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便再挟一个吃毕,端过茶水漱口,拈颗香糖含嘴里去味,林婵有些失落,做这饺儿可费功夫,九爷却不大喜的样子,她也尝了个,并不觉得难吃。
萧云彰垂眸瞅她手腕镯子掖着一方雪青锦帕,默有稍顷,从袖笼里掏出鹅黄撮穗帕子递给她,语气浅淡地问:“是你的麽?”
林婵接过,点头笑道:“原来在你这里!我让月楼她们把房里院子找遍了,就是不见。”
月楼把温好的黄酒送来,也笑着说:“我还让福安去马车里搜了一遍呢,也没寻着。”
萧云彰没有说话,神情如常沉稳,月楼要往盏里斟酒,他才开口道:“不用,我要走了。”遂撩袍起身朝门的方向去,林婵也连忙站起要送他,足移两步,他已走至暖帘处了。“九爷你.....”林婵不自禁喊了一声,又止住,也没有旁的话要说,就觉得他今朝怪怪的,好似不太高兴。
萧云彰走到帘前忽然顿住,又转身朝她大步过来,林婵看着他有些呆,问道:“爷是忘记甚麽......”话没说完,他伸出手指捧抬起她的脸颊,俯首凑近她的嘴唇,很用力地吻住了。
林婵猝不及防,脑里想着月楼还在呢,他怎麽就......慌忙去推他的胸膛,竟是纹丝不动,她朝后退,他紧跟上,她后腰抵到了桌沿,无路可退。
萧云彰的舌已探进她嘴里,他噙的香糖还剩半颗,一并哺喂给她,挟裹她的丁香舌舔舐吸吮,一股子稠浓的蜜味儿在口腔内溢满流动,简直甜腻的不行!
这个吻太热烈了,直到糖融化在唾津里彼此吞咽入喉后,萧云彰才气息紊乱地放开她。
林婵两条腿直发软,一把抱住他精壮的腰身,头埋进宽厚温暖的怀里:“月楼......”她气咻咻地低喃,颊腮滚热,像着火了一般。
萧云彰微笑起来,嗓音十分暗哑:“她早退下了。”
林婵呼吸渐次平稳,仰起脸看他问:“前时你心情不好,谁惹你了?”
萧云彰没有回答,指腹抚触她被吻的鲜红的唇瓣,还有牙印儿,一点点血印子,不记得咬过她,他方才情绪因释然而过于激动。
他难得会有过于激动的时候,一但这样就有些难以控制自己。
这小妇人也不知从甚麽时候起,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痛麽?”他低声地问。
“痛!”林婵把湿淋淋的舌尖伸给他看:“都肿了!”
“你在勾引我麽?”萧云彰把她抱坐上桌面,复又俯首吻住她,他可经不起勾引,很乐意把她的舌尖亲得更肿一些。
房里有响动时隐时现地传出来,男人混沉地喘息及女子娇憨的哼唧,月楼拉着小眉去喂挂廊上笼子里的鸟雀。
“爷喛!时辰不早了。”福安隔着帘栊不忍心地提醒。
“这里又大许多,一掌都包不满。”萧云彰收回手,指腹还残存凝脂滑腻的触感,林婵羞臊地捶他一拳,红肚兜细细的肩带绷断了。
“我得走了,不然......”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眼眸里还残存着情欲,把胸前朝服被她抓皱的补子图捊顺理平整。
林婵抽出帕子替他擦了擦下唇一星胭脂渍,轻轻地说:“你早些回来。”
萧云彰嗯了一声,想起甚麽,温和道:“把蟹肉饺儿留着,等我回来吃。”
林婵睁大眼睛看他:“你不是不欢喜吃麽?”
“谁说的?!”萧云彰摸摸她的脸,转身往外走去:“我最欢喜吃这蟹肉饺儿。”
第壹陆伍章 萧旻 <捕蝉(古言)(大姑娘浪)|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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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陆伍章 萧旻
再说萧旻从外头进院子,恰见嫣桔站在太阳地里,拿藤拍在拍打被面儿,半张脸皮发红、半张脸皮紫胀着。谑笑问:“这戏唱得是哪出?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还是红脸的关公战长沙?”绮雯恰站在门帘前嗑瓜子,噗嗤笑了。嫣桔也不说话,谁也不瞧,把藤拍朝地上一摔,就朝明间去。
萧旻后脚跟过来,嘴里问:“小蹄子,乞巧节你拿走我脏污的袍子,可一并顺走了甚麽?”嫣桔斜着眼回:“我能顺走爷甚麽?”
