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曹贵妃惊怒交加,“皇上好端端的怎么会禁足大皇子!”
跪在地上的太监没敢说话。
曹贵妃不耐烦地挥袖:“都下去。”
其他宫女太监应声退下,只留前来报信的太监一人在殿内。
“说吧,”曹贵妃压住怒气道,“我倒要看看什么事能让皇上大动干戈。”
曹贵妃刚说完就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该不会是……”她派人刺杀那个孽种的事暴露了吧?
“回娘娘,”太监急忙道,“是昨日皇后收到柳国舅的来信后病了一场,今早皇上下朝后去承乾宫看望皇后,没一会儿就传出禁足大皇子的旨意。”
“皇后皇后,又是皇后!”曹贵妃将手边的东西狠狠掷在地上,几乎咬碎一口牙,“柳子君这是想铲除大皇子给她手底下的病秧子让位!”
“娘娘息怒,”太监连忙劝道,“现下还是大皇子的事要紧。”
曹贵妃这才压住怒火,问道:“皇上可说为何禁足?”
“皇上只道大皇子目无尊长,责令闭门思过。”太监将脑袋丝丝的埋在地上,半点不敢抬头。
曹贵妃细眉紧皱:“目无尊长?”
“安排的人传出消息说柳国舅似乎在信中提到他遇刺的事,”太监继续道,“娘娘之前让奴婢去查另一拨刺杀秋羲的人,最后线索隐隐指向曹府。”太监适时闭嘴,再多的话他不敢说。
“什么?!大皇子派人去……”曹贵妃止住话头,“这节骨眼上他怎么会干这种糊涂事!”
曹贵妃思忖片刻,最后道:“刘佺,你去大皇子府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唆使他。”
“是,娘娘。”刘佺领命退下。
“来人,摆驾承乾宫,”曹贵妃道,“皇后病了,本宫去探望一番。”
越往京城的方向路途越顺,七月初十这日,车队顺利抵达京郊。
“公子,秋公子,前面就是京城了。”柳尘在马车外出声提醒道。
“终于到了!”
秋羲闻言打开马车的侧窗窗帘,朝外一看,果然瞧见前方不远的高大城墙,还有来往百姓和车辆排着长队等待城门卫检查后进出城。
“含章,一会儿进城后可要先找个地方休息会儿再回府?”秋羲朝柳郁问道。
上回系统给的体验版妙手回春丹总共只有九枚,秋羲留了一枚想研究药丸成分,柳郁手上就只有八枚,这几日在路上他并没有每日服用药丸,秋羲便担心他身体受不住。
柳郁摇摇头:“无碍,直接回府便可。”
说完柳郁便取出一枚药丸服下,原本因为旧疾复发又路途劳顿变得苍白的纯色渐渐红润些许。
秋羲见状终于松出一口,还是要搞到妙手回春丹才能一劳永逸,否则柳郁终是不能摆脱病痛。
柳府在皇城内,车队低调地过检进城后要穿过外城进入内城才能抵达坐落在皇城的府邸。
进城后秋羲坐在马车内听着街道上此起彼伏的商贩叫卖声,这才有了已经到达京城的实感。
“这边的口音和清州府那边区别好大。”听着马车外传来喧闹的人声,秋羲不禁感慨道。
“京城这边多为北音,还有四处往来的行商旅客,外城又多胡商和番人,口音杂糅,清州府地处南方,来往人士多为南音。”柳郁宽慰道,“月白聪慧,住上些时日想必便能适应。”
“国子监的博士讲学可是用官话?”
两地方言不通没什么,秋羲怕的是国子监有博士也用方言讲经,那他就真成来听天书的了,毕竟就算是现代也有可能遇上老教授不会普通话所以用方言上课的情况。
柳郁轻笑一声:“吴博士是沣州府人士,乡音纯正,主讲《春秋》。若是吴博士讲学,我为月白摘录一份授课内容即可。”
沣州府秋羲知道,是大齐的沿海州府,比清州府还要往南的地方,那边的方言和官话差别之大,可以说跟外语没什么区别。
“含章这是要为我开小灶?”秋羲调笑道。
柳郁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干咳一声,只道:“月白有难处,我理当相助。”
秋羲身子一歪,额头抵在柳郁的肩膀上笑起来:“含章,你真可爱。”
这下倒好,柳郁的耳尖直接红透了,索性秋羲正埋着头不会被他发现。
秋羲见把柳郁逗得不说话了,这才撩开窗帘打量京城街道上的景色。
只见到街道两旁除了商铺还挤挤挨挨摆着各种摊位,其中一个摊位上围了好些人,秋羲定睛一看摊主竟是个算命的,他又朝另一处人多的摊位看去,结果还是个算命的。
秋羲一连又换了好几个摊位,最后发现竟全是算命的。
“京城怎么这么多算命先生?”秋羲好奇地问道。
清州府和清阳县虽然也有算命先生,但都只是偶尔能在街道上看见一两个,哪里有这种仿佛整条街都被算命先生攻占的阵仗。
“上有所好,下必甚至,”柳郁微微叹气,道,“此街是正阳门外大街,因着京城的算命先生几乎都汇集在这条街,又得名神仙街。”
“神仙街?”
秋羲一听就笑了,一条街能集齐这么多算命先生也是不容易,倒也能得个神仙街的戏称。
刚说完他就见前面围了许多人的地方爆发出阵阵喝彩声,秋羲定睛一看,是个方士打扮的人正在表演做法。
“含章,那名方士做的什么法?”秋羲指着人群里的方士朝柳郁问道。
柳郁顺着秋羲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人群中的方士手里拿着两只空碗在大模大样地比划,解释道:“并非什么法术,只是个彩戏。”
“彩戏,是变戏法的吗?”秋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