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说起这个了?”不晓得他今天怎么突然这么伤感,美妇不由皱起眉头来。

“告诉我,你不会离开我,对不对,若若…若若…”

“我…”欲言又止地看着裴凛,美妇忽然想说些什么,不想这时候大嫂的侍女却过来了。

“姑娘,姑爷,咱们爷请你们去听戏…说是东门楼的戏班子,姑娘你爱听的”

“好,我们这就过去。”这会儿正有些尴尬,去听戏也好的,若芙想也没多想便答应了。

裴凛这会儿根本没心思听戏,可又怕若芙不高兴便跟着她过去了,却不想夫妻俩到了那儿,那林如之也在,男人不禁有些不悦,但还是表现得如同往常一般。

若芙更是没料到他会过来,不由往大嫂边上坐去。“他怎么来了?”虽然自己现在已经同林如之算是把话说开了,可这不代表自己能够看到他们两个对上不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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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是不晓得林爷一天要来咱们家好几回,虽说跟小妹的亲事没成,他也不觉不好意思,今儿这东门楼的台柱子还是他请来的。

“额…嗯…”原是他请的戏班子…听到大嫂这么说,若芙也当他是来找大哥的,并没有再多说什么,不过这一出出戏下来,美妇真真是如坐针毡,很不舒坦!

林如之原是想同若芙见见的却不想裴凛过来了,心里头不禁有些不舒坦未免流露出心绪,男人只悄悄起身往一边的凉亭去了。

现下对着林如之,男人十分警醒,一想到若若怀的是林如之的孩子心里就不舒服,他们两个便是那么有缘!前世若芙被安亭君奸淫,裴凛只以为她怀的是安亭君的种,若芙亦是这么觉着可那小崽子生得同林如之几乎一模一样,一看便是姓林的种,如今自己中了药毒无法令女子怀孕,只怕若若怀的又是那个孽种,越想越气恼,男人也坐不住了,便起身走过去。

林如之正为了自己“失宠”伤心,却听到了脚步声以为是若芙过来了,不由轻声道:“你来做什么?”

“我还想问你来做什么,你可真闲啊…”

林如之原以为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儿过来了,没想到一回头看到的竟然是裴凛,男人不由往后退了退。“怎么是你?”

“不是我该是哪个?”

“你这个贱妇~勾引陛下~祸乱超纲,还偷怀龙种,真真是下贱!”

被裴凛这么反问,林如之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什么,那边戏台子上,扮演皇后的戏子正指着勾引皇帝私通的寡妇王妃大骂。

听到这词儿,男人不禁有些尴尬。“我不过以为是安大哥…”

“你以为是长公主过来又如何?借着探看长公主的由头叁番四次爬龙床,霸占陛下,贱人!实在是太下贱~可恼可恼哇~”

见林如之这么说裴凛刚想说他却不想台上的皇后又指着王妃骂了起来,不远处,正看的入戏的徐氏也颇为恼恨地道:“这王妃也太骚了,克死了丈夫还不安分,真真是下贱!对不对若若~”

“阿额…是,是呢~”也不晓得这戏是哪个点的,听着台上的词儿,若芙只觉得尴尬极了,不禁捻了捻衣袖,皱起眉头来。

“是么?你倒是同我大舅哥情同手足阿…这一天也不晓得要来安府多少回,只怕我都没你那么勤快…也不知道你林如之是图什么…、

“裴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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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若芙无名无分地偷欢,林如之自己也觉得不舒服,看着那裴凛跟自己心爱之人坐在一起他更加不舒坦了,现在听到男人近乎挑衅的言语,林如之有些气恼,却也不能多说什么,只冷冷地道:“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不是么?”