萧旻也不响,把她一把摁在窗牖上,手往她袖拢里掏,只掏出一方海棠红锦帕,他道:“那个帕子呢?鹅黄撮穗、绣着莺莺拜月。”嫣桔说:“你想我告诉你,先答我一个问题。”萧旻不恼反笑道:“我不打你,你倒先乖张起来,你说要答什么?”嫣桔问:“那帕子可是九夫人私授给你的?”
萧旻哼一声:“是又如何?你还不快还我!”嫣桔咬着牙根道:“你俩做的不伦事,倒叫我挨打!帕子被夫人收了去,你找她讨去。”萧旻心一紧,松了手,慢慢道:“一准是你为邀功给她的!”嫣桔冷笑:“我是夫人的陪嫁丫头,不给她,难道给爷您不成?”
萧旻道:“我见你也大了,合该是配小子的年纪,稍会我就跟夫人提,免你一趟两趟的作妖,弄得皆不安生。”说完甩帘子走出门,回到房里,徐巧珍正倚着矮榻做针线,听到声响眼也不抬,不理他。萧旻心里有鬼,挨到她身边坐下,巧珍道:“你离我远些,绣花针可不长眼,一戳一个血眼子。”萧旻偏凑近她,咧嘴笑着:“你戳,你戳,就怕你不敢。”
巧珍偏起了性子,真拿针朝他手面戳了一记,萧旻唉哟叫唤,巧珍说:“叫你来招惹我。”脸色倒和缓了些许。
萧旻又问:“你在绣甚麽?”巧珍冷笑地嘲讽:“不绣帕子绣甚麽?我可比不得谁招人疼,今儿这个送明儿那个送的。”
萧旻坐到榻边的椅子去,一面执壶斟茶,一面道:“方才嫣桔同我说了,不就一方帕子麽!实话与你说罢,是我在园子里捡的。”
巧珍把针线扔进箩里,抬高声儿道:“你当我这般好骗!你的性子谁不知晓呢,是会随便捡别人用过的帕子的人麽?会叠得方方正正拢在袖里?你趁早实说,从前已往,你同她私会有几遭?除送帕子,还送了旁的没有?你一五一十坦承,我便算罢,但凡要耍心眼瞒过一个字儿,我就去找老太太和娘家爹爹作主。把这桩乱伦的事儿闹闹大,撕了那淫妇的狐狸皮,自此后再没脸见人。”
萧旻有些不耐烦了:“说甚麽混话,早同你讲过,她自嫁给小叔后,与我就再不相干。”巧珍紧盯着他的脸庞:“你还骗我?”萧旻把茶盏往桌上一顿,蹙眉冷道:没有的事怎麽认?也同你父亲那般要屈打成招麽!巧珍顿时眼眶一红,说道:“我晓得你怪我父亲、拆散了你那桩好姻缘,但如今你官途顺畅,还不多得他提携,总是没亏欠你甚麽,男儿志在仕途,岂只顾儿女情长,这般你还再怨,不妨休掉我算了。再不但那罪名儿!”
萧旻沉默稍顷,复又坐她身畔,微笑道:“我说一句气话,你就扯到休妻,各退一步,大家太平。”
巧珍还欲要说甚麽,就听小厮萧乾隔着帘子禀道:“宫里公公来传旨,命老爷即刻进宫!”
萧旻乍然失色,不确定地问:“只我去麽?”萧乾答:“不止老爷,还有大老爷和九爷。”
他又问:“那公公可有透露一二?”萧乾又答:“大老爷有问,只道不便多说,去了便知。”
萧旻撩袍起身,他已晓将会发生甚麽,让巧珍把自己官服取来,没见动静,抬眼看她神情恍惚,似惊又喜的样子,奇怪道:“你怎麽了?”
巧珍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臂,脱口而出一句话儿。
“你说甚麽?”萧旻脊背倏得僵直,眼底掠过一抹不敢置信。
巧珍敷衍说自己不过胡乱猜测而已,不再多话,趿鞋下地伺候他穿戴齐整,再送出房。
嫣桔抱着晒暖的被褥进来,眼睛红肿,显然才哭过,巧珍斜瞟她道:“还在怪我打你?把这薄荷膏拿去涂了,两三日便悄下去。”
嫣桔摇头:“不曾为这个哭!”
“那为甚麽哭?”巧珍忽然笑了:“老爷提及把你配给萧乾那小厮,可是为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