叙旧。

这般想着,谢槐按沈阙飞给的地址来到了对方在校内的租房。房子只有沈阙飞一个人住,据说隔音很好,能完美符合谢槐的拍摄采访需求。谢槐对此也感到满意,觉得省下了一笔租赁安静场地的费用。

他敲了门,又按了下可视化门铃,沈阙飞懒洋洋的声音很快通过听筒播放出来:“谁?”

“哥,是我,谢槐。”

“门锁密码是我的终端密码。”

唔,也就是说,S和X,再加上谢槐自己的生日。对于这一点,谢槐以前产生过疑问:为什么你的密码要用我的生日?沈阙飞对此是嗤笑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你的好记啊。

嘀嗒一声,门开了。谢槐走进去,发现对方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喝酒。

仍旧是老朋友杜松子酒,这个男人最爱的一款,哪怕在炎炎夏日也是连冰块都不会放的纯饮。

谢槐把摄像机架好放在旁边,开启录像,然后他撑在沙发旁,体贴地提醒了对方一句烈酒的危害:“小心肝。”

沈阙飞挑眉:“哦?今天这么肉麻?”

没有配合这个无厘头的玩笑,谢槐坐到他对面,打开了终端的便签页面投影。

“等一下,开始前,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一来就直奔解决你自己的问题?我没搞错的话,我们上一回见面甚至是三个月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