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司岍下班回家,沈繁枝还很难得下厨做了顿西餐,樱桃鸭肉煎得外酥里嫩,南瓜浓汤里还加了司岍爱吃的玉米笋和蘑菇丁,饭后沈繁枝还特别殷勤地将葡萄水蜜桃洗净切盘,亲手端到司岍眼前。

司岍难得清闲,在找球赛看,他以前喜欢看职业棒球联赛,回国后家里电视鲜少转播,他就开始看冰球。小两口终于迎来久违的边看边揽着沈繁枝给她讲解,沈繁枝丝毫不见不耐烦,反倒求知欲旺盛地一脸崇拜样看着司岍。

司岍被她盯得有些发毛,他索性把电视机声音调小,语气温和地询问沈繁枝,“吱吱,你最近,有什么心事吗?”

沈繁枝摇摇头,“没有。”

“撒谎,你有事瞒着我。”司岍突然凑近沈繁枝的脸庞,亲昵地用鼻尖蹭蹭沈繁枝的鼻尖,“快老实交代!不然就要长长鼻子了哦!”

“噫!”沈繁枝音色婉转清脆地笑了声,一只手背在身后摸索,位置刚好,她伸长手臂,一手勾住司岍的后颈,一手抓住他居家服上的衣扣,身子逐渐后倒。她眼神中带了股不言而喻的邀请与媚色,声音开始放软,“你先交代,我就交代,好不好?”

“嘶!”

司岍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跟傅少津学了半本骚话集,现在“交不交代”这种话都信手捏来了是吧?

他素了好几天了,今天也确实很想要她,但他心知肚明沈繁枝这么闹腾,无非就是想要个孩子洗浴室里的验孕棒她还没来得及丢,司岍一回来洗澡的时候就发现了猫腻。

而且,家里的安全套也都凭空消失了。

司岍其实并不觉得,现在让沈繁枝怀孕是个很好的时机。

上回在衣柜里,两人闹得天昏地暗的,他射进去后爽是爽,但情欲退却后他就开始清醒地计算上回沈繁枝跟他说过的前七后八。算完他心里半是惆怅半是雀跃。

如果沈繁枝现在怀孕生孩子,那么无论她在国内生还是跑去巴黎生,孩子出生前三年,必然会影响到她正处于巅峰期的职业生涯;如果现在不生,那么她好像也没什么非要留在国内的理由,可能过不了多久就得离开他身边了。

其实他们俩恋爱这四年,沈繁枝时不时就要全球巡演,司岍早就体会过与她异国恋的滋味。只不过这一次不同于以往,以前她是巡演时与他远隔千里,大多数时间还是待在D区,他想牵她的手时,去接她下班就能牵到。可一旦她去了巴黎,而他短时间内又无法驻外,那么只能祈祷POB在中国的巡演能多加几场,甚至最好全都安排在燕京,这样两人还能勉强一会。

可万一沈繁枝现在怀孕,那么这一切就会变得愈发艰辛。他怎么可能舍得看着自己的妻子身怀六甲,却只身一人在异国他乡呢?不说是为了成全她的梦想,就算是为了他们俩辛辛苦苦创造的这一小家,他也应该不远千里地去陪伴她。

调任驻外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但这种事牵涉到太多人事调度和资源配置问题,司岍不敢冒然提出。假设上面不同意,那么他唯有辞去外交官的工作,方能对沈繁枝和孩子问心无愧。

司岍知道自己的想法很疯狂,甚至还没有做好与沈繁枝和家里人摊牌的准备。他们或许都不会理解他,但他只是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像沈繁枝和他一样,从小就出生在一个所谓的“外交官家庭”,光环之下,内心却永远藏着一份对父母无法依赖的无奈与空白。

孩子出生后,从儿童时代到青春期这段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里,他作为一个父亲,如若无法亲身参与,那该是一种怎样的遗憾啊!遑论无法照顾怀孕的妻子,并且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出生……

思及此,司岍一把抓住了沈繁枝正在他身上煽风点火、四处作乱的小手。

85.身体倒是很诚实

“吱吱,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司岍捏了捏她细匀修长的指节,“可是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沈繁枝自知她犟起来,司岍压根就奈何不了她,她凭借着过人的腰力,挺起身昂头跟司岍索吻。

他偏过头的弧度决绝又果敢,周身充斥着一股森冷之气,真是罕见。

“你怎么了?”沈繁枝捧住他的脸,双眸含了盈盈水光,用适当的示弱引诱他这是她最常耍的小聪明。可显然司岍今天不吃这套,他定定望着沈繁枝,一言不发。沈繁枝被他看得心慌,撅嘴撒娇,“不准你这么看我!”

