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道:“那小家子的做派,也只有年纪轻的二公子和大小姐会在意,公爷是何等人物,怎会看不?穿她的伎俩,那一点攀高?枝的心思?藏都不?藏住,可公爷又岂会在意她一个商贾之女,摆不?正?自己的地位,最是可悲。”她握住萧姗音的手,语气和暖,“老令公属意你,娘听说了,皇上有意为五公主赐婚了,对象却不?是琇宸,你道谁还有资格做定国公夫人?”
她神色暧昧地瞧萧姗音两?眼,萧姗音顿时羞红了脸不?语。
宴会结束后,宛老爷去了春山可望居,和宛宁说了一些体己话,又嘱咐了明日来接她回去,这?才离开。
怪不?得?宛宁看到宛老爷来时只有一辆马车,原来是所有的行礼他都已经先让人搬去新宅了。
梵玥哭哭啼啼,拉着宛宁的手就是舍不?得?:“要不?我让哥哥同意让我去你家住吧。”
宛宁还算有理智:“这?成什么样子了?你祖父还在呢?你想惹他不?高?兴?”
提到祖父,梵玥就怵了,宛宁安慰道:“反正?我就在南街,你来看我也很方便。”
“......好吧。”
这?一晚梵玥挤着宛宁一起睡的,要说搬出国公府,最开心的莫过于流霞了,就像是飞出笼子的雀鸟,激动的一夜为睡,早上仍旧精神奕奕。
梵玥气不?过:“没良心的臭丫头!我们国公府这?么不?好吗?”
流霞一副生机勃勃:“金殿玉堂,比不?上自己的茅草屋是不?是,何况我们宛府也是富贵的很呢。”
谢玦下了朝正?要回去送宛宁,季平等在了宫门口,一脸神色凝重,谢玦目色微沉:“上车再说。”
季平跟着谢玦上了马车,便道:“大理寺出事了,他中毒了。”
谢玦脸色一寒:“救活了没有?”
季平满脸阴霾:“如今吊着一口气,活不?活不?好说。”
谢玦冷厉扫他一眼:“我要活的。”
季平颔首:“是。”又道,“公爷,他在大理寺中毒,看来这?件事已经有人盯上了,有人要灭口,会不?会是端王?”
谢玦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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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宁离府时,没有等到谢玦,和谢璃梵玥依依惜别,宛老爷看在眼里不?由一笑:“小孩子家家的,宁儿又不?是离京,等我们府上整顿好了,请你们过去饮宴。”
梵玥立刻兴奋起来,又迟疑道:“别请长辈好不?好?”
宛老爷大笑了起来,牵着宛宁的手上了车,见宛宁趴在窗口依依不?舍的样子,他多看了一眼谢璃,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少年儿女朝夕相?处最易产生情愫,莫不?是宁儿和谢家二公子有了感情?他想起老令公的样子,顿时打了个寒颤,虽然他不?是逼迫宛宁,但?是干预一下也是可以的。
顿时兴冲冲道:“回去就赶制几身?漂亮的衣服,咱们的新家大的很,过两?日爹爹办场游园会,请你交好的朋友,爹爹也请一些朋友来陪你玩乐,咱们府里不?是国公府,你想怎么闹都可以。”
宛宁惊奇:“爹爹你刚进京,还要忙着开铺子,还有时间交朋友?”
“诶,有的有的,一些生意场上的朋友......的儿女,都是与你年龄相?仿,你好多交些朋友,也把你想请的朋友写?下来,爹爹去制请帖。”他这?一生最宝贝的就是这?个女儿,从来不?会拘着她,自然是千方百计地宠着。
第50章 殷勤
宛宁听着爹爹在四大街各买了几间大门面, 又?是酒楼又?是玉器的大买卖,又?听着爹爹描述新宅的格局,呆愣了许久, 缓缓道:“……爹爹你把家底都搬来?”