虽然林如之为人较为正直,想事情也比较简单,可他又不是蠢的, 现在回想起来,当初若若那么快就嫁到裴家去,只怕便是这人的手笔,男人不由越发气恼了。

“先来后到?林如之,你觉得你也配在我面前提先来后到四个字么?”对着安若芙,裴凛不想伤了她的心,自然是百般隐忍讨好,可是对着这奸夫,裴凛却没那么好气性了,他现在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如此杀人诛心的言语,直逼林如之的心理防线,一时都有些懵了,只羞恼不已地看着跟前的男人,可是他不能在这里动手,更不能吓着若若,男人只得抿着唇,强逼自己忍住别冲动。

瞧着他这般,裴凛不由冷哼一声,“侄儿,你还是没事儿逛逛画舫吟诗弄月才是正经,莫要惦记自己不该惦记的东西,明白么?”

林如之觉得自己都有些冷静不下来了,他竟然还唤自己侄儿,男人不住气恼不已地看着他,正想说些什么,那头却传来了一阵骚动,两人不由齐齐走过去。

“姑爷,若若她好像动了胎气,你快抱她到房里去,我已经让人去请府医过来了…”

这戏安若芙越来越别扭,又怕裴凛发现什么,她便想起身了,却不想才站起来,却觉着肚子很不舒坦,下腹坠得发紧一阵一阵地疼,美妇不由软软地倚在徐氏身上。徐氏见状忙让人去请府医过来,又一脸着急地看着赶回来的裴凛。

“好!”一脸着急地看着安若芙,裴凛见她脸色发白有些心疼,忙将她抱在自己怀里,这会儿也不想理会那姓林的,只将人给抱到了一旁的轩馆里。

看着若若那副模样,林如之自然也着急,可他刚想跟过去,安蘅却按住了他。“如之,你跟过去不合适…”

“我…”欲言又止地看着安蘅,林如之这才稍稍冷静下来,确实…他现在跟过去不合适…

“怎么了?好些了么?”府医还没过来,裴凛看着她这副模样心疼得很,不由抚着她细嫩却又苍白的脸有些紧张地问道。

“我…我没事儿~”虽然安若芙现在身上很不自在,可看着男人对自己那么关怀,她却很是不安,都不晓得该怎么办才好,只软软地摇摇头,不想多说什么。

“你别强撑着,有哪里不舒坦一定要说出来,知道么?”轻轻地吻了吻怀里的美人儿,裴凛看着她不安生自己心里也不舒服,不由小心地安抚着她。

“我…真没,没事儿~额~”可是她嘴上虽说没事儿,下身却很不舒服,甚至一阵一阵地发紧,好似有什么要从下面滑落出来似的,叫她一阵一阵地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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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见爱妻眉头紧锁,脸色苍白,男人不禁很是担忧。

“我,我~好像,好像要来月信,叔叔我怕~”

听到她这话,男人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前世为了救仲卿,她被捞起来的时候就说的这话,不多时便落下来一个女婴,现在她又这么说,即便她肚子里的孩子并不是自己的种,可他实在是心疼,生怕这小人儿会再次受到伤害。

不多时,府医便来了,看着府医面色凝重地替爱妻诊脉,裴凛心中十分忐忑。府医也怕若芙心绪不定,待诊脉过后方才让裴凛同自己出去说话。

“大夫,若芙她到底如何了?”虽然府医并没有直说,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府医沉吟了一会儿才道:“姑爷,姑娘她这症候像是心气郁结,忧思难解,原就是容易多思多虑的人,难免身子弱些,加之怀了身孕心浮气躁,怕若是稳不住胎儿姑娘她,她会有性命之忧…”

听见这话,男人一下子急起来了,不由急切地问道:“那可有化解的方法?”

“现下姑娘阳气不足,除却让她放松心境之外,须一味药引来化解姑娘身上的症候,其实倒也不难…如今姑娘怀了身孕,须取姑爷您身上的阳精入药便成了…”先前徐氏也有这症候,用自家爷的阳精做药引子吃上半个月便稳住了,其实也不难医治。

“我的阳精!”听见这话,裴凛几乎崩溃,可是未免让府医看出自己的异样,男人只得攥紧拳头,忍着不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