边说边拿手去挡司岍的视线。

司岍把沈繁枝从身下捞起来,要她跟自己面对面盘腿坐好,他神情肃然,掷地有声地说,“吱吱,我现在很认真地跟你商量一件事。”

“你说。”

沈繁枝表面镇定,心里却直打鼓,她隐约猜到了司岍接下来要说的话,但她怀揣着对备孕一事的期许,又觉得前段时间还虎视眈眈,想要和她赶紧生个孩子的司岍不会如此轻易出尔反尔。

“如果你现在就想要生宝宝,我没意见,但从我作为你丈夫的角度来说,我更倾向于等你去POB一段时间,你的事业和在当地的生活都相对稳定后,我们再来考虑怀孕的事。”

沈繁枝蹙眉,“什么叫我去POB一段时间后?”

“去巴黎吧,吱吱。”司岍抬手轻抚她柔美的面庞,“你值得更恢弘盛大的舞台,去实现你的梦想。”

司岍神情专注、语气诚恳地对沈繁枝道出埋藏在他内心深处最不情愿,却最应该对她说的话。

“你在少女时代张皇失措地离开那里,与你梦寐以求的舞团失之交臂,后来在Vix时,你不知道多少次和我说过你的向往。你说若能成功签约POB,那该是个多么荒谬又疯狂的美梦。”

话毕,司岍身上那股凉寒之气随着他如释重负的一笑,齐齐消散

他终于把这些话说出口了。

其实司岍一直都记得每当沈繁枝提及POB时,眼中闪烁的熠熠星辉,那种光芒在他这种没什么所谓“梦想不梦想”的人看来,无比珍贵。

外人眼中的司岍,有着端方谦逊的君子之风,又不失决胜于千里之外的魄力,未来定能成为新一代杰出的外交官。可这对司岍本人来说,不过是他循规蹈矩的人生计划中的一部分而已。

没什么值得期待的,更称不上是“荒谬又疯狂的美梦”。

“可我的梦想,就是和你在一起。”沈繁枝有点委屈地撇嘴,“哪怕日复一日,被柴米油盐和琐事萦绕,只要有你在身边,就是最弥足珍贵的浪漫。”

“吱吱,如果我说……”

司岍自知他再如何分析利弊,沈繁枝现在都听不进去他所说的,他轻叹一息,差点就要告诉她,如果她执意要他在身旁,他宁可自己不做外交官,也要成全她这轮“芭蕾舞届唯一的皎月”。

话到嘴边,又自顾自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清咳一声,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安全套的动作很好地掩饰了这一停顿,他岔开话题:“其实我的居家服口袋里还有这个呢?”

沈繁枝果然被眼前的什物吸引注意力,前一秒还装得楚楚可怜的柔弱状转瞬即逝。她一个饿狼扑食的假动作,趁司岍后撤闪躲,一腿敏捷地压住他小腹。

“漏网之鱼!”

她恶狠狠地从司岍指缝夺走那枚铝箔包装的套子,扬臂一挥,套子被她丢得远远。她霸道又妩媚地用脚跟蹭着司岍的三角地带,勾着他和自己欢好。

“小赖皮鬼!”

司岍亲昵地屈指刮了下沈繁枝的鼻尖,他何尝不知她配合他插科打诨的用心良苦。他强迫自己将杂念摈除,尽情享受当下。

被她缠得紧紧的小腹发热,渐次苏醒的下体肿胀,将居家裤撑得老高。他望着沈繁枝踩在他命根子上,莹润泛着光泽的白皙脚背,欲念上涌。

“你看你,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沈繁枝前段时间在傅少津的荼毒下看了太多霸总小言,也算勉强get了傅少津骚话连篇的些许精萃,“都硬得怼到我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