宛老爷一拍大腿:“哪能,你也?太?小看咱家的家底了, 这一来呢, 我将生意扩展,二来呢,你将来不管是嫁在朝夏还是京城, 也?都有个底气不是。”
宛亲昵地挽住爹爹,枕在他的肩上, 试探地问道:“爹爹, 你觉得谢……”
“诶!说起来我也?许久没见谢景纯了, 这臭小子成天带着你姑姑游山玩水的,不成调啊……”宛老爷打断了宛宁想说的话, 又?幽幽叹息, “不过话又?说回来, 也?亏得他恣意潇洒, 不喜仕途,否则老令公?又?怎会?同意他娶你姑姑。”
宛宁皱眉嘟唇不服气:“我姑姑怎么了,她那么好?看那么可爱!”
宛老爷难得郑重?地看着宛宁:“宁儿,对于他们这种百年世家, 尤其?是当今如日中天权势滔天的世家来说, ‘好?看可爱’是最不值得一提的, 虽然我也?觉得俗气, 但他们就是讲究门当户对,你看谢玦的父亲不就是尚了长公?主?嘛, 当年的长公?主?可是唯一有实权的公?主?啊……可见谢家在大周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
他将话说的明白又?隐晦,看着宛宁不禁担忧,若只是一时的儿女相思?,此时离开国公?府就此断了,也?就罢了,为了慎重?,宛老爷又?提了一嘴,“听说谢璃明年就要科考了,以他的家学渊源,高?中进士那是指日可待,又?有家族保驾护航,到时候仕途一片光明,未来的妻子也?一定是能与他相配的豪门贵女啊。”
宛老爷以为宛宁喜欢的谢璃,见宛宁愁眉苦脸的,以为自己话说得重?了,一时焦急,就要安慰两句,谁知宛宁皱着眉抬头,好?奇地看着他,问了他一句。
“爹爹,听说长公?主?当年是被害死的,是被谁害死的?”
“……”宛老爷目瞪口呆,醒过神?来时狠狠瞪她一眼,“你听谁说的!”
“就,就……一些道听途说。”宛宁可不敢说谢玦。
“这种道听途说的秘辛你也?敢随便问?你给我把好?奇心塞进肚子了!这是哪儿,这是京城,长公?主?的事?你也?敢乱问,再说了,若是长公?主?是被害死的,皇上能不追责?”说着,宛老爷也?好?奇地回想了下,语气转变,“当年也?没听说有什么大的动荡啊,只听说长公?主?是病死的,你这个道听途说的可信度强吗?”
“……”宛宁撇撇嘴,凉凉道,“爹爹,这里可是京城,慎言啊……”
宛老爷干笑?了两声,外头车夫道:“老爷,小姐,到了。”
一下车,就看到三进门的大门前?站了一大群人,没什么秩序,挤在一起,笑?脸也?都挤在了一起,一见宛宁笑?得更开了,七嘴八舌喊着“小姐”。
宛宁愣了愣,久违的亲热感袭来,看着那些熟悉的面孔,眼眶一热,刚出声就哽咽了:“金叔。”
金叔是宛老爷的心腹,从小看着她长大的,就像第二个爹爹一样?,他迎上来,把宛宁上上下下瞧个遍,微微蹙眉:“怎么瘦了,流霞是不是你照顾的不好??”
流霞撒娇:“冤枉了,大金叔!”
宛宁鼓了鼓脸,俏皮一笑?:“最近京城风尚,越苗条穿衣服越好?看。”
金叔还是皱眉:“胡说八道,刚好?我让厨房炖了一些补品,快进去喝些。”
完了,每日喝补品的日子又?要回来了。
宛宁笑?嘻嘻地准备进府,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高?昂的声音就从他们头顶压了下来:“这列阵欢迎的,也?不等等小爷?”
宛宁心头一跳,木讷地转身,果然看到一袭蓝衣张扬恣意的姜至,咧着嘴笑?跳下马来。
宛老爷疑惑:“这位是……”