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呢?”梵玥紧接着问?。
“谁输了就大喊三声‘技不如?人,甘拜下风’如?何?”廖阑笙轻轻接了话?头过?去。
怡王一个头两个大,怎么计划又偏离了他设想的样子!他知道李畴好女色,又狂妄自大,定然会选宛宁,想要在她跟前露一手,那他和宋含章也不是不能放水,此时被这三个小娘子一搅和,他若是输了,岂不也是颜面尽失?不由愤愤瞪了宋含章一眼。
宋含章无奈,他的娘子要这么玩,他只能纵着,反正他也不争一时意?气。
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李畴大喝一声:“开始吧!”说着就要将宛宁拉到自己身?侧。
突然一颗丸球飞了过?来,正从李畴和宛宁之间飞了过?去,若不是李畴眼疾手快撤回手,就被丸球砸了手背,只怕今日不战就输了!
“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李畴转头怒骂一声,就看到姜至肩上?敲着球杆矜傲走来。
“不好意?思,球不长眼,认不得世子殿下。”姜至微微一笑,眼底却?是不屑的冷意?。
怡王揉了揉眉心,忽然感觉疲累,真想怒吼一句,是谁把姜至喊来了!
廖阑笙暗自兴奋了起来:要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姜至身?后探出一个脑袋,真是温融,他一眼瞧见了梵玥,兴冲冲跑了过?去,脸微微一红:“梵玥,你也在啊。”
怡王清楚了,泄愤似的挥手拍过?温融的手臂,疼得温融“嗷”了一声。
定然是温融这小子听他哥哥温善则提到了这件事,就撺掇着姜至来给?他打?头阵来了。
姜至一来就睨了宛宁一眼,皱眉道:“你和世子很熟?”
宛宁摇头:“今日第一次见。”
姜至眼睛一瞪:“那你还不过?来!”
这理所当然的语气,莫说旁人,就是宛宁自己都愣了一下,就迟疑了一瞬,举步就要朝他走去,谁知李畴忽然扣住了她的手腕。
在所有人还未反应时,姜至冲了过?来:“撒手!听到没有!”姜至一柄球杆指着李畴,满眼怒气。
李畴哪里容得了别?人舞到面前,更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强硬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指使本小王!不过就是有娘生没娘养,惹爹厌的玩意?!”
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气氛骤然沉了下去,姜至一张脸冰寒。
突然宛宁狠狠甩开了李畴的手,冷冷盯着他:“世子殿下倒是有娘养有爹疼,只可惜辜负了王爷王妃的一片心意?。”
姜至被刺痛的心只因宛宁这一句坚定的维护,暖住了。
梵玥虽然把姜至视为?二哥的情敌,但这种时候她还是维护姜至的,凉凉道:“就是说世子殿下没教?养,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玩意?。”
李畴顿时怒极攻心,脸涨得红紫:“你说什么!”
“还要闹吗?不打?球了?”
在一触即发之际,五公?主幽然的声音缓缓压过?众人。
众人好似如?梦初醒一般愣了一神,宋含章顺势打?圆场:“对,还要打?球呢!”
李畴铁青着脸:“方?才已经组好队了,宛宁是我的。”
姜至冷笑:“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世子只活在过?去吗?”
“你是不是想打?架!”李畴忍无可忍,攥着球杆就要上?前。
五公?主轻笑,柔声道:“你们都是有头有脸的,别?伤了和气,不若在野和世子单独比一场,若是赢了,和宛小姐组队,如?何?”
宋含章看着五公?主,眼睛眯了眯,他才发觉,或许今日想搅和的除了怡王,还有五公?主,看来,她是按捺不住了,随即又看向宛宁,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一向镇定温和的五公?主都坐不住了。
他看着姜至和李畴睁得面红耳赤,心觉不妥,若是闹起来,只怕怡王和五公?主都只隔岸观火,遂退了出去,喊来了心腹,低语了几句。
再回来时,姜至和李畴的比赛已经开始了。
他们打?得是阻碍球,双方?可以打?出自己的球去妨碍对方?进攻的路数,哪一方?的球进了洞,就算赢。
李畴根本不是姜至的对手,他的每一手球都被姜至拦了下来,偏姜至从不主动进攻,只瞄准了李畴的球,好几次都是在李畴的球快要进洞时,他一杆打?出自己的球,彻底打?落他的希望。
尤其是姜至的神情,慢条斯理,游刃有余,就像逗着狗玩儿。
周围观战的一面为?姜至欢呼,一面偷笑李畴的狼狈。
李畴又怒又急!抬头正与宛宁眼中的戏谑一碰而过?,顿时恼羞成怒,眼中发了狠,球直直朝姜至的脸砸去!
姜至反应迅疾,偏身?躲过?了,转头,一见桀骜洋溢:“世子殿下,打?不过?,就打?人了吗?”
李畴恶狠狠瞪着他:“打?你又如?何!”话?音才落就猛地冲了上?去。
姜至自然不会退缩,顿时两人打?成了一团。
惊呼声四起,有人劝架,有人哄闹。
数梵玥和廖阑笙最?起劲,明晃晃为?姜至鼓劲,宛宁跟着喊。
五公?主眉心微皱,看着梵玥和廖阑笙张扬是有底气,宛宁却?也这般张扬,惹起了她的不快。
宋含章上?前要把他们拉开,被两个打?红眼的人齐齐打?了一拳,幸亏他身?手矫捷,躲了过?去,却?是吓得廖阑笙一身?冷汗,拉着他不许再去。
宋含章皱了眉绕到怡王身?旁拱他一下:“你还愣着,还不把他们拉开!”
怡王不以为?然:“都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拉什么,让他们打?去,我们小时候还不是打?得鼻青脸肿的。”
宋含章瞪他:“我们小时候是为?什么打?,他们现在是为?何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把宛宁拉下水!”
怡王看向他,眼中是可怕的冷静:“你不会不知道谢老令公?还有两日就要回来了,若是此时宛宁能离京,是最?好的结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